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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胖子和单晓的脸上，带着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陈十三赶紧解释。
“我发现这个，是因为我跟心理医生交流得比较多。”
“再加上他的身上有一些我很熟悉的习惯动作，所以对他关注也更多一些！”
“尤其是……你们已经脱离开里世界的时候！”
胖子和单晓在里世界的人格死亡的时候，正是陈十三和心理医生对峙的时候。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发现，心理医生评价学生们的态度，和高傲的吴博士非常像。
他们都会在自己附近，安装警报装置。
还会选择安全材质作为办公室的建筑材料。
两个人都喜欢在自己的办公室，摆上饮料台。
就连他们拿文件夹，一直不停书写的习惯，都出奇的相似。
“再加上，我们好像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见识过心理医生站起来的样子！”
“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是坐在办公桌后面。”
“能够看到的只有他的上半身，却没有人看见过他的双腿！”
胖子一拍脑门。
对啊！
在心理诊所，他可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心理医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过。
“其实还不止！”
“我看过吴博士的实验记录，和他给我们写的推荐信。”
“心理医生书写的大部分是中文，而吴博士则更习惯，使用外文。”
“虽然两人使用的文字完全不同，但是同一个人的书写习惯很难进行更改。”
“比如他的书写频率，笔尖倾斜角度，还有握笔姿势，和字体风格。”
“在我比较完以后，我就更加确定，心理医生很有可能是吴博士在里世界之中的人格投射！”
说完，陈十三看向胖子。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胖子也发现了呢!”
“那就是明明是现代化的实验室里，为什么吴博士用的却是那么老旧的轮椅款式。”
“我猜……”
“可能是因为那场车祸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他对摇杆型的轮椅，有些阴影，容易联想到挂挡。”
“所以才会宁愿选择手动的轮椅吧。”
单晓有些懊恼地长叹一口气。
明明他也有看实验记录，也读过一遍推荐信，为什么偏偏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之间有联系呢！
“可是陈哥，实验体是近距离接触过吴博士的。”
“而且我听说，即便是植物人，也不是对外界完全失去感知。”
“他们也会有听力，有视力，甚至还有一些植物人可以对外界刺激做出简单回应。”
“那有没有可能，是实验体本身，在意识空间里依据他对于吴博士的认识，分裂出来心理医生这个人格呢！”
“咱们直接就把吴博士给杀了，其实是冒险的吧！”
不会的！
陈十三对于这一点判断，非常坚定。
科学上对于意识空间的理论有很多，其中最着名的理论，就是“模糊镜子投射”理论。
这个理论是指，成长经历不同，生活圈子不同的人，即便让他们共同在大脑中去想象同一件事物，他们能够想到的也是不同的。
就好像让他们去想象一道高级餐厅的主菜。
喜欢西餐的人，这道菜品可能会有一个很精美的摆盘。
而从来就不曾接触过西餐的人，在他的想象里，菜品旁边则不会摆放出刀叉。
“一个人的意识，会根据他的见识有所变化！”
“但是，却绝对不会在意识之中，出现过他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事物！”
“从我们进入表世界开始，躺在床上的那个实验体就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即便他能够通过听力，知道我们三人的名字。”
“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三人的外貌呢！”
“要知道，不论是在我的摄像机里，还是电梯和电子商店的监控视频里，我们的样子，可是很清晰地被拍到了的！”
………………………………
病房门外，又是一轮匆忙的脚步声。
陈十三敏捷地立刻下床，给胖子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打开房门。
门外，是一大批医生和护士，脚步匆忙地赶往走廊尽头的病房。
陈十三探头观察的样子，被抱着大量病历本，走到队伍最后的小护士看见。
小护士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哎呀，陈医生你醒了呀！”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八号床的病人醒过来啦！”
见到陈十三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小护士赶紧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啦！是八号床啊！”
她强调着。
“就是那个二十年前，因为突发车祸，而造成大脑损伤的那位病人！”
“你之前很关注的那位啊！”
“就在刚刚啊！这位病人终于醒过来了！”
病人醒来，小护士当真是高兴，她美滋滋地把手中的病历记录和圆珠笔放在护士台上。
“为了刺激病人的大脑反应。”
“这么多年了，咱们护士站的护士，天天给病人放舒缓的音乐。”
“还放各种新闻，动画片！”
“我听小刘说，她在值夜班的时候，甚至还会在病房里播放密室凶杀案的侦探小说呢！”
“不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照顾。”
“现在这些努力终于有了成果了！”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可惜，我们还没有跟病人说，这场事故中只活下来一人的事情。”
“想想也真是可怜。”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出去，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一个却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小护士有些动容地摇着头。
“陈医生你忙哈！”
“我过去看看！”
说完，她便拿起病历记录，向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
陈十三看着小护士的背影，心中困惑更深！
听小护士的意思，死亡的是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一个！
为什么会是驾驶位呢！
这跟他们在里世界之中，所得到的线索完全不一样啊！
胖子从门内探出头来。
他挠着脑袋，“坐驾驶位上的那个死了？”
“什么情况啊！”
“死的到底是谁啊！”
“要不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啊！”
“反正距离地铁下一班到站还有时间！”
要跟过去吗？
陈十三有些犹豫。
他看向走廊尽头的病房，那里挤满了医生和护士。
算了吧！
“随便吧！这场梦做得够久了，也该结束了！”
“不论是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