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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到了两盒巧克力, 所以小奶糕超级开心,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口气吃了三个小包子!
其实她还可以再吃第四个,但是妈妈怕她晚上吃多了积食,所以没有让她吃。
今天天冷, 还刮风, 陶桃和程季恒晚饭后没有带着孩子去广场上玩, 陪她在家里玩起了捉迷藏。
到了晚上八点半,陶桃领着孩子去洗了个澡, 然后和程季恒一起哄她睡觉。
女儿睡着后,夫妻俩静悄悄地离开了小家伙的房间。
这几天程季恒一直睡在客房,陶桃也没有任何让他搬回主卧的意思。
那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关上女儿的房门后, 程季恒神色真诚地看着陶桃,客气有礼地询问:“程太太, 您需要客房服务么?”
这态度, 比五星酒店的服务员还要好。
陶桃忍笑, 态度坚决地回答:“我不需要。”
程季恒面不改色, 略一点头:“好的,今晚将由我为您提供专属服务。”
陶桃又气又笑:“都说了我不需要!”
程季恒不容置疑:“不行,你必须要。”
陶桃:“我为什么必须要?你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程季恒一本正经地解释:“和买卖无关, 客房服务是求婚服务附带的人工服务项目, 您既然接受了求婚服务, 就必须接受客房服务。”
陶桃故意吓唬他:“那我就退掉求婚服务。”
程季恒轻轻启唇,不慌不忙:“抱歉,本店不提供退换业务。”
陶桃:“你就是强词夺理!”
程季恒没再废话, 直接把这颗桃子从地上横抱了起来,踏大步朝着主卧走了过去。
陶桃气呼呼地看着他:“你就会欺负我!”
程季恒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笑着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陶桃没好气:“什么客房服务, 你就是想干坏事。”
程季恒语气认真地纠正:“这叫正常的夫妻生活,不叫干坏事。”
陶桃瞪了他一眼:“你洗澡了么?”
程季恒:“我洗过了!”为了节省时间,刚才陶桃带着小奶糕洗澡的时候,他也去洗了个澡。但是在回答完问题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咱们俩再去洗一遍?”
陶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面红耳赤,还在他的肩头打了一巴掌:“你少耍流氓!”
程季恒遗憾地叹了口气:“行吧,改天再说,明天还要早起。”说着,他抱着她走进了卧室,侧身关上了房门。
陶桃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早起?明天小奶糕放假,我要睡到自然醒。”
“不行。”程季恒抱着她朝大床走了过去,不容反驳道,“明天六点起床,七点准时出门。”
陶桃气得不行:“六点天还没亮呢!”
程季恒将她放在了床上,安抚道:“领完证再睡,领完证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他的手不老实,已经开始脱她的睡衣了。陶桃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问了句:“你爱不爱我?”
程季恒的吻在她的颈间连绵落下,喘息炽热,嗓音哑得发烫:“我爱死你了。”
在他的撩拨下,陶桃不禁心旌摇曳,呼吸也变热了,气息略有些紊乱,满含爱意的在他的脸上亲吻了几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里藏了四年了。
其实程季恒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这颗桃子的。
那年夏天,一场人为的车祸,让他遇到了这颗傻桃子。
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世界冰冷黑暗,并且孤独封闭,是她打开了他的世界,为他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也是她教会了他什么是爱,如何去爱。
他能够清清楚楚地记得与她相遇后的点点滴滴,但却有几个瞬间的记忆令他最印象深刻。
如果将这几个瞬间划分为记忆节点,那么最早的一个瞬间,应该是他从昏迷中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对于那一天、那一刻的记忆,他至今记忆犹新——
病房内光线充裕,洁白明亮。姑娘穿着一条白色长裙,扎着简单的马尾辫,耳畔的碎发柔软的垂在侧脸,身材窈窕纤细,周身被渡上了一层融融暖光,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透、灵气四溢,像极了一颗水蜜桃。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升天了,不然怎么能遇见仙女?
