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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号通道……”
……我想起来了!刚下来时走的那条断头路就是“壹号通道”,这还是被蓝色蛤蟆弄昏后,小护士告诉我的。
仔细看去,竟然发现,这个铁皮柜的内侧根本就是一扇门,门拴上挂着一把比外面柜门上更大的铜锁。这些枪,其实都是挂在里面的这扇门上。
这个“壹号通道”果然处处透着诡异,先是无缘无故蹦出个蓝色蛤蟆,紧接着又把我送到四十年前,黑暗中还貌似跑出过什么东西,把那时候的“医院”都给血洗了,现在居然在这儿又有一个出入口,而且还在柜子中。
看来外面放的这些枪,应该都是为进入“壹号通道”而准备的。这个“壹号通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赶忙拉过来正上子弹的张山,想看看他的意见。
“秘密出口?”张山拿着枪,脑子直接就不转了,看了半天冲我蹦出这几个字。我又把刚才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家伙才开始沉思起来。
“照你这么说,这个壹号通道确实不简单。出现这些情况,有一个可能,当年挖到这里,其实已经挖到了玄门的下方,使这条路成了冥道。”张山思考了半天,才下结论。
“冥道?”我听到这个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感觉有一阵寒气从脚底板直往上窜。
“玄门我之前告诉你了,是城市的阴阳交汇处,说白了就是阴阳的界限,以地为界,下为阴,则上为阳。这条通道深入地下几十米,从玄门横穿而过,让这里只能走阴不能通阳,里面会出现什么,谁也说不准。”说着,张山伸手按在了铁门上。
“你来摸摸,地下工事通常冬暖夏凉,气温很稳定。而这扇门,居然冰手,说明门后阴气极重。”
我闻言也伸出一只手按在了铁门上,顿时,刺骨的冰凉通过掌心直达心脏,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扇门的温度居然在零度左右!
“总之,冥道不是凡人可以走的。”
张山刚下了结论,只听身后“砰1地一声巨响,我俩回头一瞅,不好!
扶尸咒终于撞破了物资库的大门,冲了进来,正站在我俩搬到门后的木箱子上,到处闻着。
“哈哈!你个龟孙王八蛋来得正是时候,看我今天不灭了你1张山说着把枪端在手里,嚣张地叫道。
扶尸咒随着声音,瞬间就判断出了我们的位置,跳下箱子冲我们就窜了过来。
“哒哒哒……”张山毫不客气,一梭子子弹全打了出去,大部分都钉在了扶尸咒的身上,直接把它打翻在地。
“哼,什么扶尸咒,见了这玩意还不是一准……”张山抬起了枪管,狠话还没放完,就住嘴了,因为那个怪物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俩瞬间就慌了神,这家伙到底是拿什么做的?连枪都不怕!
“接着打啊1我第一时间躲到了张山身后。
“没子弹了,我就装了一梭子1张山一边忙手忙脚地往弹夹里推子弹,一边注意着前面的动向。
扶尸咒越靠越近。
“娘的!什么狗屁玩意1眼见这家伙离我们就剩十几米远了,慌乱中张山只塞进去几发子弹,他一狠心,终于把枪给扔了。伸手在衣兜里摸出一瓶我们刚灌的汽油,拧开盖后,在身前地上撒了一道弧形。
“打火机1
张山做这些的时候,头也没回,手背着伸向我。我慌忙从裤兜里找出打火机递给他,接过后张山立刻蹲下点燃了地上的汽油。
“轰1我们身前瞬间燃起了一道火墙,把我、张山和身后的铁皮柜包围了起来。
扶尸咒似乎很怕火,火苗窜起后,就站在火墙外原地不动,惨白的眼珠冲着我们。
张山没有丝毫停顿,拣起地上扔着的那届钢管,又朝铁皮柜内的那个大铜锁砸去。这个锁好大,张山砸了十来下,居然没能砸开它。
我瞅见铁皮柜柜角落里有根二尺来长的铁条,赶紧递了给他。
这玩意比钢管好用多了,张山把铁条插进门拴处,使劲向下一压,铜锁应声而落。
“快走!往里面跑1张山一脚把门踹开,拽着我衣领就要往里推。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条路能走么?”我瞪着张山,不知道他的意图。他刚说完凡人不能走冥道,转眼这就要塞我进去。
“娘的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这会不走等死啊1眼见汽油燃烧的火势越来越小,张山紧接着一脚又把我给踹了进去,他自己进来前还不忘顺手又摸来一把冲锋枪和一盒子弹。
这家伙把我踹了个狗吃屎,冰冷的地面贴在脸上,冻得我一激灵。还没等站直,他又把我一下拎了起来,催促道:“快跑!火马上就要灭了1
我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玩儿命飞奔。这个“壹号通道”里面是没有灯的,还得把矿灯打开。
好的是,这一瓶汽油还真坚持了不短时候,我俩都跑出去几百米了,回头还能看到火光。
一旦离开地面和墙壁,这条“壹号通道”内并不觉得有多么冷。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风,总在耳边呜呜的叫着。
跑着跑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不停掉下来,悉悉索索的。
低头一瞅,这才发现我的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烂成了一片一片,随着跑动,直往下掉。我右手往左臂上一抹,这下可了不得了,不单是衣袖,连带着一大片皮肤也被带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的肌肉和鲜红的血管,还一跳一跳的。
我吓坏了,赶忙转身,向张山求助。
扭脸一看,张山比我还惨,上身的衣服都快掉完了,皮肤也是有一块没一块,右胸甚至都烂到了肋骨。头皮连带着头发也没了一大片,还有一颗眼珠子在外面挂着,跑动中甩来甩去。
看到我转身停住了,这个浑身溃烂的张山也急忙刹车,慢慢朝我走来。
我哪敢让他靠近,右手指着他,喉咙里咕咕噜噜的,却说不出半个字。但脸上惊恐的神色显而易见。
烂掉的张山看到我这个样,也不说话,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里,咔嚓一下就咬断了,然后举着他那截正喷血的断指,朝我戳来。
我极力想躲,但无奈本身我的体力就和张山有相当的差距,况且他进我退,没两步就被他追上,一指头戳进了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