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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念算是服气了,也担心自己若是再不接,封龙霆恼火之下,没准要直接去她家堵人的。为了避免掉这些麻烦,锦念还是改了心意。
“喂?”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正常。
“在做什么?”封龙霆应是在一处极为安静的空间内,隐约能听到悠扬的爵士乐,空灵响起。
“我在休息。”锦念捂住了嘴巴,这是怎么了,只听到封龙霆说了几句话而已,她怎么就想哭了呢。
“我听到了你身边有风声,是在外边吗?”封龙霆问。
“嗯,出来透透气。”锦念没有否认。
“今晚回封家来睡,好不好?”他的语气,放柔了许多。
之前争执的是那么厉害,此刻的宁静,显的尤为可贵。
“不了,我不想吵架。”锦念依旧是拿出了之前的借口。
“我保证,不生气了。”他没有道歉,可这种态度,不是等于就是变相的补偿了吗?
“不仅仅是你的缘故,我这边也有很大的原因……是我想要安安静静的独处一下,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无法保持冷静。”她没有敷衍,此刻的心情,也不适合用假话去对待。
锦念把心里所想说出口时,才发现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艰难。
“我让你,不冷静了,对吗?”封龙霆似笑非笑。
锦念喉间一噎,这问题要她怎么答呢?仿佛不管是怎么答,都逃不出一种奇妙的调情的调调。
她与他,不是很认真的在冷战吗?
“帮我照顾好锦渡。”她很僵硬的转移了话题,“我想过了,如果西门森和西门太太真的是锦渡的亲生父母,就让他们尽快的来做一下亲子鉴定吧,锦渡记不记得我真的不重要,他能回到亲人身边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受够了孑然一身的苦,又怎能忍心看着锦渡再去品尝一次呢?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实在是太不应该,也太自私了些。
“好,我尽快。”封龙霆干脆的答应下来。
“辛苦了。”锦念垂下眼眸。
被那无言的尴尬困住,她有些窒息。
“锦念?”他唤她,音色低沉,让她竟然有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是那么的好听。
或许,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才会显得特别的好听吧,不经意间撩拨着着她的心弦,泛起了异样的波动,久久不得停息。
发觉她一直在沉默,而没有声音发出来,电话那边,封龙霆略抬起了音量,“还在听吗?”
“嗯,有听!你还有什么事吗??”锦念回过神来,懊恼的举起拳,砸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她怎么会在与他讲电话的时候走了神儿呢?简直没办法理解。
“不要敲自己。”隐约听到了他的闷笑声,心情不错。
锦念尚未落下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你怎么知道我敲了自己一下?”
眼神下意识的往周围望了过去,熙熙攘攘的服务区,不断的又车子驶入,也不管的有车子驶离。成群结队的人走来走去,周围显的很热闹,可那么多张陌生的面孔之中,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他。
“我听到了。”他的笑意,转的更深。
“有吗?”锦念怀疑的问。
“嗯,拳头敲脑壳的声音很脆,也很傻气。”他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笑她。
锦念的脸颊,火火的烧烫。
原本是在与他冷战着的,这会儿竟然什么都忘记了。甚至只听着他的声音,竟然开始止不住的在想念着。
心中不由的在幻想,若是他在身边,那真是太好了。
她这么想着,眼神不由的再一次往身边忘了过去,直到确定了他真的真的不在,才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几绺碎发,滑落而下
“如果没事,我要挂电话了,嗯,今晚要加班,会比较忙。”她主动提出要挂断电话,若是再聊下去,她不确定自己的软弱会不会被他轻而易举的勾了出来。
“锦念?!”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有需要,随时打给我。我知道你在生气,但答应我,不要气太久。”
这算是,在讲和吗?
封龙霆式的求和,如此的特别。
偏偏锦念是吃这一套的。
“我尽量。”她已有了些笑意。
结束了通话,意犹未尽。
心里感觉上没有说多久,实际上竟已过去了十几分钟。
锦念捏着电话,在树下又吹了一会风,直到自己慢慢的从那种令人迷惑的情绪之中脱身,才推着轮椅,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锦有唐放平了座椅,呼呼大睡。
锦念打开了车门,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袖子使劲的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怎么了?我睡着了吗?睡了多久?”
