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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啟萱摇头,可能也觉得说的话稍稍有些过分,语气缓和点“我不是觉得你应该受到伤害,只是觉得你不爱我哥,又跟子琛牵扯不清,我哥他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是心里多少都会觉得受到伤害。可若溪姐姐却不会伤害他,不然她不会为了救我哥的命而昏迷十年,甚至为了怕他陷入无尽的等待中而制造自己已经死去的假象。这份深情,你比得过吗?”
“”杜思雨没有说话,严啟萱怕自己哥哥受到伤害的心情她能理解,但是却为她那么轻易就相信沈若溪的话而觉得心寒。
严啟萱略微踟蹰了会,还是开口:“若溪姐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只剩我哥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把我哥让给她”
杜思雨心里的凉意越来越深,宠爱已久的当做自己妹妹般的人突然换了阵地去维护另外一个被喊为姐姐的人,这种感觉怕是再难受不过了。
却还是扯着唇瓣笑笑:“你回去转告沈若溪,不是我不离婚,是你哥他不同意,我今天在民政局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但是他装作没有看见信息而不去办手续。所以不是我赖着他不离婚,是他赖着我,懂吗?鞅”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吃惊的严啟萱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过了许久严啟萱才回神拿起手机给沈若溪打电话,把刚刚谈话的情况告诉她,末了还不确定的说了句,若溪姐姐,你不是说我哥不跟她离婚,只是因为愧疚吗?为什么她却跟我说,是我哥赖着她不想跟她离婚?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严啟萱才松口气,我知道了,差点就被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给骗了旎。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严啟萱冷哼了句,我才不会可怜她,把我爸气成这样,我没有找她算账已经很不错了
又说了几句,严啟萱收了电话,平复下心情,便折身回到病房。
沈若溪挂断电话,脑子回荡着严啟萱给她转述的那句,杜思雨本来今天打算离婚的,还在民政局等了两个小时,但是我哥装作没有看见信息不去离婚,并且杜思雨还说,不是她不离婚,是我哥赖着她
掐着手机的纤细手指已经泛白,沈若溪心里生出极浓的恨意,她打开手机,重新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她冷冷的说了句:“计划有变”
严振国下午做手术的时候,赵立飏来过,这会听说他手术并不成功,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饭都未吃从家里赶来。
在病房里站了一会,苏云眼神呆滞的望着严振国,严啟萱已经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的模样让人心疼,被严啟政抱起来放在旁边临时加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他眼神淡淡的扫过赵立飏,后者则跟着他走出去。
在窗口处站定,赵立飏习惯性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到身边的男人面前时,他看了一眼并未接,赵立飏勾唇笑了下,转手放进自己嘴里,点燃后吸了口,才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
男人开口,低沉中还带着秋风萧瑟般语调,静静的说:“还不确定,需要进一步观察,也许不久就会醒来,也许不会再醒过来。”
“即使被自己父母知道她在你们结婚后还和自己侄子纠缠不清,你也不会放弃她?”想到严振国发病的原因,赵立飏冷笑了下。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她。”严啟政淡淡的回应。
赵立飏不由轻叹:“也罢,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既然选择好了,以后就好好对她吧。做朋友的祝福你。”
严啟政看向窗外的视线移回,漫不经心的瞥他眼,没有说话。
赵立飏被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冷嗤了声:“祝福你都不行?难道还希望我逼着你对若溪负责?”
严啟政还是没有回应,赵立飏再次开口,语气稍沉:“明天她做手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去陪着她。毕竟这是你欠她的。”
严啟政视线重回窗外,看着秋风萧瑟中的凄凉夜景,不置可否的应了句:“嗯。”
回到严振国病房的时候,苏云因为哭累了,趴在床边睡着了,严啟政给她身上搭了条毯子。估摸着杜思雨应该回到家的时候,走到走廊上给她打电话,却在一遍遍的听见关机声音的时候不自觉的皱眉,以为她心情不好才把手机关机,又把电话打到王妈那里。
王妈接到电话还有些懵懂:“太太没有回来啊,这么晚了,她是不是回娘家了”
严啟政挂了电话,看眼时间确实晚了,怕是不方便给杜姜明打电话,只能联系家政公司的人,找到了给杜家请的阿姨的电话,询问的时候也说没有看见杜思雨。他叮嘱她先别跟杜姜明说他问杜思雨的事情。怕杜姜明担心。
电话挂断,他眉头皱的更深,那会若不是沉浸在严振国病情加重的打击中,他就会考虑的多一点,给她安排车子,或者应该送她回家。正准备出门去找她的时候,赵立飏的电话打进来,情绪激动:“啟政,若溪快不行了,你快过来看看”
严啟政心里一跳,收了手机,转身就去往沈若溪病房的楼层。
沈父沈母已经等在那里,一同等在那里的还有沈媛。
沈母哭的满脸泪水的看着病床上的沈若溪,沈父或许是多年来对于自己女儿的病情已经麻木,只是脸色沉重的站在床边。沈媛则用手背擦眼泪,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堂姐。
沈若溪身上插着管子,微微喘气的模样看起来虚弱不堪,有护士在做手术前的准备,严啟政走进去,看了一眼赵立飏,皱眉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病,医生建议立刻做手术。”赵立飏神情凝重的说。
