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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突破天际的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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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从食堂拿了两个三明治的真寻在门口被塞西尔堵住并委托把学习资料带给维多利加。
老师的要求身为学生自然是不好拒绝，所以在真寻到图书馆塔时手上不只有三明治还多了一份学习资料。
一手托着三明治一手托着学习资料的真寻穿过小道来到图书馆塔，在爬过了能让任何一个普通未成年人甚至是成年人也为之绝望的楼梯后终于来到顶层他无言的看着维多利加。
只见小女孩双手抱在怀中，腿以坐板凳的姿势弯曲着在地上来回翻滚。也许是发现真寻来了，她又突然改变了滚的方向，朝着真寻这边直接滚了过来，把长长的金发甩在他脚边才停下。
停下后维多利加缓缓起身:“来了么？愚者”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陶瓷烟斗放在嘴里，点燃后才用冷淡的声音与真寻说话。
“嗯，这个是塞西尔让我交给你的”
真寻点头后把厚厚的学习资料放在一边，然后把另一只手上的三明治递给维多利加:“这个是三明治，从学校食堂拿的”
维多利加接过来后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手上的三明治，来回看了一遍后她抬起头用听似惊讶实则嘲讽的声音问:“难道说你中午就像是个原始人一样吃这个两片面包夹住一块肉和酱料的粗糙食品么？”
真寻像是没听出嘲讽一样补充道:“早餐也是”
“……算了，既然都拿过来了就姑且尝试一下吧”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维多利加看见他这无所谓的样子后也没了毒舌的兴致，张开樱桃小嘴像是仓鼠一样在上面小小的咬了一口。
她看起来不是很喜欢三明治，不过也没有到无法下口的地步。但是吃的时候她一直冷着脸，就好像有人欠了她钱一样。
以如同松鼠啃食一样的姿势吃完三明治后，她直接盯着真寻冷淡的说:“愚者，下次别拿这个来了”
“哦”
真寻点头同意，他看起来毫无怨言。
按道理来说一个正常的人帮别人带了午饭来结果还被嫌弃怎么说心里都会有点小不平，但是在真寻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丁点负面情绪，这一点让维多利加非常不解。
提出一个故意刁难的要求再试试吧？
“愚者，帮我把下一层第二排靠楼梯那本438页的书拿过来”
“好”
在维多利加深邃的目光中真寻走下楼梯到了下一层，他先是跟随着命运的指引找到大致方位然后把比较厚的书都拿来看了一遍才找到438页封面上印着书名——《人类解析》的书本。
拿到书他又马不停蹄回到了顶层，在维多利加冷淡的目光中把书递给她。
烟斗上飘起淡而长的烟雾，像是缩小后的炊烟袅袅，在这之下维多利加缓缓打开第一页。
女孩坐在地上，手上捧着书，嘴里叼着烟斗:“愚者，如果有人背叛你你会生气么？”
真寻坐在她的身边:“不会”
“如果有人想杀你？”
“不会”
维多利加翻开下一页，看了许会又问:“找到宝藏你会快乐么？”
这次真寻顿了片刻:“……不会”
扪心自问他对于找宝藏从来都是应付了事，基本上没有什么热情，只有命运告诉他一定要拿到手的东西才会稍稍认真。
“你还记得自己在成为海盗以前的事情么？”
“不记得”
真寻面色淡然，好像就算是关于自己曾经的记忆也是不值得在意的。
维多利加再往后翻了几页，然后轻轻闭上眼，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半晌才发出声音:“……这样啊”
永远都不会生气的人，真是让人难以相信的存在。
她继续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在意的人或者东西么？”
美丽的翡翠闪烁着不明不白的光，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把电梯弄坏了？！”
就在真寻准备回答时楼梯口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随之看去却看见一个脸上挂着汗水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奇怪，他身材高挑，长相也很端正，是个带有贵族气息的帅哥，服装也是剪裁合身的两装搭配闪亮的银制袖饰。不过……
有一个地方真是怪异至极——
一头闪闪发亮的金发，不知为何朝着前方梳得有如尖锐钻子，顺着线条固定成流线型。让人瞠目结舌的金色钻子头。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突破天际的钻头么？
看见的人大概会这么想。
除此之外给真寻的印象就是他应该很强，不然也不会跑上来而不在这木质楼梯上发出声音。
真寻很确定他是跑上来的，因为他头上还在流动的汗水以及微微喘气的动作。
“古雷温，不要在这里没有教养的大呼小叫”
维多利加在笑，与之前不同的，这次的笑容就如同恶魔一样，很显然她认识这个名字为古雷温的金发钻头并且关系不太好。
“咳咳”古雷温咳嗽着把头拐向一边，好像不想和维多利加说话，似乎她是只要直视就会令人三只bitch的邪神一样。
见此维多利加冷哼一声把视线放在真寻身上，看起来是不打算和古雷温说什么了。
接着古雷温又看向真寻，挥手与他打招呼“中午好啊，黑发的死神”
“中午好，古雷温”
真寻以不冷不热的态度与古雷温打招呼，下一刻古雷温却突然热情了起来。
