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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度的训练和长时间的日光照射,让所有学兵在短短两周内,全变成了包青天的肤色。
当然,我也不例外。
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有战友说梦话做恶梦,甚至是被莫名其妙地吓醒。
如果说用两个字来形容我们现成所处的状态,那就是‘紧张’,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高度紧张’。
精神上,身体上,都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每天在教官和学兵队领导的谩骂声中度过,硕大的操场上到处浸染了我们的血和汗。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学兵队的训练强度,丝毫不亚于特种侦察连!在这里,我们要接受战术、队列、射击、拳术、体能等高强度课目的强化训练,还要穿插进行特种警卫以及教学法的学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能安安稳稳地休息上四个小时,便是我们最大的奢望。
在这里,就连吃饭都是一项高风险投资。学兵队的领导们,变着法的折腾我们,要么鸭子步进饭堂,要么实行淘汰制度,全体学兵分班分组向饭堂百米冲刺,每班组每次跑的最快的,才有资格进饭堂吃饭。剩下的,以同样的方式重复和淘汰。跑的最慢的那位,要反复进行十几趟百米冲刺才有资格进饭堂享用饭菜。而往往这个时候,高负荷的冲刺,已经让他快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了!
至于伙食,完全可以用‘喂猪’来形容。天天是大白菜白萝卜,能偶尔从菜里发现一枚肉丁,那简直比买彩票中奖的机率还低。即使这样,菜还不够吃,很多战友甚至是放弃了尊严,将盘子里剩下的菜汤端在脸前,用舌头翻来覆去地舔噬那粘在盘底儿的汤水。但是就这点儿汤水,要想把它喝进自己的肚子里,也需要讲究策略。毕竟一桌子的战友都在惦记着拿它来犒劳一下自己。因此总有那么几个人,一边啃着馒头就着菜,一边死死地盯着菜盘子,直待最后一块菜被人夹走,便迅速地伸手占领,将盘子里的剩汤端到自己跟前,美美地享用。至于馒头,那也许根本不能称之为馒头,叫‘石头’或者‘面疙瘩’更贴切一些。真不知道学兵队的炊事员都是从哪里请来的,馒头蒸的帅不帅没关系,但是把馒头要么蒸的像石头一样坚硬,要么蒸的像是面疙瘩一样半生不熟用手能捏出各种动物的形状,这样的烹厨技艺,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正如学兵队的教官们所说,来学兵队,就是要受苦,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极限。
无论是吃喝还是拉撒睡,我们都逃离不了学兵队领导们的控制和刁难。
真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都无法想象,部队的领导整人的歪招有多损。
就拿吃饭来说,我们的饭堂恰恰跟警卫队的饭堂挨着……我们天天吃着萝卜大白菜,菜汤里没有一丁点儿油水。但警卫队的那帮哥们儿天天有肉吃有酒喝,每顿饭都是十几个菜。每每闻到他们饭堂里飘出的菜香,或者见到那摆在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我们心里那个‘恨’啊………
从理论上来讲,学兵队和警卫队虽然都是特卫局培养人才的地方,但是毕竟不是一个档次。学兵队出去后顶多当个分队长,但警卫队出去,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国家特卫!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
的确,我们没法比。从哪方面来讲,都没法比。
而且更不奢望去攀比什么。
当然,对于诸多不公平的待遇,我们姑且可以视作是一种激励!
逆境之中,只有化不公为动力,向着前方的目标,坚定地跋涉前进。虽然学兵队的工作和生活相当艰苦,但是每个人心中潜在的激情都被激发了出来,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谁怕谁谁服谁?
当然也有不少一直‘娇生惯养’的从机关下来的老爷兵,因为受不了学兵队的苦,放弃了尊严,打了申请回了原单位;剩下的那些老爷兵,除了极少数能够适应高强度的训练之外,其他的则在想尽千方百计逃避强化训练,要么装病,要么装‘傻’。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对于我们这群男爷们儿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很多时候,男人裤裆里那玩意儿,就是一个折磨男人的工具。步枪射击训练时,胯下受辱遭受挤压自然难以避免,但是谁能想象,在挥汗如雨的高强度训练过程中,裤裆里全是汗,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来个五公里或者十公里越野,那命根子的苦日子,就会进入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当中。
尤其是大腿稍粗一些的学兵,简直是苦不堪言。
内裤尽湿,裆部全是汗,跑步的时候两腿根部和命根子进行着高频率的摩擦。摩着摩着就摩擦出了问题:两腿根部甚至是命根子根部被磨破了皮,再加上汗液的渗透,那种火辣辣的滋味儿就像是往伤口上撒了一把高纯度的辣椒面儿。
当然,这还是轻的!像我的状态就更糟糕一些,裆部天天被磨的血红,如此反复地训练反复地出汗,汗水和伤口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的交融。
一开始这种疼痛和不适还能忍受,在激情的训练状态之下,甚至可以忽略。但是伤口处的病变很快便越演越烈,以至于出现了严重的搔痒,甚至是溃烂。闲暇之时悄悄伸手进去挠两下,结果是越挠越痒,越挠溃烂面积越大。
当然,有很多学兵的情况跟我类似,但是大家都忍着。这种坚忍,靠的是一种意志!
