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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
纪询讲完的许久, 副队终于开,他脸色不太好。
“受害者一下变了加害者, 还被绳之以法……辞职也好,跟我们举报也好,必走到这一步!”
“辞的了吗?”赵雾回起自己去老胡别墅里到的老太太的一堆亲戚儿,冷笑回答,“妈的在别人家里干保姆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他们一个没发现, 或者没发现,等到分财产的可能了,倒是齐聚一堂合家欢了。”
纪询多补充句:
“梅奶奶的唯一同盟是胡铮。但胡铮真的希望梅奶奶和老胡在一起吗?胡铮对财产额外贪婪, 为此都不在意父亲是不是死于非命。可以推断,他不乐意老少恋,恐怕也不会乐意黄昏恋, 这种恋情到最后都是在分薄他的遗产。这种同盟,也仅是面对蓝兰时, 虚伪而敷衍的退而求其次。”
“一个老人,像一件次等品, 被随意的摆弄比较。如果梅奶奶还年轻,大家自然会意识到她在在意,她会不满;但她是个老人,于是人们见到的只是那张皱纹遍布的脸, 然认为年老合该包容一切。”
“可年老是不会稀释杀意的。”
纪询淡淡说:
“对她而言, 比之承担杀人罪恶, 比被绳之以法求偿命更为恐怖的,是在一年又一年的老去中,被人无视, 变作透,变作次等品吧。”
“但她还是人。
“所以,如果只剩一种方法让她再度获得尊严,杀人也无所谓。”
“好了,演讲落幕,故事结束。”纪询诙谐冲着大家一鞠躬,“现在,真相将由你们来记录。”
“……稍等下,抱歉。”赵雾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我去个厕所。”副队也站起来。
其余队员也是,些站起来,些还坐着。
但每一个人兴致都不太高昂,似乎谁都没产生终于能够破案了的庆幸与放松。
理所然的,故事里总是爱憎分,但到了现实之中,总太多的无可奈,阴差阳错,唏嘘怅然。
琴市众人沉默透气的时间里,霍染因突然伸手,将纪询拉了出去。
纪询自然顺从。
他一边跟着霍染因,一边摸着自己的袋。
刚刚霍染因带给他的热可可的威已经在破解谜题的演讲过程中消耗殆尽,他逐渐萎靡起来,又开始吃点高热量的东来给脑袋充充能,糖果,巧克,哪怕话梅也可以,反正来点。
可惜兜比脸干净,除了手机,什么都没。
说来也怪,这么需小零食,但他好像从来不记得自己携带。可能总觉得只到了键时刻,就一定会人贴心的带着这些东出现在他眼前……
念头才至,霍染因突然停下脚步。
纪询抬头一,他们已经到了警局的防火通楼梯间,一个平常不怎么被人使的方。
“怎么?……”
他刚刚出声,霍染因已如一阵冷风般扑了来。
风旋停。
继而化作火,火焰袭他的唇。
宛如一度数极高的伏特加进入唇舌,眨眼就将纪询刚刚对糖果的渴望冲得一干二净,他带着一丝酒后的晕眩和享受,在接吻的间隙里说:
“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
“解谜的你最诱人。”霍染因踩着纪询的声线回答。
从头到尾,他着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纪询,自信,张扬,熟,深邃。
他理所然被折服,再被蛊惑,再燃起燎原之火。
只相处久了,谁都会白纪询的魅,接着便如群星逐月,众流向海,一切都自然而然。
但并非所人都他的幸运。
他拥抱纪询,甚至肆意亵玩。
霍染因恶劣,他不给纪询逃走的机会,先重重咬下,再轻柔抚触。
室外,别人的盘,正经场所,随时都可能被人见撞到。
连接的键词闪过纪询的脑海。
微凉的夜风自后打击他的背脊,空亮的月亮将光辉冷冷洒下,照出楼间窗户后的他们……
入春了。
纪询忽然。
年轻的队长蜂腰猿背,脱下冬装换春装后,指尖随意一碰,哪怕背后的伤依然缠着绷带,也足以触及衣下的将将爆发的量与柔韧。
不仅如此。
透过楼间的窗户,他还见了树的花,月的影。
花树洒下枝桠的影,影子在霍染因纯白的衣服肆意舒展,涂生花蕾,如勾的月的尖角悬于花蕾,月在花,五彩的晕藏着暗香,一路送到纪询的鼻端。
伤痕里摇曳出了花和月。
纪询摸着绷带,如是到,深深吸一气,一头栽入霍染因卷起的热情漩涡中,对方的气息包裹他,他的气息侵占对方,身躯反复的温存终于感染到灵魂,灵魂也浸出了对方的颜色。
“咔嚓。”
小小一声,像极了风不慎吹开窗户的响动。
沉浸于欢愉的人惊醒,灯光暗了,舞台远去,牵动着的情丝也一根接一根安分伏入黑暗,最后,只留下情感牵动的欲望,在身体里潮汐似起起伏伏,眷恋着不肯离去。
纪询在沉默中均匀呼吸:“人进来了。”
“嗯。”
“估计到了。”
“嗯。”
“这么淡定?”
“为什么不淡定?”霍染因舔舔发红的嘴角,餍足似眯起眼睛,“我们的系没见不得人之处。”
厕所的门被推开了,人闪了进来。
正在小便池撒尿的副队回头一,进来的是赵雾,他没吭声,继续尿自己的,但身旁的人不进隔间也不来便池,而是走到厕所的窗户下,突然掏出一支烟,点燃。
“……你干嘛?”副队。
“抽烟。”
“厕所里?”
“我就是透气。”赵雾深深吸了烟,再长长吐出来,烟猛一燃,一截烟灰垂在他的指尖,“对了,你说我眼睛是不是点瞎?”
“我没出你眼睛瞎,倒是出了你鼻子铁定点问题。”副队吐槽。
赵雾回头瞅了他一眼,怜悯:
“你不懂。你的眼睛比我还瞎。”
“???”副队纳闷,“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不过虽然眼睛瞎,灵觉还是点的。”赵雾又说,接着摆摆手,拿着烟,先走了,边走边念叨。
副队一听,对方来回念的都是三个字。
“狭隘了。”
“呸。”他唾骂一声,提起裤子,“厕所不狭隘,还宽敞啊?今晚撞邪了,神神叨叨竟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