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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羽泽紧闭双眼,一双手也跟着握的紧紧的,“实话实说吧。我之所以会查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我二伯一家。而我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查帐,因为……我今年又接到了军需单子。如果说之前的那批军需没有分配下去的话,那这笔单子不可能出现。”
“怎么可能?如果说那批军需的品质真有你说的那么差,而且军需已经分发下去。可这其中毕竟过了一年有余,必然会有人因此受害,难道就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你们还能继续接到军需单子?”
这不是助长假冒伪劣的风气吗?
这作假还能继续再生产。
难道说着假冒伪劣产品没有受害人,或者说这药无效却吃不死人,而这棉衣虽然不能抗寒,但也没冻死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运气也忒好了吧,逆天啊?
不过凌小悠本能的就不相信这个结果,她作为一个资深带货网红,质检报告看多了,各种差评更是纷至沓来。
哪怕是国际奢侈品,大牌来袭,最为傲娇的欧美日韩货……那好评率也不是 100%的,总有那么几个得踩到雷。
再说了,人的身体构造十分复杂,同一种商品适用于大部分人群,可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并不适用,所以基本退货率还是应该存在的。
更别说这么庞大的一个军需数量,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不允许啊。
“谁说没有人受害?朔北十万大军,征战蛮夷,战损七万人。虽然最后获得大捷,却是用人命堆起来的。要知道敌军骑兵三万,步兵五万,可最后却只折损了不到三万人。如果不是我父帅带着五万援军救援及时,恐怕战败是小,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乔邰的声音低沉的响起,犹如被敲响的丧钟,带着一种悲愤和无尽的冤屈。
“你说什么?朔北?怎么会?”慕羽泽一听整个人都傻了,只是不住的摇着头,脸色的脂粉都簌簌的跟着往下掉,“不对,这不对,你说的这些跟兵部战报根本不符。”
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实不相瞒,今日我会来你府上,就跟这批军需有关。朔北一役的战报被陛下下令瞒了下来,目的就是要查清朔北一战如此惨烈的真正原因。”
军需?
朔北?
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慕羽泽的头顶,而他的脖颈后也是冷风瑟瑟。
“你们,你们难道是想说……”
“安平郡王,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乔目光一沉,朝着慕羽泽做了半礼。
单独谈谈?
凌小悠眼皮微动:这是要……避开她?
“等一下。”没等慕羽泽回应,凌小悠突然出声了,目光在慕羽泽和乔的脸上转了一圈之后,声音不温不怒的说道:“四哥,原来你来这不是为了找我的?不过既然你有公事要忙,我也不便打扰。可凡事总要有个先后,就是你们想要说什么悄悄话,也要等我这事之后。慕羽泽,明人不说暗话,你先回答我。徐文森,你是放,还是不放。”
慕羽泽如今自己的这一条小命都可能快要被他那败家的二伯给坑没了,乔霸花竟然还关心这件事?
一时间他竟也没有缓过神来?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那表情是要拒绝我吗?”
慕羽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敢。”
这个时候拒绝,他害怕凌小悠咬他。
凌小悠稍稍坐起来了一些,总窝着腰疼。
“那你是答应了?”
这家伙还算识相。
可慕羽泽突然又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凌小悠咬牙切齿地缓缓点了点头,“你只是一心在耍我,单纯的欠揍了。”
慕羽泽:“……”
这对兄妹哪是来登门做客的?
这根本就是来给他送终,挖他祖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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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兵马未到,粮草先行。
如今这军需上有可能被做了手脚,那么无论朔北一战是否跟这批军需有关,恐怕慕家都要摊上大麻烦。
慕羽泽敢把这么大的事说出来,也是好胆量啊。
他怎么就那么相信乔会帮他?
而不是落井下石呢?
“小姐,这件事,您真的不管了?”
管?
管什么?
军需案?
怎么管?
况且……有人也不希望她管。
金刚将凌小悠一路从慕府抱上了乔家的马车,脚程不近,但脸上却毫无负担,就好像随手搬运了一件行李。就这体力是真的让凌小悠羡慕的好。
靠着软软的垫子,凌小悠揉了揉额角。
他们在里面说话的时候,金刚和铜锤就站在门外守着,要是说她们一点都听不到里面说什么,那根本不可能。
而她们俩又是直率的性子,听见这种事根本不懂怎么去遮掩,只是一腔怒火的……恨不得把慕羽泽都给杀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
生而为人,大家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孩子,谁又愿意看到客死他乡的悲剧呢?