“啟政”床上的女人朝他伸出手,眼角低落晶莹的泪水,映衬着她一张白皙的脸更加楚楚可怜。
严啟政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好好配合手术,你会好的。”
“不我害怕自己会死”沈若溪这次是真正的害怕,比之十年前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的时候更害怕。
严啟政心里记挂着杜思雨的事情,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不用担心,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啟政,你别出去,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沈若溪突然开口,恳求的语气。
严啟政眉头轻皱了下,低沉的嗓音安抚道:“手术室里不让外人在一旁,会影响手术,不要担心,大家都会陪着你。”
“不,我要你陪着我,不然我就不做手术”沈若溪突然情绪激动,两手在空中挥舞着,手背上还插着针瞬间抽离,血珠四溅在白色的床单上,显得触目惊心。
“傻孩子,你别激动啊”沈母吓的按住她的手,哭的越加伤心。
沈若溪还是哭:“妈,我好害怕,我害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啟政了,你让他陪我好不好”“傻孩子,手术室里真的不能有外人在场,不然会影响医生做手术的”沈母一边抹泪,一边哄着她说“啟政在外面等着你也是一样的是吗?啟政?”沈母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严啟政薄唇抿着,缓缓开口:“我晚点会来看若溪,这会我有点急事”
“不啟政别走”沈若溪哭的更加厉害,甚至生出自暴自弃的想法:“我不做手术了,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一旁沉默的赵立飏突然开口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若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情,他不会拒绝留下来陪若溪做手术的请求。
严啟政也不避讳,担忧的说:“我联系不上思雨,怕她出事。”
一旁的沈媛听闻此言立刻开口讽刺道:“那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真正有事的是我姐她已经在你面前死过一次了,你还想看她死第二次吗?”
这话一说,严啟政脸色瞬间变得晦暗难看。
沈母也说:“啟政,我求求你,你就留下来好吗?若溪现在谁的话都不听,你要是不愿意留下来,我真怕她自暴自弃,不配合医生的手术啊”赵立飏看他眼,语气果断的说:“你留在这里,我去给你把她找回来。”
说着人已经走出去。
严啟政有心想走,却被沈母拽住了衣服,她抱着他的腿就差在他面前跪下来,求着说:“啟政,我求求你,你就留下来陪着若溪吧只要她这次手术成功,日后她是死是活都再和你没关系”
严啟政看着赵立飏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望着他无声落泪的沈若溪,他嗓子微哑的同时有些漠然的应了声:“好。”
出了病房的那一刻,严啟政立刻打遍所有能打的电话,让人去找杜思雨的踪迹。
他明白即使自己去找,无非只是多一个人而已。而若这次沈若溪手术成功,他心底的包袱就会彻底放下,日后他与杜思雨之间的相处便再没有所谓的第三人。
杜思雨坐车坐到半路,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她连忙问前面的司机:“怎么了?”
司机拍拍方向盘低声咒骂了声,显然心情很暴躁,然后恢复了平静之后回答她的话:“车子抛锚了,你先坐着,我下去看看。”
杜思雨不懂车,只能应了声好,然后观察四周的环境,车子已经快到回一品居的路上了,快到别墅区的中途有一段路人迹稀少,平时也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会开车经过。
杜思雨左看右看,希望有路过的空车,如果这辆车修不好,或者会很久才修好的话,她就会重新换车坐。
正观察的时候,那司机已经在敲她的车窗,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小姐,车子可能会很晚才修好,你先下车,我刚刚已经给你联系了附近的朋友,让他来送你。由于这是我的失误,车费我来给您出。”
他说的真挚,杜思雨反倒不好意思,她打开车门下车后还连忙说:“没事,只要能帮忙叫到车回家就行了,车费我还是照样付给你。”
那人十分和善的笑笑,然后看了看她身后的方向,高兴的说:“我朋友来了”
杜思雨连忙回头去看,却见远处除了路灯,并没有车辆驶来,正准备问他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身后猛然靠过来一个身体,同时鼻子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意识到不对,杜思雨睁大双眼,拼命挣扎,却不知道怎地脑子越来越混沌,呼吸缺氧,在意识到蒙着自己口鼻的东西应该是某种能让人失去神志的药物时,她已经昏睡过去。
再睁眼四周一片黑暗,她下意识的动动手指,却发现双手被捆,紧接着感觉到双脚也被绳子捆住。照身体僵硬的程度,被捆的时间应该不算短。
混浊的黑暗里传来一点微弱的光亮,杜思雨才知自己被人蒙住了眼睛,所以这里并不是一片黑暗,或许是灯火透明的夜晚,又或者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意识苏醒,她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身体,开口呼喊:“救命啊”
“叫什么叫”一道尖细的男声传来,紧接着是破旧的门被踹开吱呀一声响的同时,有人大踏步的走进来,走得快了,还能听到地板咚咚响。
“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因为恐惧,她的连声音都还在发抖,却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过于心慌而失去所有感知。
一个略带粗狂的声音冷哼道:“抓你做什么?沈若溪,你老子逼的我父母双双跳楼自杀,他让我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必定也要让他体会体会不是?”