“你还累吗?可以再休息一会。”锦念淡淡的。
“不用了吧,时间比较赶,还是继续上路吧,这样子,晚上可以住到市里边去,好好休息。”锦有唐振奋了精神,揉揉额头。
“也好。”锦念没有异议。
坐上了车子,重新上路。
这一次,锦念没有抱着电脑工作,而是倚在了窗前,眼神微直,望着流逝的风景发呆。
有几次,锦有唐主动的提起话题,家事也好,工作也好,回忆也好,八卦也好……锦念始终淡淡,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如此一来,锦有唐也是没了辙,表情沉了下来,一副不高兴了的样子。
不过,锦念似乎仍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的世界,与锦有唐太远,他再是努力,依然走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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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透,车子驶下了高速公路,在距离延市一百里左右的一个城市停留下来。
延市是这座城市所辖的县级市,条件有限。
所以,要做修整,选择这里停留一晚,很是恰当不过。
锦有唐选了一家比较出名的快捷酒店,作为过夜的地点。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时,他直接要了一间标准间,并且拿出来早就想好的理由,“我们是兄妹,没有必要浪费多开一间房。标准间内是有两张床的,你一张我一张,我睡觉不打呼,不会打扰你。”
锦念摇头,“二间。”
“开二间要多花二百多块,只住一晚,睡几个小时,没有必要吧。”锦有唐不愿意。
锦念把身份证和信用卡一块递了过去,冲着一脸尴尬的服务生微笑,“我要一间大床房。”
锦有唐再不情愿,也是没有办法。
办理好了入住,去房间时,一张脸拉的老长,嘴里边直念着赚钱不容易,都是一家人,以前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出门在外又何必非得乱讲究。
“哥,我先回房去了,你早点休息。”锦念当然是有自己的考虑。
锦有唐的个性她再是了解不过,实在没有必要多去解释,因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找寻各种借口来反驳或是不赞同。
赚钱的确是不容易,但她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节省。和锦有唐同住一间房,这种行为未免太怪异了些,她接受不了。
晚餐,她吃了一桶速食面,简简单单的解决完了肚子饿的问题之后,锦念继续处理在车上没有弄完的工作。
期间,锦有唐打电话过来,邀请她出去共进晚餐,被锦念客气的拒绝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子,她真的很疲惫,等把这份案件分析写完了以后,她是打算去洗个澡,然后趴到床上休息的。
她并没有想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对锦有唐来说会是多么的郁闷,因为在锦念的心里,锦有唐是她的哥哥,也只能是她的哥哥,兄妹之间,哪会那么过多的心情方面的关注呢。
锦有唐在自己的房间内,烦躁的将水杯扔到了地上。
他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一口气开出那么远来,不是为了与她睡在隔壁,近在咫尺,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可恶啊!那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只有他和她,没人打扰。
若是错过了,这一辈子,他都是要懊恼的吧。
可是,要怎么样打破僵局呢?
这是摆在他面前必须去解决掉的一个大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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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酒店之外不远处的大排档,锦有唐要了些烧烤,还有一瓶啤酒;烟熏火燎之间,周围热闹非常,食客们早已沉浸在这让人轻松的烟火气里,推杯换盏,大声吆喝。
锦有唐吃着羊肉串,喝下了半瓶啤酒,可是一丁点醉意都没有。工作的关系,他经常要陪着领导去应酬,从一开始的滴酒不沾,到现在轻松的喝下一斤白酒,锦有唐用了不过三年多而已。
本来是打算借酒消愁,谁知是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越烦躁。
“老板,有白酒吗?换一瓶白的!”
美好期待,全部落空。
他现在就想多灌自己几杯,等到揪痛的心脏渐渐麻木,再回到房间里去埋头大睡。
酒,是个好东西。
它可以麻醉人的神经。
也可以,壮人怂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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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整。
锦念挪蹭着脚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各种的不方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到床边去,再慢慢的处理这些。
自从受伤后,一直住在封家,被封家上上下下,合力照顾的很妥当。
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那种日子,忽然间回到她原本的生活,处处需要自己动手时,才会发现,日常的一些小事,也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唉……”
于是,莫名其妙,就更想念那个男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