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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周岩带着李梓来到今古奇谭杂志社的编辑部,找到了他们的主编王洋,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气质显得略有些死板。
以周岩以前和他的接触来看,他属于那种保守有余开拓不足的那种人,总是喜欢墨守成规,但毕竟人家也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硕士生,周岩倒是不怀疑他的专业素养。
今古杂志社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旗下《今古奇谭》在灵异怪谈杂志市场中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鬼吹灯正好迎合了他们的市场,所以周岩是很有信心拿下这个新专栏的。
“周先生,李梓小姐发过来的稿件我已经看过来,说实话我很惊叹于你的才华。”王洋推了推眼镜说到。
“过奖了,我也是无意之间产生的想法,所以现在写出来的还有些不成熟,很多部分写得过于简单和潦草了,所以还需要王主编您多提点意见。”周岩摆了摆手,谦虚的说到。
“你太谦虚了,抛开主编这层身份,我个人也很喜欢这部作品。这是一个从未分类的全新市场,我们杂志向来富有创新精神,而且读者也非常忠诚。我相信这个故事会非常受欢迎的。”王洋拿起桌上的茶杯,将杯中漂浮着的茶叶吹到一边,然后缓缓说到。
虽然外人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太支持创新的人,但只要王洋自己知道,自己在主编这个位置坐得太久了,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勇敢和朝气,但心里始终还是希望能够再进一步坐上经理的位置,如果自己能主持一项新的项目并且获得成绩的话,便可以为自己赢得很大的优势。
“这么说,您愿意给我们开新专栏了?”李梓眼光一亮,连忙追问到。
王洋点了点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以你这次稿件的条件是完全可以的。”
“不过,该讲规矩的还是讲规矩,我们有几个条件。
第一,公司买断鬼吹灯的所有版权,我们一次性付给你10万元。
第二,鬼吹灯的后续作品必须在我们杂志社上连载,并且我们有优先买断权。
第三……”还没等王洋一一叙述完,周岩便打断道。
“不好意思主编,我并没有出让作品版权的想法。”周岩听到这近乎苛刻的条件在心里摇了摇头,虽然十万元看似很诱人,但他知道,鬼吹灯的价值绝对不止这些。
王洋愣了愣,他完全想不通周岩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也许是运气好才写出了这种作品,但却不是他自傲的资本。
他也接触过无数作者,除了那些已成名的人物,还没有什么人敢这样直接拒绝的。
空气仿佛凝结在一起,时间安静了一会儿,王洋举着茶杯思考着什么,李梓眼神复杂的盯着周岩,甚至还悄悄用手扯了扯周岩的衣角,仿佛在说:“十万呀,学长。”毕竟,周岩从来没一次性赚到过十万。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声响,终于,王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好的,如果是你觉得价格还不够满意,我可以向经理再申请五万,一共十五万,这是我们公司的底线了。”
其实周岩心里也在犹豫,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作品能赚十五万,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这么多钱可以换一个好的办公环境,可以按时给小李梓发工资,也可以给父母寄一些回去,真的很诱人。
“不好意思王主编,可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吗?”
“当然,我们随时欢迎你,希望你能够想清楚。”
从杂志社出来,走在大街上,李梓一言不发的走在周岩的前面,周岩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便上前拉住了他,问道:“李梓,你咋啦?”
李梓从他的手中挣脱,气鼓鼓的坐在这边的长椅上。周围的路人见这一幕纷纷侧目,你们又是一对闹矛盾的情侣,周岩见状赶忙上前。
“谁又惹我们小仙女生气了?”周岩笑着问道,李梓盯着他一眼,又转过身坐到他的另一面。
“是不是那个王主编,我就看他眼神不停的往你那儿乱瞟!我去帮你教训他!”周岩作势要返回杂志社。
“不是”还没等周岩转身,便李梓喊道:“是你!”
“我?”周岩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笨蛋学长。”李梓脸上终于阴转晴。
“我怎么了?”周岩追问。
“我一直以为学长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哪怕是追梦者,也愿意付诸努力和实践,一步一个脚印……”李梓盯着周岩,一字一句的诉说道。
“丫头,你不会以为我是膨胀了吧?”
“那你为什么拒绝杂志社的要求,人家能给这个平台已经很好了。”李梓不甘的问到。
“诶,你不懂,这个作品对我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周岩总不能说这些故事是梦境赐予自己的吧,这是上天赐予的财富,周岩也不甘心就这样拱手送人。
“学长,我不知道你的苦衷。”
“但我知道,你只要接受了十几万,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在西江了是不是?我就还可以跟着你学习……”说到这里李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周岩不说话了,原来小丫头生自己的气只是想自己能够留在西江,于是便问到:“喂,你是咋知道我给了自己半年时间?”
李梓愣了愣:“那……那个……你住院的时候伍顺哥说的。”
周岩微微一笑,拍了拍李梓的肩,沉稳的说到:“放心,我不会走了,没有在这个圈子创出一片天地之前,我哪也不去。”
李梓看着周岩自信的笑容,仿佛又看到了在学校的日子里,那个穿着白衬衫,挂着单反,始终温润如玉,凡事成竹在胸的学长,那个风度翩翩的追梦少年。
“嗯,我也是,学长没出名前我也哪都不去。”
“出名了你更跑不掉了,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