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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月之房工作室开了起来。
整个工作室员工不到十位,除了江文贞是前台之外,别的都是室内设计,符合钟庭月对自己工作室的想法:创立一家专业的,一心为客户服务的工作室。
没有应酬,没有酒局,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以谋害客户而达成自己利益, 而月之房工作室业主收入来源便是设计费用。
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知识!
而室内设计是极度专业的知识,不应该被当成销售使用。
而这种工作模式很好,员工专注于自己工作,而不为别的操心,并且工作室开销成本很少,有着数不尽的优势。
唯一的劣势便是... ...单子少。
工作室开了半个月,几乎没有客户登门。
愁得钟庭月眉宇间皱成了‘川’字,工作室没有单子,员工没有工资,那一切想法都是白搭。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庆幸的是,除了蔡关和楚方之外,别的员工都建立了一定人脉资源,凭借着老客户推荐,倒是可以支撑几个月。
特别是钟庭月,积攒了几年的人脉资源,全部动用了起来,加之良好的口碑,为工作室带来了不少客户。
但一味吃老本终究不是办法,她想方设法寻找新客户,找来找去,她无奈叹了口气:“也许亚腾宜阁的运营方式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我罢了。”
没有应酬便没有人脉,没有人脉便没有项目,乃是世界规律,无人可避免。
但过了几天,她又变了想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有新客户上门,是那种大客户,双方谈了几百万生意,足够她小小工作室忙半年的。
并且很快定了下来。
双方签订合同,钟庭月往后一仰,瞥了下楚方:“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金钱。”
“庸俗!”她白了男朋友一眼,“是知识。”
“屁!”他轻声嘀咕,“知识价值几个钱,要不是我帮你,你这工作室就是开十年也没人上门。”
没错。
月之房工作室那新上门的大客户是楚方寻的。
这些天看着钟庭月为项目的事愁眉锁眼、悒悒不乐,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加班到深夜,甚至前几天他在对方头上发现一根白头发。
立即给楚方整急眼了。
动用了自己人脉资源,帮她寻了家优质客户。
尽管楚方是普通家庭,但前几年潇洒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富人,正好可以帮上忙。
“你说啥?”
“没啥。”他止住吐槽,想了下,提议道:“既然咱们工作室度过了难关,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此言一出,工作室员工都看向钟庭月,而后者一摆手,大气说道:“今晚西江月,我请客,敞开了肚皮吃。”
“切!”楚方眼睛充斥着鄙视。
西江月是个很大气且极具韵味的饭店名字,但很可惜名字安在了一家小餐馆招牌上,面积不到五十平米,卖着各种面,担担面、炸酱面、热干面、拌面... ...
全国各地名声斐然的面食,西江月都能做得出来。
纯纯的缝合面馆。
但有一说一,生意挺好的。
就此证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既然不能专精,多学一点别的东西,到处缝合,也是适合时代的潮流。
话虽如此,但工作室聚餐选在了一家高档的中餐厅。
钟庭月并非抠门之人,今天签下的合同很大,自然也要犒赏底下员工,一顿饭花了上万元。
菜肴端了上来,她特意点了瓶稍好的红酒,大家一起端起酒杯,而钟庭月斟酌地说道:“这些天来大家辛苦了,为工作室操碎了心,实在抱歉,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钟庭月‘亚历山大’。
当了老板之后,她才体会到老板的不易,一睁开眼睛,手下便有将近十位员工‘嗷嗷待哺’,一些员工有家有室,希望着这份工作工资承担家庭重责。
一份工作的失去不止是一个人的离职,而是一个家庭的悲伤。
想到这里,她对原公司的明总多了几分怨气,她不想成为明总那样的老板。
一位员工说道:“祝我们工作室越来越好。”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 ...”
员工也为之兴奋,工作越来越有前途和希望,对月之房工作室多了几分归属感。
江文贞叽叽喳喳的,活像只百灵鸟:“祝钟姐和楚方早日结婚,早生贵子。”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在他俩之间徘徊,瞳孔充斥着笑意。
因为已经公开了关系,钟庭月显得落落大方,抿着嘴:“去你的。”
而楚方拍了拍江文贞肩膀,从口袋中抽出五元票子递给对方:“懂事!”
“你妹的,不是一百吗?”
江文贞那微笑的脸一下子僵硬了。
“最近穷,没钱,赊账吧。”他叹了口气,以一种悲伤的语气说道。
“滚!还钱!”闻言,江文贞变了脸色, 眼眸中有火星冒出,“否则,我祝你不得好... ...”
话没说完,钟庭月轻轻拍了下江文贞嘴唇,而后者急不可耐:“我又没说你。”
“你说楚方不和说我一样。”
江文贞盯着瞧了下他俩:“你们两公婆合伙欺负我一个小员工是吧?没天理了是吧?没人性了是吧?”
说着,前台小助理眼眶泛红,嘴角翘得老高了,仿佛直冲天际,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但是没有人搭理她,看过无数次了,早已经形成免疫。
只有小胖子蔡关愣了愣,扯了张餐巾纸递到她面前。
“你干嘛?”
“纸。”小胖子诚实回答。
“你没看见我是演的吗?”江文贞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眶本不存在的泪水,并且大义凛然地回复。
“我知道。”蔡关点了点头,“我配合下你,免得尴尬。”
“... ...”
在座各位都能清晰看见江文贞嘴角抽搐的痕迹,那种想发火却又无处发的无奈和无助,狠狠瞪了小胖子一眼,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你没必要说得那么直白。”
“那我要怎么说?”
“...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