或许,他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对她念念不忘。
他脱掉了她的睡裙,喘息着回答:“在医院。”
陶桃不太明白:“你住院的时候么?”
程季恒说了实话:“我睁眼的时候。”
陶桃:“……”
她气呼呼地看着他:“所以你说的什么家规严格守身如玉都是骗我的么?”
时隔四年,程季恒终于坦白:“家规严格骗你的,守身如玉是真的。”他又补充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清白之身,你摸了我,就必须对我负责。”
提起这事陶桃就来气:“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程季恒戴好了套,捉住她的腿弯,将她的身体拉向了自己,坏笑着说道:“我不怪你,提前验货是个好习惯。”
陶桃:“……”
真是个流氓!
……
明天要领证,程季恒担心这颗桃子第二天早上起不来,所以就没折腾她太狠,只做了两次就哄她睡觉了。
但陶桃还是累坏了,这个男人就是头狼,还是一头不知道饱的饿狼!
第二次结束的时候,她几乎筋疲力尽,闭上眼睛后没过多久就缩在他怀中睡着了,并且睡得特别沉。
他让她很累,也让她很安心。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多久呢就被喊醒了。
“桃子、桃子,起床了。”程季恒一边轻轻地戳着她的脸颊,一边喊她起床,“再不起就迟到了。”
陶桃痛苦不已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问了句:“几点了呀?”
程季恒急得不行:“快八点了!”
都快八点了?
陶桃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而当她看到对面墙壁上挂着的表盘后,瞬间炸了,气急败坏地瞪着程季恒:“现在才五点半!”
程季恒理直气壮:“我给你留出来了充分的洗澡和化妆时间。”
陶桃:“……”
我还得感谢感谢你?
这时她才发现浴室亮着灯,看来这人早就起床了。
她又气又无奈,却也没了困意,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掀开了被子,去浴室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她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然后坐在了化妆台前。
其实她只会化淡妆,不会化那种很精致的彩妆。她也看过好多美妆博主发的教程视频,但就是学不会,或者说,脑子和眼睛会了,但是手不会。
唯一会化的彩妆是眉毛,还是因为她自己的眉毛本身就有眉形,所以画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
对于她来说,用眉笔在眉毛上随便扫两下就相当于画眉了。
就在她画完左边的眉毛,正准备画右边的眉毛时,程季恒走进了她的衣帽间,她的手一顿,扭头看着他,一脸警惕:“你要干嘛?”
之前有一次她化妆的时候,他说想帮她画眉毛。那时她年少轻狂,轻信了他的话,就将手中的眉笔交给了他,结果这人愣是把她的细长眉画成了张飞眉。
程季恒回答:“我只是想看你化妆。”
他的神色和语气中透露着十足十的单纯无辜。
白莲花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就是无法拒绝。
陶桃警告:“只能看,不能动手!”
程季恒乖乖点头:“好的。”随后他走到了她身边,在另外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陶桃继续对着镜子描眉,然而才刚描了两下,就听到男人说了句:“让我给你画眉毛吧?”
陶桃:“……”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她斩钉截铁:“不让你给我画。”
程季恒:“求求你了!”
陶桃斜眼瞧着他:“你会么?”
程季恒:“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
又是一副纯良无害的嘴脸,陶桃根本无法狠心拒绝他。
这一刻她再一次的明白了男人们面对白莲花的心路历程:但凡对方长得丑一点,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偏偏长得这么好看,真是……毫无抵抗之力。
拒绝了他,就是自己不知好歹。
咬了咬牙,她憋屈地把眉笔递给了他。
程季恒像是个终于得到了糖吃的小孩似的,喜上眉梢,立即拿起了眉笔,左手扶住了她的脸,右手抬起了笔,兴致勃勃地在她的眉毛上画了起来。
其实陶桃心里特别清楚这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给她画眉:因为好玩。
男人都是幼稚鬼!
