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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人都有些发愣，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画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似的。
海曼看着至死还看着自己，似乎想要把她的容颜记住生生世世的韦布，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着。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
海曼颤抖着手，缓缓地替他合上了眼睛。
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警察说：“人已经死了，我可以带他走吗？”
队长回过神来，随后说道：“抱歉，不可以，而且你也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海曼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
她没有再哭，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抹笑。
她就这么看着队长，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队长全不在意她眼神中的威胁，示意队友把海曼带走。
海曼挣开了警察抓着自己的胳膊，淡淡的说：“我自己走。”
随后，她就再没有一丝留恋恐惧似的，迈步走出了房间。
栖梧酒店的门口，宋慈一手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她的身后站着封平乐。
眼瞧着警察们鱼贯而出，不过片刻后，她就看到了海曼。
封平乐轻叹了口气，坐到宋慈的身边说：“慈姐，还是你坏，这根本就不是让她滚回国，而是帮她滚回国啊。”
宋慈的表情平淡，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慵懒：“这种人留在A国就是个祸害，让她滚回去，那可是我最近的梦想啊！”
说着，她侧头朝封平乐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脸。
封平乐的嘴角微扬着，等到海曼走出了大门，她这才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禁低呼了一声。
她这一声，倒是叫回了海曼的神思。
她转头看了过来，正对上了宋慈的眼睛。
在这种时候看到宋慈，所有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在江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补瓷大师、鉴赏会上突然出现的宋慈、莫名其妙放在自己房间里的花瓶……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
海曼停下了脚步，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宋慈的脸上。
宋慈也在看她，看着她那沾满了血的手。
“干什么？”
海曼身后的警察突然戒备，抬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海曼却像根本没有觉察到似的，她冷眼看着宋慈，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要你死。”
说罢，她就转过了头，大步流星的上了警车。
等看不见她了，宋慈这才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封平乐：“哎，我就是坑了她一下，她至于不？还要我的命……她怎么不想奔月呢？”
封平乐皱着眉毛看她：“你该不会是没看到她手上的血吧？”
“看到了，”宋慈轻皱着眉毛，“不过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手下受了伤，也不可能这么……”
宋慈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两个警察，抬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条袋子。
这是……装尸袋。
宋慈的眉头一皱，转过头去不再看那画面。
封平乐看着她，表情格外复杂：“你说，她那种人，死了手下的话……会不会不跟你计较啊……”
宋慈：“……”
嗯，这次可好，真的是死仇了。
宋慈轻皱起眉毛，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随后就站了起来：“走吧，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封平乐跟着站起来，略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你确定别的都不用管了么？”
“确定啊。”宋慈双手插兜，回答得理所应当，“慕言哥在，别说他们那只是架私人飞机了，就算是架战斗机都飞不起来。”
封平乐很委屈似的撇了撇嘴：“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有信心？”
“唔……等你什么时候能在上路一砍二的吧。”
“姐，都这时候了，咱能不能不要再聊游戏了？！”
“我尽量。”
古董接到电话去了警局，办了一系列的手续之后，终于泪眼汪汪的拿回了他的花瓶。
“你确定一下，这是你的吧？”
古董匆匆的看了一眼，随后就连连点头：“确定！这就是我的！”
他倒是没有直接去检查花瓶，而是看了眼那些拼凑黏合起来的瓷片，就可以确定了。
他死死地抱着箱子，就像是从城管手里领回一车大白菜的老农。
他这次是再也不敢耽搁了，急匆匆的回了店里，然后就快步去打开了他新订的保险柜。
打开保险柜的瞬间，他愣住了。
崭新的保险柜里，竟然还有个花瓶。
与他手里抱着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这次躺赢的其实是古老板啊。”封平乐靠在窗边轻声感叹着，“也没做什么，白得了个可以以假乱真的花瓶，还把原本的瓶子价值翻了三倍不止。”
宋慈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如果足够聪明，就该尽快把这两只瓶子都处理掉。”
封平乐看向她：“怎么了？”
“他啊，被盯上了。”宋慈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不说别人，至少海曼知道，她的花瓶原本应该是放在哪儿的，现在在她的心里，恐怕已经把古董和我联系到一起去了。”
封平乐转头看她：“那……要不？”
说着话，她朝宋慈使了个眼色。
宋慈轻笑了一声之后摇头：“我可没钱买，那瓶子现在少说两千万，我穷。”
“啧啧啧。”封平乐冲她接连翻着白眼，正要再吐槽一句，就听到宋慈慢悠悠的说：
“对了，快要回京都了，你可别忘了，去把该拿出来的东西拿出来。”
“！！！！！！”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封平乐一脸忧桑的看着宋慈，沉默良久之后才小声说：“那啥，慈姐，我能不能申请一下，这……可不可以不办？”
“你觉得呢？”宋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你想啊，你和慕大佬这不是挺好的么，放那儿就放着呗，就当是个美好的祝愿了……”封平乐硬着头皮，试图和她讲道理。
宋慈瞥了她一眼：“我这是要给尼斯还人情，你不想去把桃花拿回来送给他，要不我把你送他怎么样？好歹人也是北海一霸，也不算太委屈你了。”
“慈姐！你放心！妥妥的给你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