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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只有你可以调动真正的幻境吗?”
天空上的黑袍随风跳动,他再一次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是他的思路。
如果鲸吞如果被摧毁,那么就干脆直接覆盖。
“你怎么看?”
在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朔月连忙转过头看着旁边的老友,朔月当然不会怀疑天尊龙在幻境上的造诣。
如果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他可以拥有最为强大的幻境能力,基于瞳术之上完全的规则利用,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天尊龙。
甚至在战场上,他的能力是绝对的,怪物还能够守着那最后且唯一的土地,天尊龙功不可没。
“虽然大多数人不会有这样的思路,但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地话,或许他的水平也并不比我差,可以覆盖鲸吞的瞳术不在少数,对我来说可能没多大作用,但是你们地话……“
小男孩欲言又止,他的眼睛丝丝地盯着天空上的黑袍人。
黑色的火焰是他的基础,在他眼前跳动的火焰骤然大方,覆盖了整个鲸吞内部的全部幻境。
世界发生了改变,黑色的底却覆盖上了红色的血月,城市还是城市,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严重了,所有人的瞳孔都发生了变化,神志仿佛都被影响了。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好像眼神当中只有满满的杀意。
“血月隐!血月隐!”小男孩认出了这样的能力。
可是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不自信,覆盖一个幻境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和鲸吞同等级的瞳术,甚至等级低一些的也可以。
只要效果达到就行,因为瞳术所构建出来的幻境大多并不是以致死作为目标。
缺乏瞬间爆发的手段,本质上只不过是限制敌人的能力。
即便是鲸吞这样强大的瞳术也只不过是把敌人困住而已,只是大多数人都无法离开,因此被限制住的时候跟死亡也一样。
这一度是瞳术使用者之前默契的认知,在早些年的狩子和怪物之间的战斗里,人类那一边还是有着一群使用瞳术的人。
可是血月隐,偏偏就是违背所有瞳术基本认知的一个东西,血月隐的核心不是困住敌人,而是杀死敌人。
效果很简单,半个小时只有血月隐就会自动消失,只要撑过半个小时,就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并且返还所有的体力和状态。
朔月看着挚友的样子,不禁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所谓的血月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
“看你的样子,那似乎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朔月轻声说。
“你在里面什么都不要想,没有敌人,真正的敌人只是你自己……你一定不要……“
可是红月终于高挂,强烈的光芒从天而降发散下来,整个世界都像是被覆盖上了浅浅的颜色。
忽然到来的世界吞没了小男孩最后的声音,朔月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竭力地想要回忆清楚在最后的时间里他所说的话。
可是画面转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就变得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朔月收回自己的手,城市的外表又在以飞快的速度褪去,环境做出了改变,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天空上的那一轮红月。
可是朔月的意识已经察觉不到自己的处境,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幻境当中。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朔月发出低低的声音。
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忘却了许多,可是当周围的环境褪去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武葬野另一边。
那是怪物的世界,视线的尽头是熟悉的荒寂,可是在眼前所能够看到的,却是一片绿洲。
草木葱郁,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漫天的光影交错,朔月居然本能地往后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在他的脑子里,他始终都认为自己才应该是前进的一方。
可是光影里闪烁的气息是一样的,漫天的光影里他们像是一个宗族,那是让朔月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眼前的光影是最接近的,也是最大的,在刹那间就吸引到了朔月全部的目光。
他朝着面前伸出手来,面前的光影接触了她的手指。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契约,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判断出彼此的身份,也坚定地给周围其他的光影带来坚定的决心。
“你做好决定了吗?”
周围的光影里再一次重复这样的声音,朔月在恍惚中回想起了记忆里的这一幕。
他再一次面临了自己的生命力最为难但是最重要的选择。
面前的光影里就是那个熟悉的女孩,就是那张熟悉的脸,她的妻子,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她轻轻地抚摸着朔月的脸,这样的动作亲密而且无声,她尊重自己丈夫的选择,不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如果你愿意和我们的族群通婚,那么你就要失去了你的力量,我们从来都不接受一个具备强大力量的外族人,你不值得我们信任。”
“但是如果你是弱小的,那么我们绝对会信任你,因为谁都不会在意区区蚂蚁不是吗?”
