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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陌一看来,纸扎店这种地方就是骗人的。
虽然骗人的机会少,但其实说句实在话,骗人可是高利润的活。
举个例子,就他上次亲眼见到,一位中年大腹便便的老板到纸扎店买祭品。中年人说他家老人喜欢建筑,并问老板是否可以推荐一些纸扎子。
当纸扎店老板的第一个要素,是顾客问你有没有,你一定要说有,即使没有,也一定要先拖住顾客,然后再骗他买别的东西。
那位纸扎店老板就精通此道,经过一番忽悠,中年人干脆相信了地府的技术也在进步,把那老板得闲时候用黄纸折的自动扶梯买了回来,花了二百八十八元。
……
太阳是有点太大了,李陌一走在大街上,身上不禁开始流汗了,虽然a市有林城之称,夏天不热,但耀眼的阳光却总让人不那么舒服。
不知道是人们的孝心淡了,还是他们发现为死人烧车马还不如给活着的人买包烟合算,这年头纸扎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李陌一迈进了纸扎店内。
店里很冷清,老板趴在柜台上睡着了,听见门口的响声,缓缓抬头清醒了过来。
“老板,我买黄纸和贡香。”李陌一说。
迷迷糊糊刚清醒过来的老板见来了生意,看了看来人,抖擞下精神,“弟娃儿,黄纸和贡香在那…”
……
从纸扎店里出来后,李陌一本打算原路返回,正好看见旁边有一家卖面食的门店。他心中想起聊斋里平谷县的饥荒贫瘠,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大妈,窝窝头这有吗?一块钱四个吗?”李陌一说。
那卖面食的大妈眼都没抬起,毫不含糊的说:“没有没有没有,别在这捣乱,你们这些人怎么听风就是雨,老问什么一块钱四个的窝窝头,哪有这便宜事?窝窝头,要买一块一个!”
“那这大白馒头呢?”李陌一见到大妈脸色不好,随即转了话题,看向了一边的大白馒头。
“馒头五毛一个。”
李陌一稍稍看了看周围,清晨买面食吃的人很多,现在店里几乎人山人海。
李陌一轻咳一声,见到有几人朝这边望了过来,随后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十元大钱,放在砧板上。
“给我来十块钱的!”
……
……
李陌一满载而归,双手提的满满当当。但心里却有些在滴血。
由于网上大量刊登猪肉价格,猪肉价格飙升。李陌一脑海里飞快的在运算着水费,电费,还有伙食费,貌似猪肉涨价也带动了其他东西一道涨了价。
物价上涨,没有赚很多钱的事实现在让李陌一更糟了。
昨天晚上李陌一还吃的上盖饭,估计今晚只能吃鸡蛋炒饭了,然后再过一天……
进到老房子,落叶可闻,完全没有活人的声响,“他们两跑哪去了?怎么几天不见人影了?”李陌一念叨着走近了自己的房间。
看了看墙上有些泛黄的照片,老人依旧苍老,瘦削的脸庞略有沧桑,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始终透露着善良。
无人能靠,李陌一觉得他快要睡大街了。难道真要跟着那姓赵的老人吗?还是自谋出路?
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李陌一回过神的时候,外面的天渐渐黑了。
李陌一挠了挠头,“时间过得好快,怎么就天黑了。”
李陌一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身旁,裤兜里还揣着一本他爷爷的《阴冥术记》。静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故事中那狐妖看起来不太厉害的样子,我照着书画几道符咒,应该差不多就能镇住他,不过以防万一……”李陌一自说着,站起了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李陌一再次进到房间时,他的手中多了一副黄色铜锣,“布莱克大叔,这几天都没见你人了,我就借用一下吧。”
李陌一走到柜子前,拿出了古书,“吾?又有了变化?”李陌一见到古书上的文字,有一些是先前没有出现过的。
故事中。
……
……
……
当那狐妖说这话的时候,它的眼睛中显示出一股恶意。
而月儿则是在思索着,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现在的处境可不比你那老爷安全。只要你跟了我,我就能帮你。”那狐妖说着,一双蓝眼睛显得很严肃。
月儿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转身从碗柜里拿出大衣,准备去德新县找大老爷。
那狐妖很着急,但他静静地看着月儿,好像在等月儿。
而月儿,早就被这些年的经历和遭遇,磨炼的固执而坚强,自然不会轻易屈服于它。
月儿穿上大衣,推开门匆忙地走了出去。在月儿出去之前,她回头看了看狐妖的位置,但是它已经不见了。
这是几天来月儿第一次出去。外面的风在呼啸。借着走廊里的灯笼,月儿朝院子里望去。
“安之妹妹?安之妹妹!”月儿站在走廊里大声喊叫。
这一次,月儿听到了回应。
声音还是从走廊的尽头传来,有点闷,似乎是被月儿的喊声吵醒了。
听到安之的回应,月儿立刻向声源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安之从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
安之看见月儿时显得很惊讶,毫无疑问,大老爷警告过她不要让月儿出房间。
“月儿姐姐,你?”安之正要说话,月儿立刻问:“你能帮我安排一辆马车吗?我要出去。”
