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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对答之后,两人一时无话。
叶辞本来真的想走的了,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周末的时候我大概会再去那里一趟,如果再解决不了的话,到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祁白答应下来,他完全没有质疑过叶辞说的话可能是假话,因为叶辞不会在这样的事情撒谎,她说有不妥,那肯定是有不妥,不会有别的可能性。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条件信任她,大概是因为他的好朋友苏途也有阴阳眼吧。
“那就这样了。”叶辞这次不再停留,挥了挥手就往前走,祁白看着她过于单薄的身影,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想要开口叫住她,但是转念一想,开口叫住她又能做什么?让她好好读书,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吗?
……她那样骄傲的性格,连一杯水都要计算得清清楚楚,他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接受施舍的。
这样一晃神叶辞就离开了,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自嘲一笑:他妈的,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他。
周末。越前街。
人来人往,各色商档摆卖,好不热闹。
说起越前街,洛城的市民或者是从外面来的旅客也是无所不知,洛城作为千年古都,又是经济文化的中心,这样的古玩、古董店、旧的杂货店、租书的书店等等,都是越前街的特色,吸引了南北来往不少的商客。
叶辞平时看的旧书都是在这里租借的,这里有一家叫“墨香”的旧书店,就开在越前街的街中心,在一家古董店的斜对面,堆满了旧书和旧报纸,那块“墨香”的招牌挂在上面都摇摇欲坠了,走在下面的人都会担心招牌砸下来砸到他们。
老板大多数会坐在前台打呵欠,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历史,又沧桑落拓的青年男人,你其实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年纪,穿着也不十分讲究,入秋了随便穿件破旧衬衫加一条长裤,脚上蹬一双胶拖鞋,他趴在的那张桌子也不知有多少个年头,其中一只桌脚下垫了一本旧书,认真看的话会看见那本书的书皮上写着《金泥玉屑丛考》这几个字,那是研究古代货币价值的一本书,而且还是最老的版本,许多地方其实都找不到的了。
叶辞不止一次觉得店老板败家,可她没有钱买那一本书,只能任由他作践那本书。拿着书进来,她熟络地说道:“老板,还书。”
“哟,小辞辞,终于舍得来还书了?”店老板今天破天荒没有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而是爬了一张梯子整理书架上放得比较高的书,看见叶辞来了,立即打招呼。
“是呀,最近都很忙。”叶辞将书放到桌子上,店老板已经下来了,走到她面前,认真仔细地看了她好几眼,突然敲了敲她的额角,“你印堂发黑,气虚体弱,哎呀,还有严重的黑眼圈,喂,小辞辞,你命不久矣喔。”
“我去你的命不久矣。”叶辞后退几步,嫌弃地看着他,“神棍,收钱,近期我都不来租书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不来租书了?说几句就不高兴了?”店老板瞬间瞪大眼睛,一副明显不相信的夸张表情。
叶辞懒得理他,只催他结账,店老板却是不高兴了,“小辞辞,我都和你这么多年朋友了,你从小到大看的每一本杂书哪一本不是从我这里借来的?顿时说断我米路了,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只是暂时不来而已。”叶辞朋友不算多,这个神神经经的店老板就是其中之一,她总觉得他这家店有些神奇而且神秘,其实就算是店老板本人也有些神秘――不知道是不是他顶了个万年都不理的鸡窝头的缘故,所以他看上去好像和她当初遇见他时一样,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
当然,包括吝啬,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叶辞算了算,她遇到店老板好像也有13年了。
这他妈的,时间是个恐怖的数字。
她和店老板结好了账之后,又看向斜对面的那家古董店,问道:“那里二楼可有异常?”
店老板还沉浸在失去了一个客人的悲伤之中,一问三不知,看向叶辞的眼神也颇为哀怨。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几天没有来,那里的味道是越来越大了。
叶辞早前是在这里的一家兼职中心找到的工作,偶尔途经这里嗅到了一大股子极其不正常的味道,所以她暗暗记住了这里。
这回来,味道是更大了,几乎在街口的时候就嗅到了,让她想作吐。
“你现在身体状况这么差,还是不要去那里,容易出事。”店老板在最后还是叫住了叶辞,仍旧是那副痞痞漫不经心的模样,可是语气却是凝重,“想多活几年的话,就别管那档子事。”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叶辞本来已经出了店的了,听到店老板这样说又折返回来,眼底有着利光。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些事情做什么?”店老板似乎有些不耐了,在他眼中看来叶辞是离死还有那么半步了,还这么不省心。
“啊老板,不是我想管,我是住七星楼的。”叶辞只简短解释了一句,便往外走,店老板看着她没入了阳光中的背影,突然从柜子里扔出一个口罩给她,“接住,冥顽不灵。”
叶辞头也不回便伸手接住他扔过来的口罩,她其实真的需要一个口罩,这味道大到快要将她熏死了。
“谢了。”口罩戴上之后,似乎觉得这个世界都可爱了不少。
墨香对面的古董店生意其实好上不少,毕竟这里旅客商人都多,古董店里都是有硬货的,也有旅游纪念品,能吸引不少人。
叶辞理所当然对那些玩意儿没什么兴趣,她绕到店后面,找到楼梯上了二楼,这里的楼梯也特别难找,而且陡,不知道是不是特地设计成这样的,一切好像都是刻意为之。
她驾轻就熟找到了那个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房间,掏出一条铁丝想要重施故技去开锁,但捣鼓了很久那把铁锁都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