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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言还在不耐烦催促,楚桉只能忍痛起身,结果刚迈了几步就往沈之言前面摔下。
沈之言被扑了个满怀,满脸嫌恶迅速扶正他。
楚桉仰头,已然是疼得泪光闪烁,“我真的疼……”
沈之言看清他脸上除了血渍,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张惊为天人的好脸被自己打伤成这样,恶棍沈之言也不敢直视了。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可我……”
楚桉止住眼泪,期期艾艾还想再说点什么,心虚不只一点的沈之言不耐烦挥手打断他,让他重新坐好,自己去烧火。
沈之言转身去灶屋瞬间,楚桉收起脸上表情,冷着脸一瘸一拐进里屋换衣服擦药。
强撑着伤体和沈之言周旋这么久,他已经疼得快死了。
这边,袖子挽起来的沈之言站在灶台面前,环顾四周,开始大开大干。
朝白见他这样,提醒:[你别到这会儿了就崩人设昂,原身做饭不咋地]
楚桉还没来的时候,原主都是随便凑合着过日,家里一切都一团糟,自己也邋遢得不行,厨艺还差,就勉强能吃。
就这样没心没肺过活着,直到某天原主突发奇想,想娶一个贤惠听话的婆娘回家过日子,阴差阳错把楚桉带回来后,生活秒变好了。
洗衣做饭、喂鸡喂狗、烧水扫地……这些杂活统统是楚桉来干。
家里干净整洁,也不用天天吃自己煮出来的难以下咽的饭菜,原主被坑的心情这才好受点。楚桉除了性别外,贤惠听话四字是完全沾边啊。
朝白以为沈之言要用仅有的食材做出世间美味佳肴,但他还是想多了。沈之言噼噼啪啪一阵响,仿佛整个灶房都要被他掀翻似的。
楚桉换好衣服出来,见到灶房里冒烟了,他也丝毫不打算进去帮忙,倚靠门口,冷眼看沈之言忙活。
沈之言声音从里面传来。
“呸呸!哎呦——”
“这这……这怎么还着火了!”
“水、水水……”
沈之言手忙脚乱打水灭火,楚桉依旧没动半分,所以沈之言捣鼓半天,最后呛着气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此时的他满脸乌黑,头发也被烧焦了几缕,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之前那趾高气扬模样。
见他如此狼狈,楚桉心里暗爽的同时还有几分可惜,就应该烧死他才好。
【楚桉爽感值+2】
端菜出来后,沈之言还在哀嚎他的灶房,楚桉适时上前,吓得惊呼:“言哥!没事吧?”
“灶房烧了没关系,人没事就好。”楚桉满脸担忧,捧起沈之言的脸小心查看,“我看看你伤哪了……”
这人素来不喜身为男子的自己靠近他,以前的自己自然不敢在他面前乱晃,生怕惹人不高兴。
但现在,楚桉就是要恶心这个人,沈之言不痛快,他就痛快。
“走开,都说了别碰老子!”果然,沈之言啪地甩开楚桉伸上来的手。
白皙手背被拍红了,楚桉轻轻吸气,委屈地看着沈之言:“疼……”
毫不意外,就见沈之言霍地一下后退了两步,然后一阵恶寒躲开他,露出厌恶又嫌弃的表情。
他最讨厌楚桉露出这副表情,沈之言扬起拳,“闭嘴,再这样,我不让你吃饭了。”
演戏的沈之言心里轻咳:[这原主不仅直男,我看还恐男吧]
[我看看啊……]
朝白翻找,很快回答:[哈哈哈,原来这货小时候抢人家鸟蛋,被几个男娃扒裤子弹蛋,遛鸟了整个村,留下了不小阴影]
沈之言挑眉:[呦,难道原主还怕楚桉趁他睡觉扒他裤子啊]
朝白笑得惊天动地。
见恶心到沈之言,楚桉见好就收,对他露出讨好一笑,自觉给他布好碗筷。
沈之言哼一声,顶着乌黑的脑袋就坐下来,这一坐感觉更饿了,大口往嘴里扒饭。
下一秒喷了出来。
这绝对不是演的,他知道自己做饭难吃,但没想到会这么难吃。
沈之言很快调整了,假装自己被饭呛到,喝了一口水,重新狠心咽下这口“猪食”。
反观楚桉这边,吃得很认真,全程没皱过眉,仿佛和沈之言吃的不是同类猪食,而且夹菜塞嘴里的速度很快。
这也不怪他,原主不仅不待见楚桉,还时常虐待他,人经常是吃一顿没下顿,每次饭煮好,原主吃完了才让楚桉上桌。
在楚桉这里,他顾不上什么美味好吃,只关心自己今天能不能吃上饭。
楚桉低头吃了几口,见对面的人盯着自己看,夹菜的动作一顿。
他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事,又不让自己吃饭吧?
昨晚就没吃上晚饭,今天一大早连水都没喝就被忽悠到山里。
楚桉心里怨气加深,抬头,笑得有点勉强,试探问:“怎么了?”
就见沈之言面无表情伸出手,不耐烦敲敲桌面。
楚桉知道沈之言意思,手心掐得生疼,心里已然凉意一片,面上还要扯出笑,等待沈之言发话。
沈之言敲完桌面,抬手往旁边一指。
“今晚吃它。”
楚桉愣了一下,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只土鸡。
可能是今早太急,鸡舍门没关好,它溜了出来,跑进院内了。
楚桉片刻的失神后,抬头看沈之言。
沈之言已经啪地放下筷子,语气不快道:“老子看它不顺眼好几天了,每天喂那么多,还不长肉!杀了杀了,老子今晚喝鸡汤!”
说着随便扒两口饭,沈之言就撸起袖子站起来,执意要去逮那只鸡,还打算淘几个鸡蛋出来。
原来是想吃肉啊,还好今天没怎么刁难自己。
楚桉一边吃饭,目光一边扫向正逮鸡的沈之言,虽然纳闷他的突然决定,但心情总算是好了点。
今晚可以加餐了。
*
沈之言三下除五拔完鸡毛,烧火烧到一半又发生事故,索性把剩下的丢给楚桉,自己打水去洗漱了。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没顾得上清洗,浑身脏得让他难受。
晚上。
这回的晚饭是楚桉做出来的,沈之言终于不用吃猪食了。
而楚桉这边也挺意外,今晚居然没怎么鸡飞狗跳,相安无事吃了顿饱饭。
或许是今天的事太多,沈之言没空找他麻烦,只是口头刁难几句便没下文了。
吃过晚饭,沈之言半躺在院前的石凳上消化纳凉,问朝白:[我的楚桉小美人在干什么呢]
[……上药]
沈之言说了句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