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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刘祎等人的二长老思绪心神运转,不动声色地说道:“依我看来,刘祎当为第一。”
一旁的三长老也点头道:“嗯,我也认为刘祎当为第一。”
刘祎听得这话就好似吃了定心丸,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三长老也认为他第一,那他这第二项比试就是稳的了。
决定储备学子人选的长老在前,刘祎为了保持自身形象把对箫舒的嫉恨冷笑压在心头,神色淡然,好似这第二项比试无论结果如何都影响不了他心境。
坐在中间的大长老眼睛一眯,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神色不变地问道:“为何?”
接引刘祎等人的长老说道:“箫舒前两刻钟默写《论语·子罕篇》时周身才气出现明显损耗,是在调动才气破除我三人屏蔽《子罕篇》内容的才气、抵挡纸上阻碍他们落笔的力量、心神进入幻境。
但两刻钟之后,他书写速度毫不停留,身侧才气没有丝毫损耗,而这种情况,只有选择放弃的书修才会出现。”
听得这话,那四个书修先后点头同意长老所说,他们最后一刻钟的时候都察觉到箫舒书写之时没损耗丝毫才气才会不服长老将箫舒直接拿到决赛的判定。
刘祎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箫舒你这是自作孽!
经你这么一作,你连第三项比试都别想参与了!
三长老说道:“比试开始,刘祎凝神思索三五息就开始落笔,速度均匀、笔迹工整,且字里行间有才气游走其间,想来是深谙《子罕篇》个中三昧才有此成就。”
四个书修眉头微挑凝神看向刘祎桌上纸张,神识细细感应的确发现纸张上有细微才气游走其间,四人恍然大悟带着些许敬佩地看向神色淡然不为外物所动的刘祎,这一刻,四人都认为刘祎成为第二项比试第一是实至名归的事。
四人看向箫舒的目光满是嘲讽就差直接开口嘲讽了。
箫舒对此不以为然,他饶有兴趣地看眼坐在中间的大长老,以及大长老似有意又似无意指向的二长老。
大长老看样子是发现了他最后一刻钟为什么会没有丝毫阻碍停顿书写的原因,而他从大长老看向二长老的态度中也发现了点信息。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眼二长老,问道:“你二人感应到箫舒选择放弃参与第二项比试的念头了吗?”
二人神色一凝,他二人在此期间没感应到有书修主动放弃参与比试的念头。
二长老眼神微变,他没感应到有书修主动放弃参与比试,这也就意味着箫舒并没有选择放弃参与比试,那箫舒在后一刻钟时没有调动丝毫才气就写出《子罕篇》余下部分是怎么回事?
二引长老这般反应就如晴空霹雳炸响刘祎脑海,他脸色瞬间凝固,心头突然生出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念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长老疑惑摇头道:“在第二项比试过程中,我没有感应到书修放弃比试的念头,但箫舒这般现象从未出现过。”
二长老眼神变换数次,坚定道:“我也没有感应到书修放弃比试的念头,箫舒比试可以算是正常进行,但就当前结果而言,刘祎的表现要比箫舒好一些。”
这?听着三位长老所说,四个书修顿时愣住,箫舒在第三刻时没有使用才气居然还是正常进行?
“对,刘祎无论是书写速度、笔迹还是完成速度都比箫舒好上许多。”
“对,我赞同石兄所说,刘兄先箫舒完成,并且他在这几方面的表现都极为优秀,这第二项第一他当之无愧。”
四个书修纷纷出声附和,三位长老都说箫舒没有放弃比试,那这就是定下来地的结果,他们无法改变,他们此时能做的就是不让箫舒这个先让他们当众出丑,刚才又辱骂他们说他们胸无点墨的人取得第二项比试第一。
大长老颇为失望地摇头一笑,他神色平静地看向刘祎:“《子罕篇》背的不错,不过可惜了。”
听的这话,二长老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和惊骇!
见大长老并未再多说什么,他才缓缓放下心来。
三长老眉头微挑,意外地看眼刘祎,疑惑地看向坐在中间的长老,刘祎是怎么知道会默写《论语·子罕篇》的?他又是怎么看出来刘祎提前知道考题的?
《子罕篇》背的不错?箫舒若有所思地看眼刘祎。
四个书修眉头微挑,颇为意外地看眼刘祎,刘祎提前知道这第二项会考《论语·子罕篇》所以提前将之背下来?而这无形中表明刘祎家底不一般。
刘祎脸色大变,他求助地目光从二长老脸上扫过,求助目光瞬间转化为惊恐之色,朝坐在中间的大长老拜道:“学生不知长老何意。”
大长老对于他这话置若未闻,直接看向箫舒:“箫舒,你可是仔细听完幻境中夫子授课到第十六章?”
