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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真的是碰上什么东西了,大姑父不敢再停下来,也不管油箱里的油还能跑多久,开足马力向前冲去,希望凭着摩托的冲刺逃出这个怪异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终于宣告油箱枯竭,停了下来。
大姑父慢慢抬头向前看,就在车灯马上就要照不到的地方,一颗反光的炮弹壳,在黑暗中的树杈上不停摆动。
他下来推着摩托,走到近前,依然是村口的那颗大槐树,在车灯的照射下,那些枝枝杈杈显得分外狰狞。
“喂!有人吗?”大姑父终于忍受不了这恐怖的场面,放声朝黑暗中喊着,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听到喊声,找到这里。
但漆黑的夜晚,把万物都吸了进去,就连喊声,仿佛也穿透不了这无尽的屏障。
直到大姑父嗓子都喊哑了,他也没有听到任何反应。
坐回车上休息了一会,大姑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闯出这里,这样硬等下去显然不是办法。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想办法出去,日出恐怕永远都不会来临,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困在这诡秘的空间中,直到饿死。
想到这里,大姑父把车灯打开,从车座下拿出备用的手电筒。
既然大路无限循环,他决定下到路旁,从田埂上横向穿越,也许就能离开这里。
路旁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大姑父认准方向,身上只带着钱和手电,就钻入了深处。
玉米地被风吹得沙沙直响,让人不禁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四周不断向这里靠近。大姑父虽然很害怕,但他没有选择,因为逃离这里只剩下这唯一的方法。
走了几百米后,隐约看到前方有微弱的亮光,大姑父心理顿时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朝着亮光处小跑前进。
离那束光越来越近,大姑父同时大声喊了起来,以吸引那边人们的注意。
终于,在拨开了档在身前的最后一丛玉米杆后,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却颓然坐在了地上。
在大姑父身前,也是一条乡间公路,但路的中央,那个放光的东西,却是自己摩托的前大灯。
穿过了一片玉米地后,他还是回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大姑父彻底崩溃了,他开始破口大骂,从解放前骂到计划生育,从前几任村长骂到身边的人。
越骂越厉害,也越骂越踏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赶走心中正不断上升的恐惧感。终于,在骂到最后,大姑父狂吼了一声后,愤怒地把手中的电筒砸向了前方吊在树下的炮弹壳上。
“咣1的一声巨响,瞬间就打破了这寂静的乡间小路,远远传了出去。
大姑父正一边喘气一边瞅着被砸得不停摇摆的炮弹壳,却隐隐发现在大槐树后的远方,星星点点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
是村子!那是家里的村子!大姑父确定后,不顾一切地朝村中跑去,两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村头的第一家房子。
回到家中,大姑父这才发现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坐下就再也没办法站起来。
过了一会,在村口等他的家人回来了,还推着被扔在半路的摩托车。
说起刚才的事情,家里人却都说派了三个人在村口的大槐树那里等他,为了方便他认路,还专门扯了根电线,在树下挂了一盏200瓦的大灯泡,始终开着。
这辆摩托,竟然是在离村口仅有一百多米外的路边发现的。
问起大姑父他是如何过了大槐树却没有发现等他的三人,双方均一口咬定绝对没有看到对方。直到大姑父讲完了刚才的遭遇,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唏嘘不已。
回过神来,众人才想到在隔壁的老太太,赶忙架着大姑父过去看望。
更令大家惊异的是,本早在刚入夜就咽了气的老太太,此时居然脸色又恢复了红润,连脉搏和心跳也有着微弱的反应。
经过这么一个晚上的闹腾,两天后,老太太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问起当晚的事,老太太只是说自己在天黑后,感觉身子突然有劲了,于是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村口,想亲自等着自己的大儿子。
老太太心急,左等儿子不来,右等也不来,慢慢有点困了,想睡觉又怕自己错过了儿子回来,于是就从田间路旁拾了几根大树叉子,横着放在路中央。
心想自己就在这里躺上一会,儿子如果回来了,肯定会发现路中间的树杈子,只要停下来,自己就能醒来看到儿子。
这一切都做好后,老太太就靠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
睡了一会,老太太在迷糊中仿佛感觉到有人拽她,睁开眼,发现在自己身前,站着两个从头到脚黑衣黑裤的男子,脸都遮在帽沿的阴影里,看不出面容。
不等老太太说话,两个黑衣人架起她就要走,老太太自然不愿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扎。
就在三人闹得不可开交时,耳边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两个黑衣人似乎对这个声音极为忌惮,双手放开了老太太,捂着耳朵,居然慢慢钻入了地下。
老太太正奇怪,却发现自己架在路中央的树杈子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挪开了,前方一个身影正往村里狂奔,看身形就是自己的大儿子。
老太太一高兴,也忘了刚才那一码子事,跟着儿子就跑回了家,刚一进自家院门,头就一阵眩晕,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但当天所有在家里的人们都知道,老太太天一黑就断了呼吸,院里院外守着几十口人,说老太太晚上自己跑出去村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有听说了这两件事的人们,都认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老太太因为思儿心切,就守在村口,虽然自己无意间断了儿子的去路,但儿子又无意的那么一丢手电,居然把母亲都离了窍的魂硬是给拽了回来。
大姑父每次讲到这里,都要告诉我和弟弟说:“我虽然不信鬼神,但那次的鬼打墙着实吓得不轻……
“对了,咱们是不是碰上鬼打墙了?”我终于想起了这个词,停止了回忆,转身冲张山喊道。张山听我这么说,肩膀一震,抬头说道:“看目前的情况。鬼打墙的可能性的确非常大1
“那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幻象?”我若有所思道。
“很明显,你总不会觉得咱俩真有穿墙的本事吧?”张山直起身,看着我们身后的那堵墙晒道。
“怎么来的这不重要,问题是怎么离开。既然是幻象,就一定有地方和咱们看到的并不一样,快来找找看。”说着,我就在四周找了起来。
“没用的~”张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居然还能伸个懒腰。
“什么意思?”我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张山。
“首先,有个问题你要搞清楚,幻象究竟只是影响视觉还是占据了人的思想从而影响视觉?”张山伸完懒腰后并没有放下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我道。
“应该……不只是视觉吧?”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得了。”张山接着说道“至少它影响了你一部分的思想,我不是搞学问的人,不会说那一套一套的词,但我认为你通过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即使这一切都是虚幻。但你脑子深处却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看到的,摸到的,自然也就是真实的。”
“这……你这属于唯心主义埃”我听得稀里糊涂,但也大概明白了张山的意思。“可咱们俩都清楚,这里绝对是虚幻的啊1
“但你的脑子和眼睛都告诉你这里是真实存在的。”张山好整以暇地说道。
“唉呀!我都晕了,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没有啊?”我就算没有被这封闭的空间逼疯,也快要被这家伙给给说疯了。
“办法嘛,我没有,你有。”张山朝我神秘的一笑,就转过脸去,悠闲地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