“出去?这么晚了,月儿姐姐,你要去哪里?”安之茫然地看着月儿,问道。
“我想去德新县找大老爷。”月儿说着眼神变得焦急起来。
“不成,这么晚了,月儿姐姐。你一个女孩,怎么能走得这么远?我和你一起去。”安之不放心,一定要跟着月儿。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这家谁看,白小小谁照顾?”月儿看着安之,她对白狗很是担心。
“不然这样,月儿姐姐,让老刘陪你去吧。”安之想了很久,终于让大老爷酒馆里的伙计送月儿去了。
这个刘伯伯是在大老爷酒馆里帮忙做杂务的,大老爷也跟月儿说起过他,好像是工作了十多年的老伙计。
“好吧。”月儿想,她不熟悉德新县,有一个人带着也好。
安之进屋,给月儿拿了一件厚斗篷,让月儿披上之后,才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大老爷这宅院,后院是住的地方,隔壁就是酒馆,月儿和安之住在后院,而老刘是住在酒馆前院里。不挨着。
“刘伯伯?刘伯伯?”安之领着月儿从侧门走进了店里,那里有很多金锭蜡烛,还有纸棍小人,店的一侧,有一扇木门,那是老刘住在里面的。
安之叫了几声,听到里面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穿着厚厚的灰色外套打开了门。
安之告诉老刘,月儿要去德新县找大老爷的事。
老刘眯着他那双暗淡的老眼睛,上下打量着月儿。他连连点头。“月儿姑娘,这夜路漆黑雾重,你又身子单薄。恐怕。”
“没关系。就是您老要受累为我安排马车的。”月儿看着老刘,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她们半夜把他叫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看你说的,我马上去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老刘说完,立刻穿上衣服和鞋子。
月儿跟在老刘后面,安之帮着打开店门,一阵冷风立刻灌了进来,让月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面飘着淡淡的雪花,老刘大步走出店门,没过一会儿,拉了一匹棕色的马过来,安上后座,招呼月儿上车。
因为车厢里没有顶棚,安之给月儿一把油纸伞,从酒店里拿了一些铜钱,让月儿在路上用。
月儿撑着伞坐在简陋的后座上,老刘在马车的前面。赶着马。
安之站在酒馆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月儿坐在马车座位上,好奇地环顾四周。她几天没有出过门,周围的房子比她想象的要破旧得多。
许多房子前面都点着白色的灯笼,外墙上满是裂纹,到处都有一半的墙倒塌了。老刘回头一看,原来是月儿在看周围的房子,叹了口气。
老刘告诉月儿,这年头又是饥荒又是天灾,简直不让人活了。
这平谷县,如今早就已经是破败不堪了。
月儿听到这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几天前那位送柴来的樵夫,不由感叹。
“刘伯伯,从这里到德新县要多长时间?”月儿看着那匹悠闲的马,问老刘。
“明天中午。”老刘侧过脸来,看了月儿一眼,关切地说:“月儿姑娘,如果你累了,就坐着睡一会儿,我等到的时候再叫你。”
“那辛苦刘伯伯你了。”月儿冲着老刘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头为大老爷担心,所以只是默默的闭眼,并未睡着。
马车在平谷县里还算是稳当,出了平谷县之后,就开始颠簸了起来,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好几次月儿都差点从座位上被甩出去。
双手只能是死死的抓着座位的两侧,视线朝着前方看去,如今夜已黑,还好月光明亮,老刘才能稳妥的驾车。
待他们到了德新县时,确实是次日午后,德新县不知是人口稀少,还是如今局势动荡,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走动,月儿和老刘找了许久,才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
当月儿准备付钱时,月儿问老板娘挖金矿那山在哪里。
“又是去挖金矿的?”老板娘脸色黝黑,她的小眼睛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但当她回答时,月儿不知道她以前是否见过大老爷。
“夫人,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过?他坐在马车里,是来德新县挖金矿的。”月儿看着老板娘问道。
老板娘仔细想了想说:“是有几个中年人来过这里。他们坐着马车经过这里,也是去永山挖金矿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老板娘说完,顿了一下:“一个个都是打金矿的主意,可是,进了永山就不能活着回来,上面有?有?”
老板娘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但她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月儿忙着问。
“有妖邪!小姑娘你还是别走了,快回家吧,这个世道不太平,别在外面瞎逛。”老板娘好心地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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