杜思雨心里更加吃惊,有些急切的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叫沈若溪?我叫杜思雨跟她没有关系”
“你骗谁呢?”那人没好气的踹了她一脚,杜思雨只觉得小腿处猛然一痛,被男人的鞋尖椎得生疼生疼的,心里越加恐惧起来。她害怕的同时下意识的缩住身体,她怕他们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不敢再说话刺激那人,但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说:“我真的不叫沈若溪,沈若溪昏迷十年刚刚苏醒没有多久,现在还在医院里住院,怎么可能是我”
听她如此说,尖细嗓子的男人有些狐疑的说了句“难道真的抓错了?”
另外一人坚定的说:“怎么可能出错根据可靠消息,跟在严啟政身边的女人就是沈若溪,我观察这个女人很久了,经常从严啟政家里进进出出,是沈若溪无异”
杜思雨心里焦虑的同时,大脑也在快速运转,要怎样才能证明她不是沈若溪,是他们抓错了人了?
正焦急的时候她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我包里有身份证不信你看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我叫杜思雨”
“去把她的包拿来”那人冷声吩咐。
因为视觉被阻隔,听觉就异常灵敏,杜思雨听见其中一人跑了出去,不多久又跑了回来,门吱呀的响了很久,据此推测她所在的地方必定比较破,而他们无所顾忌的大声说话,想来这里比较僻静,并不会有人经过。也就是说她会被附近的人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小。
正思虑的时候听见包的拉链拉开的声音和包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粗狂的男人应该在地上翻了几番,然后才开口说了句:“妈的真的抓错人了怎么办”
另外一人沉吟会才恶狠狠的说:“那好说用她来换不杀了沈若溪,让沈开智心痛,就无法解决我失去至亲心的痛”
杜思雨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只希望他们在知道她不是沈若溪之后能够放了她,便软了声音,恳求的说:“你们放我走吧,我们无冤无仇”
“你跟严啟政是什么关系?”那人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杜思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问,犹豫了一秒,想着也许说实话他们还会有所忌惮,便缓缓的说:“我是他的妻子”
那人开口,还是那副凶狠的语气:“严啟政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既然你是他的老婆,他必定舍得拿沈若溪来换你”
杜思雨心里一突,没想到他们心里竟然打的如此算盘,竟然有些后悔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也想到,他们既然抓了她,即使是抓错了,估计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心里一边在恐惧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思维也逐渐的清醒,不知道为什么,杜思雨下意识的回了句:“你们别傻了,他不会换的”
“给老子闭嘴”那人又踹了她一脚,然后恶狠狠的说:“说不说不说老子强女干了你”
她从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心里恐惧的同时,身体抖了下,颤颤巍巍的报出了严啟政的电话。
那人已经将电话打了过去。
杜思雨听见电话那头应该是通了,只听见那粗嗓子的男人说:“姓严的,你老婆在我手里,要她活命的话,来沈若溪来换”
“什么?不信?”那人又低咒了句,紧接着把电话放在杜思雨脸颊处“跟你老公说句话,让他拿沈若溪换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思雨?”
杜思雨此刻正处于精神极度敏感和恐惧害怕的极度边缘,心理防线特别的低,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杜思雨觉得心安的同时,眼泪都掉下来,冲着电话喊道:“严啟政,你快来救我我怀了你的”
啪的一声,那人像是嫌她啰嗦了,一个耳光甩过来,凶神恶煞的说:“哭什么哭?晦气”
杜思雨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然后感觉到电话离开了耳边。她不顾一切的大喊:“严啟政,救我”
虽然知道也许他不会拿沈若溪来换她,但是至少他会想办法来救她
可是电话拿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求救,只听得那粗嗓子的人说:“什么?你还考虑考虑?我告诉你,反正老子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不怕手里再多条人命,今天天黑之前你若还是不把沈若溪送来的话,你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
紧接着啪的一声像是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那个尖嗓子的男人凑过来说:“那个姓严的不换吗?”
打电话的那人心情显然很暴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咒骂着说:“他妈的还说要考虑考虑。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难不成还没有自己老婆重要?我曹”
另一人问:“他要是不换的话,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只听得那人阴冷的笑了下,目光应该是看着杜思雨的方向:“这女人长得还不错,要是天黑之前不换的话,我们先女干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