本以为上次步枪射击训练的时候,用挖小坑的方式给了命根子安身之地,让它成功地逃过一劫。但是现在,我们家老二的苦日子,却又要继续。
没用几天,我已经不能用正常的姿势走路了。那个部位的疼痛,已经不单单是肉体的煎熬。在进行长跑训练的时候,很多学兵也跟我一样,开始尝试将双腿喇叭开,尽量减少大腿根部和老二的摩擦。虽然这样做会略有缓解,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双腿再怎么分开,命根子还是不可能完全摆脱大腿根部的摩擦。
当裆部的病变状态继续升华,单靠喇叭双腿已经难以缓解疼痛了!
那种刻骨铭心的煎熬,足以让我李正铭记一辈子。
后来有位跟我同样有才的战友,发明了一个简单可行的应急方案!
当裆部的确到了异常严重的状况,我们什么都豁出去了!跑步的时候,腾出一只手提着老二,尽量控制它与大腿根部的摩擦。嘿,这个方案还真他妈的管用,一经推广,很多学兵开始效仿起来。
但是这种方法毕竟有伤大雅。
如果不是到了非常程度,没人愿意放弃尊严,天天提着老二过日子。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批的中办职工,来到教导大队接受军训。接下来,还会陆续有各共建单位学校的大学生来这里军训。倘若没有他们的存在,都是大老爷们儿,我们提着老二跑步倒也无伤大雅,但是让军训的职工们尤其是让女同志见了,那我们中央特卫局一直以来享誉四海的名号,就要彻底完蛋了!
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式能避免我们家老二的苦日子。除非,学兵队取消高强度训练,取消长跑越野!
但这是不可能的!
在操场上跑步热身,与中办的军训职工们擦肩而过。中办职工基本上全女同志,工作岗位主要都是为中央首长和政府高层机关搞服务。擦肩而过时,她们身上吹过一阵清新的香风;而我们却吹给她们一阵汗臭。更伤人自尊的是,有些女职工干脆捂住了鼻子,直到跑出几十米才松开手恢复嗅觉。
不过这也没什么,在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我们都是一群名副其实的‘臭男人’。
而实际上,这些女职工都是来自于全国各地,她们像我们一样,都是经历了各种严苛的审查和体检程序,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随便拉出一个来都能气死林志玲。毕竟她们的岗位跟我们一样特殊,关系到国家和政府的门面,对各方面的要求苛刻一些也并不稀奇。
因此,我们这群天天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老光棍们,每天最大的寄托,便是多瞧几眼这些限量版的中办美女。我们很羡慕那些给她们施训的教导大队老兵,天天跟美女在一起,嗓子喊哑了也不觉得疼。
对我们来说,那是一种最大的奢侈。
但我们也知道,这只是幻想。
尽管黑面教官一再强调,现在军训的女职工们到了,我们要尽量收敛,别有事没事儿的提着老二,严重影响军人形象!但是没有受过裆部溃烂煎熬的人是不会体会到那种疼痛加搔痒的感觉,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因此在与这些女职工擦肩而过的时候,总会有人忍不住将老二提一提,借以缓解大腿根部和老二摩擦的疼痛感。
当然,黑面教官也是过来人,他也清楚学兵们的某些难处。因此即使真的有学兵稍微伸手提了提,也装作没看见。而为了避免在女职工们面前出丑忍不住去提老二,我们也尝试使用了各种方法,比如说,找个塑料袋将老二套上;像女人一样在裆里垫点儿卫生纸……几乎所有的方式都用过了,但是收效甚微。最终得到广泛推广的是在裤裆里垫点儿卫生纸,虽然起到的缓解作用不是太明显,却也总比不垫强一些。
后来学兵队干部实在看不下去了,周末晚上,开始安排几个教官和中区队干部,进行伤情摸底。
黑面教官拿着一个小红本儿,负责督促我们区队。
全区队几十名学兵,在楼道里排好了队,准备接受领导的检验。
我们分队十几个学兵是第一批,当我们在区队长的号令下脱净了衣服的一刹那,黑面教官一下子惊呆了!
我的余光无意中瞟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白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