其实把眉笔递给他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卸妆重画的准备,然而没想到结果竟然出乎她的预料。
程季恒放下笔后,陶桃立即看了眼镜子,惊喜地发现这回竟然画的还可以。
镜中人的眉毛细细长长如远山含黛,看起来十分的温柔淡雅。
陶桃立即夸奖了句:“你进步了!”
程季恒一本正经:“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陶桃又气又笑。
等她化好妆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卧室,这时程季恒对她说了句:“你先下楼吧,我去喊小奶糕起床。”
陶桃急了:“你喊她干什么呀,现在还不到七点呢。”
程季恒:“我昨天答应了她要带她一起去。”
陶桃:“……”
合着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是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去喊她。”
爸爸妈妈来到她房间的时候,小奶糕还在熟睡中,小脸蛋肉乎乎粉嘟嘟,像极了一颗小苹果。
陶桃坐到了女儿的床边,一边喊她一边轻轻地晃着她的小身体:“小奶糕,起床啦。”
小奶糕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拧着小眉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妈妈,迷瞪了好几秒钟后,朝着妈妈伸出了两只小胳膊,来了个起床撒娇:“抱抱。”
这幅撒娇的样子,简直和她爸如出一辙。
陶桃根本无法抗拒,立即将女儿从床上抱了起来。
小奶糕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小手小脚都是肉嘟嘟的。由于刚睡醒的原因,她的头发毛茸茸的,像极了一个小玩偶。
在妈妈的肩膀上趴了一会儿,她又朝着爸爸伸出了手:“爸爸抱。”
陶桃心想:“你还挺知道雨露均沾。”
程季恒立即将女儿接入怀中,轻声哄道:“去洗脸吧?吃完饭就带你出去玩。”
小奶糕点点头,乖乖巧巧地说道:“好。”
程季恒带着女儿洗漱的时候,陶桃给女儿挑选衣服,她本想给女儿穿那件粉色的中国风棉服,再搭配一条藕色襦裙和一双刺绣棉靴,让她今天走一下古风路线,结果翻遍了衣帽间都没有找到那套衣服。
她清楚地记得小家伙前天上幼儿园的时候还穿过这套衣服,是阿姨拿去洗了么?
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她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再加上时间紧迫,她也没去阳台找,就给她另选了一套衣服。
小家伙换好衣服后,一家三口下楼。
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完饭,程季恒开车带着老婆孩子出发去民政局。
民政局八点半上班,他们来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才七点四十,没办法,只好在守在门口等。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黄道吉日,来领证的情侣们还挺多。八点之后,民政局门口就排起了小长队。
陶桃原本还觉得他们来的太早了,现在才发现来早点是对的,不然办理每一项手续的时候都要跟在后面排队。
小奶糕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长队,不禁有点小激动,开开心心地对爸爸妈妈说道:“我们是第一个!”
单纯的小朋友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其实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她又问了句:“我们一会儿要干什么?”
肯定不能说实话,不然孩子会哭。
程季恒一脸认真地回道:“爸爸妈妈要办点事情,然后才能带你去玩。等会儿进去之后,你的任务是帮妈妈背包,能完成吗?”
被赋予了任务,小奶糕相当自信地挺起了小胸脯:“我可以哒!”
陶桃忍俊不禁,但凡有个幼儿园毕业的学历,也不会被她爸忽悠成这样。
为了配合程季恒,在民政局开门之后,陶桃把自己的挎包给了女儿。小家伙相当的认真复杂,从始自终一直紧紧地抱着妈妈的包,除了中间爸爸妈妈照相的时候她很难过地问了句:“你们为什么不带我照?”,其余的时间,都是个乖乖巧巧地小跟班。
对于孩子提出的“为什么不带我照相”这个问题,程季恒是这么回答的:“爸爸妈妈也想带你照,但是照相的叔叔说这里只有大人才能照相,小朋友不能照。”
小奶糕又好奇地问了句:“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来这里照相?”
