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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如果觉得沟渠太难，可以从原地练习跳远，咱们时间有限，我后面还有其他的训练呢？”郎昊天说道。
吴江咬了咬牙，也说道：“老师没事的，我可以完成。以前在学校，我就跳远冠军，弹跳力杠杠的。”
顾寒心里笑，一个要降低难度，一个要觉得没问题？是不是觉得我要替学生求情降低难度啊？
顾寒走到他们俩中间，指着远方说道：“那两栋楼叫什么？”
郎昊天摇摇头：“我哪知道！”
吴江说：“我知道老师。一座是科技大厦，一座是振远大厦，两栋楼先后两年建起来的，在那一片也是地标性建筑。”
顾寒微微笑了，背着手看向两座大厦。
郎昊天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他一把拉住顾寒：“你想让他跳那两座楼？”
吴江此时的心里也扑腾一声，不会吧，那可是三十八层的大厦？
顾寒远远看去，点点头：“要玩就玩真的，哪怕不成功，也要从最难的起步。”他转身看向郎昊天：“你不是说时间紧急吗？如果按正常的训练方式，没有半年也得一年才能完成。但是我想用一周时间，完成这几套动作的设计，就必须直接玩真的。”
吴江已经不敢说话了，两座大楼在他视线里变的模模糊糊。
郎昊天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是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查过，按三十八层的楼高，两楼间距五六米，通过斜侧跳跃，全世界能完成这项动作的有四十七人。这些人里有演员，有跑酷达人。他们通过正确的指导和标准的动作，只要稍加训练，完成并不难。”
郎昊天听到这些差点打顾寒一拳。
“这根本不一样。就算我们拍电影也要几天的训练，最后由主要演员或者替身完成，还要有必要的安全措施。你这种拍拍脑袋就让他跳楼，这是在玩命，知道吗？”
郎昊天说得嘴里都喷出唾液，顾寒却呵呵笑道：
“郎哥言重了，难度是大了点，但还不至于玩命。我相信，以郎哥的正确指导，完成这一跳并不困难。”
“不行，太危险了。”
“我觉得郎哥你可以试试？”
“这是玩命！不需要试！”
“郎哥你没这个本事？是不是？”
“我怎么没有这个本事，我只是把安全放在第一。”
“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训练呢？动起来，马上开始，别动嘴皮子。”
“我要为你的学生负责，我们袁家班都没过来，我一个人也需要辅助。”
“意思就是说…郎哥一个人不行呗？”
“我一个人也行，只是…”
“行就去做，别磨叽好不好？”
“你小子，少激我，安全第一，我不跟发疯。”
顾寒松了一口气，这次郎哥没吃这套，他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跳楼是必须的，但是我保证，加以防护，不会像龙哥一样纯跳。毕竟我是为了研究动作?这样ok吗？”
郎昊天点点头：“如果不加防护绳子，我肯定不会帮你的。”
“呵呵，放心。我自己的学生，怎么可能让他玩命呢。”
听着两位老师谈判，吴江心里七上八下，最后的结果还是要跳，但是会加上防护措施。
顾寒看吴江好像有些犹豫，上前问道：“怎么怕了？”
“…啊…没有。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跳……”
顾寒拍了拍吴江的肩膀说道：“这跟跳远不同，到时候郎老师会正确指导你。”
吴江点点头，他又问道：“老师……咱们又不是真的拍电影，没必要真跳吧？很多演员谁没事练这个……都是在正式拍的时候才跳……”
顾寒收起笑容，严肃看着吴江说：
“那你知道……类似这样的动作戏，有多少演员真得再跳吗？我在横店五年，看过很多武行的戏。就算武术指导教这些演员动作，但真正完成的没有几个，80%以上全是靠替身完成。有几个能像龙哥、京哥他们那样，靠自己完成的？”
“如果你是替身，今天要完成这些动作，你以为临时抱佛脚就行吗？如果没有平时的训练，就是加一百道防护，你也完不成。”
“今天你只是一个学生，如果明天上戏，让你做这些动作，你做不出来，你身为一个演员，不丢人吗？让替身来，你好意思吗？”
“如果你说，我吴江只想做一个文戏的演员，动作戏一点不碰，那好，你现在就回去，我不绝对不拦你。”
“可是如果你觉得动作演员，你想尝试尝试，有这个想法，那你就要接受老师给你的训练？怎么选择，马上告诉我！”
顾寒生气了，他生气的并不是动作难度完不成。
任何动作都有危险，心里害怕很正常。
他生气的是，他一直以为吴江是个真正的硬汉，骨子里不怕挑战，面对再大的困难都不后退。如果他本人不接受训练，哪怕系统再怎么选，顾寒也会放弃。
吴江心里确实在那一刻有了很多担心，也不明白做这种训练的意义。可是顾寒解释后，他觉得老师说的对，临时抱佛脚根本不行。
他是吴江，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或者害怕挑战这回事。
看到老师的责备，他果断回答：“我选择继续挑战，接受郎老师训练。”
顾寒松了一口气：“这才像我的学生。“
老师和学生的对话，郎昊天全看在眼里，他很惊讶，也很意外。
他完全想象不到顾寒作为一个培训班老师，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出现。还以为他只是倚靠写剧本的能力，有些表演心得，教教小孩子们表演，闹着玩呢。
直到刚刚顾寒那一顿劈头盖脸的教导。他感觉顾寒像他的老师袁何平，教导学生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但又对学生一丝不苟的关怀，忽然让郎昊天对顾寒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他这个老师做得好，起码在郎昊天看来，如果他有这样一位老师，这样跟自己说话，他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学习。
前期的心里建设基本已经完成，三个人也从公园移到了科技大厦的楼顶，为了上楼顶顾寒送了大楼管理员一条苏烟，以拍小视频为由才放上来，最多也只能待两个小时。
顾寒又花了一百块钱，租了一条大厦清洗员身上绑得那根绳，这比普通的绳索更结实安全，郎昊天检查后觉得还可以，不比威压差。
吴江从来没有站到过这么高的楼顶，最大的感受就是风很大，视野很广，他自己挪动小碎步走到大楼边缘，轻轻向下探头看了一眼。
地上的一切都好像小蚂蚁……他发现腿已经软了……感觉头重脚轻…..有往下扎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