《论语·子罕》第十六章:子曰:“出则事公卿,入则事父兄,丧事不敢不勉,不为酒困,何有于我哉。
箫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长老慧眼如炬,学生确实一直在幻境中学习到第十六章,自第十七章开始,遮蔽《子罕篇》内容的雾气以及纸上阻力尽数消散,学生才得以在三刻钟结束之时写出《子罕篇》。”
“不错,《子罕篇》有助于书修炼心明志,你能耐心习到第十六章,已然明悟‘出入不为所困’,我三人加施于你的外力自然无论再困扰于你。”大长老眼中闪过一抹欣慰,言语间毫不掩饰对箫舒的赞许。
刘祎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大长老这话毫不掩饰对箫舒赞许的话语就如一道强有力的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扇的他没脸见人!
而这一切,都是箫舒害的!箫舒更是害他十多年努力毁于一旦!
原来自己从第十七章开始再没受到丝毫阻力是这个原因,箫舒眼中闪过一抹明悟,拜道:“多谢长老讲解。”
“嗯,你六人准备半刻钟,进入第三项比试,抽问,为期一刻钟。”
大长老说完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似外物与他无关,这事也因此告一段落,但对于箫舒而言这只是暂时画上一个逗号而不是句号,刘祎提前背《子罕篇》一话携带的信息太多了。
箫舒将心头诸多念头压下,恢复心神应对接下来的第三项比试。
“第三项比试开始,共有九问,将答案写于纸上。”
大长老话音刚落,箫舒六人正襟危坐凝神以待。
“第一问,昭公二十七年,孔文圣于何地?”
箫舒六人尽皆凝神思索,各自将答案写在纸上。
“第二问,……”
……
“第九问,文圣致力于恢复‘礼’,如何?”
箫舒眼神一凝,记载文圣事迹的文章内容尽数浮现在他脑中。
文圣一生以恢复‘礼’为己任,游历天下诸国,得到天下诸国礼待器重,担任过路过季氏家族管理仓库的‘季氏吏’,担任过‘中都宰’、鲁国‘大司空’等官职。
但大长老所问‘如何’,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或者说以上这些都不算是最终的结果。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文圣所处乱世生不逢时,恢复‘礼’的主张未曾实现。
箫舒眼神一凝,已是有了答案。
‘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凤鸟’、‘河图’都是天地神物,他们的出现象征着‘圣王’将要出世,是圣人得天地庇佑得天来贺的象征。
文圣为恢复‘礼’奔走一生,却不得天下诸国采用,晚年之时,他看到‘礼’的恢复似乎成为泡影,于是发出这般哀叹。
箫舒已经作出答案,刘祎却是眉头紧皱汗如黄豆,好似被这一问困住难以抽身。
大长老看眼刘祎,身形微微向左侧二长老倾斜,意味深长地传音问道:“你看他二人,如何?”
二长老平静道:“刘祎输了。”
大长老别有深意地传音道:“这第九问考的就是他背下来的《论语·子罕篇》,他却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他的确是该输。”
“嗯。”
大长老传音淡淡道:“希望他能接受这个结果,动用他家族力量干涉储备学子考核,这份罪名想来他背不起。”
二长老眼神一凝,知晓大长老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或者说是在敲打他,“嗯。”
一刻钟时间结束。
“此项比试,箫舒第一,可有异议?”
大长老直接控制六人答案纸张悬浮在台阶前供六人查看。
“这?箫舒居然完整无误地将九问答出来!这?我都才作出四个,他居然作出九个?妖孽吧!”
“嘶!这怎么可能!”
“让我看下,箫舒第九问答的是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这是《子罕篇》内容,刘祎居然没答出来?这?”
“对!这就是我没做出来的第九问答案!”
“刘祎将《子罕篇》牢记于心,而今却是没作出这第九问,唉。”
……
刘祎悲愤交加,犹如一头处在暴怒边缘的野兽死死盯着箫舒!
若不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在大长老面前自找死路,他早已当场斩杀让他出丑的箫舒!
“箫舒第一,学生服气!”
“学生也服气!”
四个书修先后拜道,不管是处于内心还是迫于当前形势,他们都不得不认同箫舒成为第一。
“刘祎,你呢?”大长老看向刘祎。
“箫舒成为第一,学生并无异议。只不过箫舒被大林皇朝官吏追捕一日一夜,此中定然有所内情,还望三位长老弄清楚此事,以免引起玄儒书行与大林皇朝之间的矛盾。”刘祎语气平静,却又如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书修眉头一挑,刘祎这是想用此事阻拦箫舒成为储备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