陶桃被孩子的这个问题逗乐了,然后看了程季恒一眼,果然,脸色又不好了。
来民政局照相,就意味着女儿要被臭小子骗走了。
程季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非常严肃地回答:“二十八岁之前,你不许来这里照相。”
陶桃:“……”
程季恒重点强调:“来这里照相之前,必须告诉爸爸。爸爸同意了,你才能来,明白了么?”
虽然小奶糕不太明白,但面对着爸爸严肃认真的目光,小奶糕也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程季恒长叹了一口气,心想:“希望你真的能明白。”
照完结婚照之后,就能去领红本本了。
钢章盖下去的那一刻,陶桃莫名有些感触,心尖微微一颤,有点儿感动,又有点小伤感——她的单身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随后,她扭头看了一眼程季恒,发现这人眼眸明亮眼底藏笑,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有点想打人,又有点想笑。
拿着红本本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已然是艳阳高照。
天气虽冷,却晴空万里,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明媚,澄清的的阳光为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金粉。
陶桃以为,领完证就直接回家了,然而程季恒却没往家的方向开,直到他上了三环,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的地方,奇怪地问:“你要去哪?”
终于发现了。
程季恒笑着回:“云山。”
陶桃震惊又诧异:“现在?”
程季恒:“对,就现在。”
陶桃气急败坏:“什么东西都没带怎么回去呀?”
要不是因为他正在开车,她一定要揍他。
程季恒不慌不忙:“已经收拾好了,在后备箱里。”
陶桃:“……”
忽然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真是猝不及防。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小奶糕的那套莫名失踪的汉服——怪不得今天早上她没找到呢,原来早就被他收进行李箱了。
她无奈地问:“你什么时候收拾的东西?”
程季恒:“昨天晚上。”
“……”
可真是精力旺盛。
她知道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收拾行李的时候绝对不会丢三落四。
但陶桃还是不□□心,毕竟她还没有体验过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
想了想,她问:“你不用去公司了?”
程季恒回道:“我办了休假。”
为了这次的云山之行,他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安排休假,在此之前,他已经四年没有休假了。
陶桃还是无奈:“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程季恒:“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很早之前她就对他说过,想回云山看看。顿了下语气,他很认真地说道,“下午去爬云山吧。”
陶桃一愣,诧异不已地看着自己男人。
上午去云山,下午就要爬云山,仿佛去云山一趟主要是为了爬山。
这么怀念云山么?
程季恒一字一句地回道:“我要把锁重新挂上去!”
语气笃定坚决,甚至都透露出执念了。
陶桃又是无奈又是想笑,同时又有点感动。
四年前,他们在云山结合,又在云山分离。
今天,他们要重新回到云山,去弥补四年前的那份遗憾。
最终,她向这个男人妥协了:“行,下午就去爬云山。”
从东辅到云山,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车开到云山脚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小奶糕早就歪在儿童座椅里睡着了,程季恒喊了她好几遍才把小丫头喊醒。
一家三口在山脚下找了家馆子吃了顿午餐,然后就去爬云山了。
四年没有回来过了,从景区门口朝着云山走的时候,陶桃不禁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寒假来临,云山景区内的游客多了起来,大部分人还是操着一口地道的云山口音。
一切对陶桃来说皆是既熟悉又陌生。
到了山脚下,通往山顶还是只有两条路:石阶或缆车。
陶桃很想爬上去,但还是问了问女儿:“小奶糕,你是想爬山还是坐缆车?”
小奶糕以前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山,所以她很想爬山,但是她又想去坐缆车,于是拧起了小眉毛,陷入了纠结。
这时,爸爸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小奶糕,我们这几天会一直住在这里,过几天还会来爬山,所以你今天可以爬山,下次再坐缆车。”
小奶糕很赞同的爸爸的提议:“好!”
