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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自己被逐出师门了……?
良巴怔怔地看着,心思极度混乱,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人很满意他的反应,伸手便要押他,却在这时一声虎啸传来,老虎又一次现出身来!
“又是这只家伙!”
三人惊叫一声,掏出匕首哆哆嗦嗦地指向老虎。“别、别乱来!出家人不开杀戒的!”
这话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分外讽刺。良巴看了眼老虎,有些愧疚地道:“对不起……”
老虎低吼一声,虎眸仍神色不善地盯着那三个人。
“别伤我们,”带头的那位咽口唾沫,浑身都在发抖,“我们不伤他了,不伤他了……”说着,他甚至小心翼翼走过去,抬手想要摸摸良巴脑袋。
亮光一闪,良巴低头迅速逃到老虎背后,咽下冲口而出的尖叫。他就知道这师兄不安好心,以往那些毒辣的花样,多半就是从他脑子里想出来的。
一击不成,那人脸上浮现出巨大恐慌,他知道……自己完了!
果然,老虎眼眸中浮现出滔天怒火,厉声咆哮着,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扬起虎爪就是一巴掌。
“啊!”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飞出去,在空中挥洒出蓬蓬血花。
剩下两个人见势不妙,对看一眼,仿佛是求生的本能被唤起,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冲了上去。
“住手!不要!”良巴的阻止只能消散在风中,无济于事。对生的渴望让那两个人红了眼珠,神色满是狰狞,出手更是不要命一般,可老虎根本不是这两个人能够对付的,一爪一尾,两个人便落得了与师兄一样的下场。
看着不远处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人,良巴心下有些哀凉,老虎这时转过头来,不满地冲他轻吼一声,眸子里有淡淡的责备和担心。
良巴低头沉默,鹿鸣寺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词。
好像……这时他才真正明白过来,有什么事情,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老虎眸光中担忧渐浓,转身冲躺在地上的三个人走去。良巴一惊:“你要干嘛?回来!”
老虎看看那三个人,眼中杀意毫不掩饰。良巴叹口气,坐下来安抚它,似是对老虎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别去了……”
“虽然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好,还要把我押去昆仑山,我也恨死了他们……但是,他们怎么说也是我以前的同门啊。”
良巴没有觉察到,他无意之中用了“以前”这个词。鹿鸣寺,似乎真正被归为了一个记忆。回不去的记忆。
老虎眸中杀意渐退,安静下来。良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们走吧。回山洞。”
老虎顺从地点点头,转过身,忽地拦住良巴,抬头警惕看看四周。
“怎么了?”良巴意识到不对劲。
老虎回过头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跃入草丛中。良巴正一头雾水,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良巴?”
闫阴的声音!
良巴循着声音侧过身子,闫阴依旧一身白衣,几日不见,气势又威严几分。
“闫大……城主。”良巴咽回冲口而出的称呼,恭敬又疏离地行了一礼。闫阴微一皱眉,微笑道:“不必如此,还叫我闫大哥就好。”
“……是。”
闫阴看了看周围,很快发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这是怎么回事?鹿鸣寺的?”
良巴沉默几秒,在他询问的目光下诉说了整个事情。闫阴的眉头松开又皱起,最后黑着一张脸道:“没想到有如此黑心之人,我知道你的事情,当时被急事缠着,以为你顶多被派去竹林,竹林传说未可尽信,平安回来的几率很大。谁知李玄鹤那道貌岸然的人居然出此毒计!”
良巴叹口气,轻声道:“我也没指望谁来救……承远师叔都因为我而受到了牵累。”
“那你现在准备去哪?”
良巴露出苦笑:“四海为家罢了。”
“不行,”闫阴皱着眉头,“你才多大?难道要四海为家一辈子?再说了,万一遇上昆仑山的人,你多半就逃不掉了,他们是一定要抓你回去的。”
“我又有什么办法……”
闫阴叹了口气,眯起眼睛:“……不如你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回哪?”良巴愣了愣,“……夷西山城?”
“对,”闫阴点点头,“夷西山城地处偏僻,昆仑山的手伸不到那里去。”
“可是,昆仑山的人如果知道你收留我……”
“哼,”闫阴一展袍袖,眉宇间尽是傲然与自信,“我堂堂夷西城主,还轮不到昆仑山的人来管。”
良巴怔怔看着他,心里一阵暖流涌过,闫阴此刻的样子,不知不觉已经深深刻进了心里。
“好,我跟你走。”
闫阴微笑着让良巴坐上了马车先行:“你先走,我还有些杂事。”
“嗯。”既然决定要跟闫阴走,良巴也不再扭捏,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走出去后,护卫围过来,恭敬地道:“城主是要……”
闫阴回头看看那三个躺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神色幽暗。
“他们,解决掉。”
“是!”
夷西山城,是一座颇具异域风情的城池。城池周围绿树环绕,来往居民热情而开放。也正因为天性不被拘束,夷西城人大多为中原人所诟病。
良巴惊讶于城内人的热情,闫阴到达城内时,两旁居民纷纷夹道欢迎,兴高采烈,看得出来闫阴在夷西城十分受爱戴。看到这种温馨的场景,良巴也打心眼里替闫阴高兴。等到了城主府,良巴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从迎接,到服侍,每天生活起居的安排被整理得井井有条,有序得吓人。良巴从没有受到过这么客气的对待,有些不知所措,示意服侍他的护卫不必如此周全,护卫却礼貌地微笑着说这是城主的吩咐。见良巴还有些坐立不安,护卫还告诉他,不只是他,城主府所有有地位的人都是这样被服侍,十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