“向我们展现你的诚意吧,朔月,像个男子汉一样!”
周围的光影里依然传出来和记忆里一样的声音,他们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嘲讽自己呢。
是因为他们的族群在怪物的世界里过去也曾经登临王座,他们保持着中立。
只是因为一旦他们向现有的王权展现出不满,那么怪物的世界就会被狩子摧毁。
这个时候是他们需要团结的时候,否则他们整个族群可能都会对王权发起冲击。
可是朔月是什么样的身份,他是忠于王权的。
他要是失去了力量,在怪物和狩子的战场上就相当于少了一个足够有效的战斗力或者威胁。
宗族要个态度,要战争结束之后王权的削弱,对于朔月来说。
一手是爱情,一手是忠心。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难以做出抉择。
“你想要拖时间吗朔月,你甚至没有勇气为你的人生做出决定吗?”
“真可笑啊朔月,你明明知道这段感情是复杂而且艰难的,但是你既然和我们的族人相爱,就应该早早地做出准备!”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你的表现都差强人意,你不会想告诉我们,鱼和熊掌都要吧。”
朔月深吸口气,过去的他很年轻,仗着自己的实力,他的心里真的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怪物都叫族群和血脉,可是朔月却是特殊的,他没有自己的族人,他仿佛与生俱来。
可是最终的结果并不让他如意,回想起他的过去,时刻都在为那样的决定而后悔。
他真正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太少了。
“真正没有勇气的是你们不是么。”
“你们连宣告内战的勇气都没有,嘴上说着要维护内部的和平免得被人类钻了空子,可是战争到现在,你们什么帮助都没有不是么。”
“或许我说错了,你们其实是有勇气的,你们唯一的勇气在针对不重要的存在身上,比如我,我的背后没有可以撑腰的人,惦记王权的人太多,我有自由,可那是实力带来的。”
“因为有实力,所以你们不敢对我出手,你们想要知道现在的王权构造,你们想要和其他势力勾结看看有没有同盟的机会,如果我没有实力了,你们甚至会读取我的记忆。”
“这才是你们真正想要的不是么。”
朔月沉声说话,他看破了这些家伙内心的真正想法,从一开始他们就抱着这样的目的。
在朔月和她两个人之间,在这天以前他们从来都没有明确表现过拒绝。
这是设计了很多年的陷阱,可是即便是陷阱,朔月还是跨了进来。
上一次朔月做的是什么样的选择呢,他记得还是清楚的。
那一天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默,他真的践行了两个都想要的决定。
他认为这群人既然是妻子那边的族人,就不会做出更坏的事情,可是怪物的世界里,利益同样重要。
朔月不是被抛弃的臣子,可是她的妻子却是族群的牺牲品。
她的族人甚至不惜对她发起了攻击,如果不是朔月最终拼了命把她带出来,那么她可能会先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上。
朔月深吸口气,他此刻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身体都有些颤抖,他清楚自己的力量,如果单纯地要跑。
表面上的这些家伙留不住自己,如果他们真的要请出一些神秘的老祖宗出来,那么朔月可能会觉得自己居然还会有这么重要的价值。
同等阶级的矛盾就不应该牵扯住更多的人物,如果他们真的那样做了,可能朔月背后的王权也会出现。
内战就真的会开始了,可是他们偏偏是一群狡猾的家伙,这件事情的背后没有他们的家族大家长的指挥和默许朔月是不相信的。
但是他们偏偏不出面,唯独要把朔月逼到绝路。
“做错的事情就要承担,我们最看重的……是你的表现啊。”
随着沉闷一点的声音传来,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朔月记得那个声音,族群里面比较年老的长者,在族人当中颇有威望,不过阶级还是不够。
还算不上大家长们的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