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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藏锋见摊主说得还算有几分道理，便也懒得同这样的小人物过多争论，直接开口问道：“行行行，那你直说吧，这几个多少钱？”
摊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完成了从愁苦到欢乐的转变，仿佛眼前的陆藏锋一瞬间从撒旦变成了天使。
“诶，好嘞，我算算。”摊主摆弄了一下石头，“四个四千的，一个两千的，总共一万八，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你这儿还能刷卡？”陆藏锋有些惊奇地说道。
毕竟眼前这个摊子非常简陋，或者说，这市场上绝大多数摊子都非常简陋。如果把所有摊位上的翡翠毛料都换成白菜，青菜，猪肉，鱼肉什么的，那么这里活脱脱就是一个菜市场。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摊主竟然说可以刷卡支付，这多少有些出乎陆藏锋的意料——毕竟他平时去的那些可以刷卡的场所，至少看上去都还算是比较高档的。
面对陆藏锋这有些吃惊的反应，摊主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嘿嘿一笑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毕竟我们做这个生意，涉及的金额本来就比较大一些，办个POS机也不奇怪。这条街上几乎所有的摊位，应该都是有的。”
说得倒也是，五块破石头就一万八呢。如果这摊上所有的石头都能卖出去，那少说也得上百万了，确实不是小数目。
陆藏锋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摸出一张黑卡递给摊主：“那你赶紧弄吧。”
摊主应了一声，飞快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来一个脏兮兮的POS机，然后迅速地操作起来。
片刻之后，陆藏锋付了账，将黑卡收回，道：“这回可以解了吧？”
“可以，可以。”摊主搓了搓手，笑得倒是憨厚老实。
“那赶紧的吧。”陆藏锋不耐烦地催促道。
摊主应了一声，立即抱起这堆石头，满面笑容地走向了角落里那台被油布盖着的切割机。
陆藏锋看了宁铮一眼，笑道：“你觉得，咱俩谁的毛料里面有翡翠？”
宁铮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我啊。”
“真不知道你这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陆藏锋扯了一下嘴角，然后指着宁铮转向摊主道，“诶，那个谁，就给我先开他的！你还记得他的是哪个不？先给我解开。”
“妈了个巴子的。”他故作凶狠地又看了宁铮一眼，“就先解你的，解开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你怎么说！”
宁铮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才觉得你的毛料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说话间，摊主已经从五块毛料中挑出了属于宁铮的那一块，交由宁铮确认了一下以后，便拉开油布，将其放在了切割机的底座上。
“客人想要切还是擦？”摊主出声问道。
陆藏锋闻言，不解地转向左玉佩，问道：“什么切啊擦的，什么东西？”
“切和擦都是解石的方法。”左玉佩耐心地解释道，“所谓的解石，就是解开毛料外面的石皮，把里面的翡翠掏出来。在这个过程中，避免翡翠的损伤是非常重要的，要最大限度地把里面的翡翠百分百地掏出来。”
“有的时候，翡翠和表面贴得很近。这种时候，就要用切割机慢慢地把石皮摩擦掉，这也叫开窗。而有的时候，翡翠距离石皮表面比较远，用擦的话很浪费时间，所以就直接一层一层切开，这就叫做切。”
“哦，原来这么回事。”陆藏锋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宁铮道，“既然是你的毛料，你自己说吧，要切还是要擦？”
宁铮暗中用灵觉又看了看自己那块毛料内部的情况，发觉其中的翡翠似乎正藏在偏中心的位置，如果用擦的方法解石，那将会非常浪费时间。
于是，他随口说道：“直接切吧，干脆利落。”
摊主应了一声，便动起手来。
他把毛料固定在切割机下面的底座上，然后调整了一下底座与切割机刀口之间的位置和角度关系，最后，把切口定在了左侧约四分之一处。
解石用的切割机运转时，并没有太多噪声，只有在刀片切割毛料时，才会发出比较明显的嗡鸣。
很快，刀片从上到下切到了底。一块厚厚的石皮被分离出来。
摊主往切面上冲了点水，洗去了上面的尘埃。众人这才看清楚——依然是黑灰色的一片，半点出绿的意思都没有。
陆藏锋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却发现他周围的这几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他这才意识到，解石并不是这么切一刀就结束了，眼前这块毛料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至少眼下还不能下结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