安抚好女儿之后,程季恒看向了陶桃:“我背你。”
他还牢牢地记得,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系结发扣之前,要将老婆背上云山,是云山当地的规矩。
陶桃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很在乎这些不成文的规矩,不过现在她都已经是个三岁小姑娘的妈妈了,这些规矩在她看来也没这么重要了。
更何况,他之前已经背过她两次了。
如果没有带孩子的来的话,再让他背一次也没什么,但是有小奶糕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爸爸只背妈妈不背她,这丫头一定会哭。
而且让这个小丫头一个人爬山她也不放心。
遗憾地叹了口气,她回道:“算了吧,还有小奶糕呢,要看好她。”说着,她牵起了女儿的手。
程季恒只好牵起了女儿的另外一只手,和她们母女一起朝着石阶走了过去。
冬日的山道寒冷枯燥,但即便是这样,来爬山的游客依旧络绎不绝。
爬到半山腰处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累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往上爬了,刚好旁边有一座凉亭,陶桃和程季恒就带女儿去凉亭休息了。
凉亭旁边还有一座小超市,最后程季恒去了一趟超市,卖了两瓶水和一瓶旺仔牛奶。
超市里有保温柜,这些东西都是热的。
小奶糕穿着一件米色的羽绒服,像是个小面团子似的坐在爸爸的腿上,双手同时抱着旺仔牛奶的瓶子,幸福又开心地用吸管喝牛奶。
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陶桃觉得歇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站了起来,先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轻声对他们父女俩说了句:“走吧。”
“行。”程季恒刚要想把小丫头放下去,结果小丫头却死死地抱着他不撒手,同时开始撒娇:“爸爸,我好累呀,我不想爬了。”
程季恒笑着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让你抱抱我。”小奶糕紧紧地抱着爸爸,继续撒娇,“求求你了嘛,人家真的好累好累呀。”
陶桃知道这丫头是想偷懒了,故意板起了脸:“不可以,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小奶糕噘起了嘴巴,声音小小地说道:“可是人家真的好累呀。”随后她又看向了爸爸,继续撒娇,“爸爸,你抱抱我吧,我最最最爱的就是爸爸!”
程季恒完全无法抵抗女儿的撒娇:“好,爸爸抱你!”
陶桃急了:“山这么陡,你怎么抱她上去,多危险呀?”
程季恒:“没事,可以背着。”说着,他将小丫头放在了地上,然后屈膝蹲在了她面前,“上来,爸爸背你上去。”
“耶!爸爸最好了!”小奶糕超级开心,一下子扑倒了爸爸的后背上,紧紧地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程季恒笑着将女儿从地上背了起来。
陶桃瞪了他一眼:“你就会惯她!”
程季恒理直气壮:“公主就要惯着,是不是小奶糕?”
小奶糕点头啊点头:“对!”她还笑嘻嘻地看了妈妈一眼,神色中略显得意。
陶桃又是气又想笑,心里还有点不平衡——霸占了我的男人,你还那么得意,你没出生之前,你爸背的是我!
随后,一家三口离开了凉亭,然而在迈出凉亭的那一刻,陶桃忽然顿住了脚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刚才坐的位置。
不知为何,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曾经经历过。
或许,是在梦里梦到过吧。
她没再多想,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被爸爸背着上山,小奶糕十分惬意,像是个随身播放器一样,欢欢乐乐地唱了一路儿歌,并且每唱完一首,就要问爸爸一句:“爸爸我唱得好听不好听?”
虽然压根听不出来这丫头到底是在唱歌还是在念经,但在程季恒听来,他闺女唱歌就是最好听的,每次都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听,特别好听!”
小奶糕超开心:“那我再给你唱一首好不好?”