他一手抚摸着自己钻头的尖端，另一只手则托在手道拐下面，然后发出了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起来我有一首很长诗想要念给你听”古雷温的声音带着点余韵，里面似乎带了点调侃的意味，不过并不多。
接着，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或者回忆什么，被拖着的手食指伸直指着天花板说：“昨晚在某村子的宅子里，一名老太婆，占卜师罗珊遭人杀害了”
说到这里他睁开了眼睛，声音也从原先略微高昂渐渐变低。
“占卜师在宅子里同时和印度男佣以及阿拉伯女佣生活在一起，而事件就发生在孙女来访的昨晚”
古雷温本来指着天花板的手指收了回去，改为拖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深沉模样，不过那高高耸立的金色钻头却怎么看也不协调。
这时维多利加开口了：“为什么男佣是印度人而女佣却是阿拉伯人？”
她微闭着眼睛，大概是一半的位置，美丽的翡翠里也出现许些认真。
“喜欢有异国风情佣人的占卜师，能用印度语和阿拉伯语进行日常对话”说话的古雷温上身一沉，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一样，不过因为闭着眼所以真寻也无法看出什么来。
下一刻他又突然把上身低了点，并睁开眼睛做到与稍微矮了一截的真寻对视：“啊，女仆好像只懂阿拉伯语”
真寻点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是在认真听古雷温说话。
“事件发生前，占卜师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男佣在她窗前的院子里，把放在院子里的野兔抓回去”
“野兔？”
维多利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陈述句，不过真寻还是听出了里面的一丝疑惑。
“这位占卜师饲养了很多野兔”古雷温右手捏着自己下巴继续说道：“好像有时候会放猎犬咬死它们”
他做出了思索的模样，又发出一声鼻音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对着真寻说：“言归正传，纯真的死神啊。那个晚上枪声响起，代价惊慌地集中在宅子走廊里”
古雷温左手捏紧拳头，视线也定在手上，脸色严峻，看起来他也开始认真了，与此同时维多利加也眼神一凝，只有真寻还是在微笑着脸色没有丝毫改变。
“门上了锁，女仆喊了些什么但没有回应。男佣提议砸开门，但孙女却不同意”
闭着眼睛的古雷温左手捋了捋金色钻头的尖端，声音又开始变得低沉压抑：“因为‘奶奶死了这间宅子就是我的了，所以不许破坏’这种该遭天谴的理由”
金色钻头的尖端是往回翘的，而古雷温的手正试图把它拉直。
“但是女仆因为听不懂孙女的话，从隔壁房间拿来了防身用的手枪打烂门锁。而打开的房门对面，是左眼被射穿的罗珊占卜师。窗户被从内测上锁，凶器也找不到”
说到这里古雷温笑了起来，他双手叉腰身体前倾，看起来像是在期待什么，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雀跃：“那么柯利斯，是你的话会得出怎样的答案呢？”
“是女仆”真寻依然在微笑着，脸上毫无变化。
“哈？”古雷温惊诧的看着真寻，好像完全没想到他会得出这个答案一样。
维多利加脸上浮现出许些兴趣：“说的没错，不过愚者，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门口被射杀的占卜师，怎么想也是击穿门锁的那一枪打死的吧？”真寻脸上的笑容更甚：“这不是连小学生都能够想通的事情么？”
古雷温再次发出疑问：“那为什么罗珊会在门边？”
“不知道”
微笑的真寻轻摇着脑袋。
“不知道？”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古雷温诧异的重复了一遍，并且得到了真寻的肯定。
“没错，我不知道”真寻摊着手看起来好像很无奈一样：“虽然说我知道是谁杀的人，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占卜师会到门边让女仆杀”
“混沌的碎片已经集齐了，让我来再次拼凑吧。原因是女仆说的话”
就在古雷温瞪着真寻的时候维多利加解答了他的疑问，她一手揣着烟斗一手绕过胸口抚在腋下，如果忽略身高性别样貌的话那还真有点像福尔摩斯再世。
“虽然我没有在现场听见，不过想来大概是——”维多利加脸色一冷。
“‘主人有人想杀您，您听见了刚才的枪声吧？离开窗户，来门这边’”
“啊？”
古雷温似乎还是有些没明白，见此维多利加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女仆知道占卜师还活着，用阿拉伯语大喊欺骗了占卜师。说到这里安全把她叫到门边，连同门锁，将占卜师射杀了”
到这里维多利加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左眼之所以被射穿，恐怕是因为占卜师想通过锁孔来看外面”
“等一下”古雷温皱着眉，看脸上的表情是已经信了七分：“那么第一声枪响是何时在何地发出的？”
对于古雷温的疑惑维多利加不缓不急给出了答案：“第一声枪响是在隔壁房间打的吧，为了吓唬占卜师，并把宅子里的人都引过来。去调查一下吧，应该能找到还是新的弹痕”
“原来如此”古雷温点点头然后转身向着电梯走去：“好了，差不多到回局里的时间了，真是不错的散心”
听他的声音似乎心情不错，不过维多利加却知道他下一刻肯定会暴跳如雷。
果然，一个暴躁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
“是谁弄坏了电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