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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见眼前这个两米高的傻大个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双大铁臂抱着他家姐姐哭了起来,这凄惨的哭声,活似被蹂躏惨的小媳妇儿,
“呜呜呜~女王,铁柱还以为你扔下铁柱不管了呢,”
坐在洗手池里瑟瑟发抖的时锦:............
铁...铁柱?女王?
这是在玩儿什么中二的角色扮演吗?
触及到他深意的眼神,时笙讪讪摸鼻,随后一本正经维护自己的形象
“这货脑子短路了,总会时不时抽风。”
铁柱仰起大脑袋为自己辩解:“铁柱本来就没有脑子啊,女王,你忘了吗?”
时锦:.............
他姐这么威武霸气,怎么会制作出这么傻了吧唧的机器人,
难道说....有其机器人必有其主人?
时笙还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牛逼轰轰的形象此刻已经有些崩塌了。
她砰砰砰拍了下铁柱的铁脑壳儿,
“这么长时间都没坏?。”
铁柱一脸傲娇(`へ′*)ノ:“哼~那是,铁柱可是一个会给自己充电,做保养的机器人。”
“嗯,好柱儿。”
一人一机器人叙完旧后,这才想起缩在洗手池里,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时锦。
时笙打量了一番高度到自己腰的洗手台,眉梢一挑:“你怎么上去的?”
“............”
“柱儿,把他抱下来。”
“哦”
铁柱乖乖上前,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拎,就这么把他给拎了下来。
“............”
...
安静的房间内
铁柱蹲在床边,手指时不时戳一戳床上还没有他一条腿高的小屁孩儿,大脸盘子上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时锦坐在床边,小短腿儿悬空,生无可恋的任由它戳自己。
“女王,他怎么这么小?铁柱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捏死。”
时锦眉心一跳,默默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随后可怜巴巴看向正抱臂看戏的少女
“姐~”
时笙:“它没见过除了我之外的人类,就是看到你有些好奇而已。”
铁柱的存在就是为了陪她解闷儿,毕竟一个人无聊久了也挺难受的,所以她在制作这家伙时只安装了一些简单的语言程序,
自从这货被她制作出来就没有离开过城堡一步,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类,它难免会好奇。
确定时锦已经平复心情,她扫了眼时间,突然开口:“让铁柱先陪着你,我出去一趟。”
时锦知道她肯定有事要忙,为了不添麻烦,只好压下害怕的心理,乖乖点头。
“放心吧,小人儿,铁柱会好好陪你的。”
时锦:“.........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憋住吧。”
时笙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换身衣服踏着夜色离开了城堡。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一大一小在相互盯着对方看。
铁柱挠了挠脑壳儿:“小.....”
“你可以喊我小锦。”
“哦,小锦,你要睡觉吗?铁柱可以给你讲故事哦。”
时锦嘴角一抽:“不...不用了。”
主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大铁疙瘩盯着自己看,他怎么可能睡的着。
无奈,他只能无聊的躺进被窝与它闲聊了起来。
“铁柱,你多大了?”
“不知道,铁柱只记得自己已经陪伴女王八年了,这八年里女王总是独来独往,回家是一个人,吃饭是一个人,睡觉也是一个人,好像除了铁柱之外没人陪女王说过话,铁柱从出生开始就只见过女王一个人类,小锦,你是铁柱见到的第二个.....”
铁柱以缓慢的语速叙述着它的来历和时笙过去的生活。
时笙并没有为它植入人类的情感和情绪,因此作为机器人的它无法理解什么是心疼。
它感到困惑,不明白女王为什么要创造它,为什么每次回到这里,女王都会向毫无感情的它讲述自己的经历,无所不谈。
比如今天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今天吃了什么......
它以毫无情感的机械音调描绘着时笙孤独乏味的生活,时锦听到这些,鼻子忍不住一阵酸楚。
明明整个人看起来清冷难以接触,却会时不时显露出一些恶趣味。
路上见到小孩儿总会上前逗弄一番,
总有一些人喜欢找她的茬,尽管她有能力轻松应对,但她却允许这些人一直在她面前跳脚。
然而,听到铁柱的解释,时锦终于理解时笙这么做的原因了。
他不了解那个寄居在姐姐身体里的灵魂究竟经历了何种境遇。
她的举止仿佛是一个长期被困在一个地方,忍受着孤独和寂寞的人,突然来到一个与她过去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会像孩子一样对周围的事物充满好奇,也会自己找寻乐趣,以此来弥补过去孤独的生活。
铁柱见时锦已经进入梦乡,便停住了声音,小心翼翼为他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地板上,用手托着下巴,静静陪着他
.....
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中,
曾经富丽堂皇的庄园如今只剩下破碎的墙壁和残缺的遗迹。
少女静静立于原地,她黑色服饰与夜色交织在一起,远处的枪炮声仿佛被这片区域屏蔽在外,这里静谧得令人感到恐惧。
突然
一道悠扬的琴音自某处响起,欢快的音律在如此环境中显的格格不入。
时笙那双被宽大衣帽遮盖住的黑眸,轻扫了眼那处,语气夹杂着凉意:“滚出来。”
她声音落下,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语气中似是有些无奈
“啧~这脾气还是一点儿没变,,”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模样。”
时笙低嗤:“你就这么喜欢在暗处偷窥别人?”
“healer,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类人,”
时笙安静了下来
那道声音再次开口:“怎么样?我新编的曲子好听吗?专门为你而写的。”
“难听。”
下一刻,这寂静的环境中响起突兀的脚步声。
那人抬着闲散的步子从树后走出来,黑色皮鞋踩在掉落的枝叶上,咯吱作响。
脚步声由远而近,时笙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高帽礼服、头发稍长的男子,他身后的披风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扬起,透露出一抹鲜艳的红色。
男人像个位温文尔雅的小提琴演奏家,却又似位充满魅惑与神秘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