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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陨落的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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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初次见面,但是佐佐木小次郎却如同遇到故友一般,平和却又不失风雅的笑道:“在下不是为了那个女狐狸,而是为了自己做出了这个选择罢了。身前在下只懂得挥舞刀剑,而没能和其他强者交手。而现在,在下这个只懂得挥剑的人,竟然被圣杯召唤出来——如果放弃了这个和强者交手的机会,在下手中的剑,肯定会哭泣吧。”

    “了然。”

    虽然在立场上,露比和阻碍他前进的佐佐木小次郎是敌对的。但是露比却对于这个男人,抱有敬意——对于这种存粹醉心于剑道的人,无法做到这一点的露比,对他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虚空之中,狂狮缓缓的漂浮在了露比的面前。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长刀,佐佐木小次郎微微点头,满意的说道:“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在下还能从其他人那里看到如此瑰丽的宝刀。少女,这把长刀的名字是?”

    “村雨。”

    “呵,和妖刀同样的名字吗……那么——”

    瞬息之间,被佐佐木背负在身后的长刀‘备前长船长光’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岩流,佐佐木小次郎。”

    “我流,露比。”

    “再此——”

    “一分胜负吧!”

    在柳洞寺的山门前,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不停的在台阶上交错着。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错之声,漫天飞舞的血花,洒满了这冷清的台阶。

    ‘锵!’

    第三百次挥刀,第三百次被招架。第一次遇到在剑道上锻炼到极致的对手之后,露比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剑法真的是太过于浑浊不堪了。虽然没有虚化,也没有带上巴尔扎克增强体质,但是露比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力量上远胜过佐佐木小次郎。可是……

    明明在力量上远胜过这个男人,自己却没能用村雨伤对方一刀。每次攻击,对方总是轻巧的利用地形和卸力技巧,轻松的招架住了自己的进攻。相反的,在对方那如同妖孽一般的技巧下,自己身上不断的被对方用长刀斩出了切口。佐佐木是剑士,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得变通——相反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于聪明了。一刀伤口不深,十刀也不能让对方伤筋动骨。可是——当被斩的次数变多了之后,露比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手中的动作也因为心态而不可避免的急躁了几分。

    技巧本就输给对方,再在心态上急躁,露比的破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增加了。而同时,她的体力也因为伤口中不停流出的血液,而越来越迟钝了。

    “哈哈哈……”

    在一击被逼退之后,露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将手中的刀伫立在地上之后,她苦笑着说道:“还真是厉害啊你,我竟然在这么多次对攻之中,没能伤到你一次。”

    面对少女的夸奖,佐佐木非但没有表现出高兴的表情,反而面若寒冰的走到了一个平稳的台阶上,冷声说道:“在下虽然眼拙,但是还是看的出来阁下在用自己不习惯的方式战斗着的。在下没有理会其他偷偷潜入柳洞寺的其他人,就是为了和阁下打个痛快。如果说阁下不拿出全力的话,那么——在下会在下一招,斩杀你!”

    “是啊,我确实没拿出我的全力。关于这点,我要道歉。我,确实侮辱了你的决意。所以——”

    收起了自己不顺手的一斩必杀.村雨之后,露比将手中的骸骨面具,用力的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就认真一点好了——苏醒吧,狂狮!”

    当骸骨面具完美的镶嵌在露比的脸上时,一股强劲的风压瞬间吹散了露比周围的落叶。看着终于认真起来的对手,佐佐木微微的将长刀举起,摆在了自己身体的右侧。

    “秘剑——燕返!”

    “狂狮——怒歌!”

    那是超越了时间,空间的一剑——佐佐木小次郎穷极一生锻炼出的魔剑【秘剑.燕返】,无视了时空,直接一分为三,从三处锁死了对方的退路。如果说库丘林的穿刺死棘之枪是从因果上让人无法回避的话,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就是从技艺上让人难以逃离。

    当长刀斩向露比之时,发动了必杀技的露比看着无法闪避的攻击,没有一丝动摇。金色的狮头拳套,穿过三把长刀的间隙,一拳打向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心脏。

    ‘唰’

    左肩,右臂,脖颈——三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出现在了露比的身体上。伴随着伤痕的显露,露比体内的鲜血大量喷出。至于佐佐木小次郎——

    这个青衣剑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露比说道:“竟然无视了在下的燕返,以伤换伤的打穿了在下的心脏。何等莽撞的做法啊……”

    “这不是莽撞的做法,而是合理的战术。”

    拔出了自己身体上的长刀之后,露比顺势将在敌人身体内的拳头抽出。伴随着强烈的剧痛,佐佐木小次郎终于明白了对方这句话的含义。

    虚化之后的露比虽然加快了自己的体力消耗,但是取而代之的——虚的体质也带给了她极为强大的恢复能力。原本看上去可以夺去她性命的刀伤,在佐佐木小次郎的眼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看着这怪异的一幕,青衣剑士瘫坐在地上,苦笑了起来。

    “啊呀啊呀,这次还真是输的彻底啊。”

    “比武技的话,毫无疑问是你更强。可惜,我,不是一个武者。”

    淡定的走过佐佐木小次郎的身旁,露比俯视着这个因为伤势过重而开始消散的从者说道:“在战斗中用尽一切手段取胜,才是我该做的事情。”

    “是吗……”

    看着自己愈发透明的身躯,佐佐木小次郎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洒脱的说道:“虽然在下并非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但是看来【佐佐木小次郎】的性格,确实影响了在下啊。如果在下当时能够冷静一点的话,就能察觉到你一开始不使用熟练的战斗方式,是在故意示弱。之后,也不会那么快就用处燕返了吧。去吧,如果我预计的没错,那个女狐狸已经被逼到绝境了。这次的圣杯战争,不出意外……”

    说到最后,他苦涩的摇了摇脑袋,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语。而露比,也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在临走之前,露比背着佐佐木小次郎,平静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虽然我并不是武者,但是和你这种人交手还是挺开心的。我并不讨厌你啊,佐佐木。”

    “彼此彼此吧,小姑娘。虽然没可能了,但是——”

    在身体完全消逝之前,佐佐木淡然的说出了他的遗言。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你好好的再打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