“这件事四哥只说了一个开头,其中缘由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再说了,朔北一战发生在去年的年关,距离现在也有三个月了,这么算来……四哥和父亲他们只怕是早就着手调查了。而你们之前可曾听他们说过一次吗?”
金刚和铜锤互看了一眼,相继摇了摇头。
所以啊
这事分明就是有意瞒着她。
恐怕就是乔霸花也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军需、闽州、慕家、徐家……
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呢?
凌小悠窝在马车里突然一声不吭了,金刚小心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凌小悠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那我们是不是先去医馆?”
凌小悠懒得睁开眼睛,随口敷衍地问了一句:“去那里干嘛?”
“您不是不舒服吗?”
凌小悠嘴巴一瘪,抬头朝金刚看了过去:“我是心情不好,所以不舒服。你没听过心病还需心药医,不是什么病都能让郎中一看就好的。”
“心病?”金刚想了一下,“是因为安平郡王没有答应放了徐文森?小姐,其实您不必担心,奴婢总觉得,安平郡王并没有想要徐文森的命。”
“没想要他的命?”金刚这话好像触动了凌小悠脑海中的某一根神经,她只觉得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从脑海中快速的掠过,“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将徐文森弄进死牢里?”
“能为什么?吓唬吓唬他呗。”
“可那是死牢。牢头曾说过,进死牢的囚犯,他就没看见能活着出去的。”
金刚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他那是吓唬你的。区区一个县衙的死牢,又不是天牢。他徐文森又没有杀人放火,只要有咱大将军的手令,让那县官把案情查清楚,这人自然就放了。”
“放了?”
“是啊。小姐不是已经让四少爷拿了大将军的手令吗?还有虎卫围在那里,您就放心吧,徐文森一定不会出事的。而且只要四少爷一声令下,那县官还巴不得赶紧把案情查清楚,然后把人赶紧放出来呢。”
四哥,手令,死牢……
三条人命,冤死?
布坊,郑平东……
沉默了片刻,凌小悠突然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金刚:“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你知道什么了?”
凌小悠抬头看向金刚,面色难看的说道:“金刚,我被他们给骗了。”
金刚:“???”
“乔小姐,一枝花,哭着喊着要婆家。婆家有位徐三郎,文武全才赛潘郎。只可惜,徐郎夜宿女儿床,谁家女儿非乔娘。”突然一道小孩的叫嚷声闯了进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渐渐的,本是一首愉悦的童谣,可让人听着却顿时变了味儿。
乔小姐?
徐三郎?
“金刚,你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
金刚脸色也沉了下来,“小姐,奴婢这就让人把那些孩子给撵走。”
凌小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们说的是我。”
“小姐,你不要听他们乱说,这些孩子什么都不懂。”
“就是因为他们不懂,所以这话是别人教他们说的。你将人撵走,难道这话就不存在了吗?”
“小姐……”
“去查一查,不要惊动家里人,看看这话是从哪传出来的,还传了些什么。”
“……是。”
凌小悠默默的松开了手,手指挑着车窗的帘子朝外面瞟了一眼,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嬉笑吵闹的从马车旁跑了过去。
“只是一群孩子而已,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小姐,您的心……真善。”金刚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要是在以往,小姐就算不会治这些孩子的罪,那也会让人把他们撵走。
可现在……小姐是真的变了。
“我也觉得自己十分善良。”凌小悠没有察觉到金刚的异样,只是自顾的嘀咕着:“金刚,你说我这么好,这么贴心的人,应该不多吧。”
金刚:“啊?”
“而且我对我那几个哥哥都挺好的吧?”
金刚:“???”
这种类似于灵魂般的拷问,要是对方换个男人,那就是会激起求生欲的生死局啊。
金刚:“……嗯。”
“可他们却不跟我说实话。”
金刚:“实话?什么实话?”
“金刚,本宝宝生气了。”
金刚:“……”
所以后果很严重。
凌小悠一口气堵在心口,突然间烦躁的女神经附体,嚷嚷地叫着:“哎呦金刚,你快把手给我,给我捂捂,捂捂我这心口,我心啊拔凉拔凉的。”
金刚:“……”
小姐这莫不是……魔怔了?
不知所措间,金刚的手已经被拉去强行捂住了凌小悠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