程季恒:“好,唱吧。”
每当这个时候,陶桃都不由自主地想离这对父女远一些——完全不在调上的自信歌声和老父亲闭眼吹彩虹屁的样子,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的丢人了。
到了山顶之后,程季恒将女儿放了下来,随后陶桃和程季恒一人一边牵着女儿的小手,领着她进了云山寺。
月老树一如当年般高大粗壮。
深冬腊月,树干上的枝叶已经落光,却繁华不减,因为上面系满了红色的结发扣,如同开放在枝头的朵朵红梅。
小奶糕瞬间就被震撼到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月老树,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哇!”
陶桃和程季恒全被她逗笑了,随后俩人带着小丫头,去了后方的月老祠。
四年以来,程季恒一直随身带着他们的同心锁,后来陶桃将这把锁做成的项链挂在了女儿的脖子上,再后来程季恒给女儿换了条项链,将这把锁拿了回来。
现在这把小银锁,正放在他的大衣兜里。
来到月老祠中负责制作结发扣的地方他们才被告知现在不能随便挂锁了,因为月老树上挂的锁太多了,需要控制数量,维持稳定,所以在制作结发扣之前,必须要出示结婚证。
程季恒随身带着结婚证,立即就拿了出来,特别的理直气壮。
陶桃原本还觉得这人随身带着结婚证的行为有点魔怔,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人万能的,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随后重新剪了头发,重新做了结发扣。
包裹在头发外侧的红线色泽鲜艳。银锁是四年前买的,表面已经微微氧化,色泽也略显暗沉,唯一不变的,是刻在上面的两个名字。
时间可以退去一切光鲜亮丽,唯一褪不去的,是缘分和深情。
结发扣做好之后,将同心锁系上,他们回到了月老树下。
这回程季恒选了一根更高的枝头挂,确保这颗桃子跳起来也够不到!
但是在挂好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么高的树枝,你到底是怎么够到的?”
陶桃沉默片刻,实话实说:“人家庙里的人给取,不用我自己取。”
程季恒瞬间炸了:“怎么还能提供这种服务呢?这不是拆人姻缘么?”
陶桃没好气:“姻缘也得两厢情愿才行,咱们俩那个时候决裂了。”
程季恒:“是你单方面跟我决裂了!”
陶桃瞪着他:“谁让你晚回来呢?”
程季恒不说话了,理亏。
陶桃冷哼了一声,严肃警告:“这次拜月老树的时候你必须虔诚点!”说完,她拉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到了蒲团前。
两人同时面向月老树,跪在了蒲团上。
小奶糕急得不行,脸都急红了:“没有我的位置啦!”
人家也要拜拜!
陶桃和程季恒皆忍俊不禁,但又不得不哄小家伙。
程季恒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孩子不用跪,你站在爸爸妈妈中间就行。”
小奶糕立即站到了爸爸妈妈中间,超级虔诚的合上了两只小手。
陶桃被女儿逗笑了,问:“你也要许愿么?”
小奶糕点头啊点头:“对!”
陶桃:“好,那你和爸爸妈妈一起许愿吧。”言毕,她也看向了月老树,双手在胸前合十,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她许愿,白头到老,此生再不分离。
程季恒看了陶桃一眼,随后也合十了双掌,闭上了眼。
他很虔诚,但虔诚的对象依旧不是月老,而是她。
在遇到她之前,他是个没有信仰的人,遇到她之后,她就是他的信仰。
除了她之外,他不会对任何人虔诚。
他在心底向她发誓,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再辜负她,也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他会用尽自己的生命去爱她,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少顷后,两人同时朝着月老树跪拜叩首。
小奶糕则是鞠躬,深深地鞠躬,超级超级超级虔诚地鞠躬,超级想让月老爷爷实现她的新年愿望。
起身后,陶桃和程季恒同时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女儿,异口同声地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小奶糕超级激动,大喊道:“我想要一个小妹妹!”
程季恒满目称赞地看着女儿:“好愿望,爸爸也想。”
陶桃:“………………”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