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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的第一场雪开始,丛城接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下雪。
大雪纷飞,早已掉光了叶子的树上和植被枯萎的大地覆盖着层层白雪。
不过下雪固然很美,但扫雪真的很麻烦。
陈凝雪很喜欢看下雪,或许是因为名字中带着个雪字的缘故,这段时间她每天除了去打麻将,也就是喜欢在窗前看雪。
每当这时,秦长生总会为她泡一杯热茶,当然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再热的茶没多久就会凉了,所以秦长生总是要守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等茶凉了,再为她重新换一杯。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外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魔道一途什么动静都没有,但越是这样,秦长生越不安。暴风雨来临时,天空总会聚集很多的云,他们越是不动手,就越说明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
不过秦长生一直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所以一直在等待着。
秦家这一个月来倒是稀奇的邀请了一人来府上做客,以往都是其他人主动来秦家讨好,秦家少有请外人来宅中。
请来的这人名字倒是很诗情画意的,叫范诗意,看外表估摸着也有六十多岁了,鸡皮鹤发,但就精神面貌而言比起一般老人要好很多,看上去就有长寿之相。
对于这位老者,初听他名字的秦久岁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被当时在场的大伯瞪了一眼,也就不敢笑了。
后来问他笑什么,他说诗意失意,这一生得多不如意才会取这么个名字。
秦长生倒是找不到这个笑点在哪里,只知道这老者似乎是一个精通堪舆的大家,因为他一来就开始点评秦家大宅的风水。
就他那些玄之又玄的专业术语,秦长生是听不懂了,毕竟他是习武的,又不是修仙的,但大概可以知道秦家大宅的风水很好。
之后范诗意被秦大伯,秦二伯,秦父请到了一间屋子里,里面只有他们四人,之后近一天的时间,三人都待在房子里不出来,门窗紧闭,大家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当这三人出来时,说那屋子所在的院子,每日除了送饭菜的人,其他人不能随意靠近,违者家规处置。
再然后,秦长生就没见过那个老者了,但每天都有人往院子里送饭菜和每日大伯二伯秦父三人总会时不时跑去院子中来看,应该是还没有离开。
老人是还没有离开,但是陈凝雪就要离开秦家大宅了,因为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了,马上就要到元旦节了,她要回家和家人过节。
房间中,陈凝雪坐在秦长生母亲肖钰身边,秦父秦百龄则端着一杯茶细品,秦长生则是坐在椅子上,想着游戏该怎么通关。
肖钰拉着陈凝雪的手,柔声道“凝雪,你看你这才刚来一个月就要回去,伯母我啊真是舍不得你啊”
陈凝雪安慰道“伯母,我明年开春的时候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再来看你”
肖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说道“唉,那好吧。”
肖钰看了一眼正低头沉思的秦长生,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臭小子,凝雪要回家过节,你小子也跟着一起去,别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也不出门,跟个大姑娘似的”
秦长生抬头看着肖钰,“妈,凝雪回家过节,你让我跟着去干什么?”
“什
么叫你跟着去干什么?合着你是不用去看看你的岳父岳母,人家凝雪千里迢迢来看我们,你就不能千里迢迢的也去看看他们,还有凝雪一个人,我不放心,有你在遇到危险好歹好有个肉盾可以挡挡”
秦长生心很痛,他转头看了一眼父亲,却发现对方正在点头,显然是同意了。
作为一个肉盾的他此刻只好同意。
离去的时间定在后天上午,本来两人是打算做飞机过去的,但是谁料当天突然下起了大雪,风雪很大,以至于飞机根本无法起飞。
无奈之下,两人当天只好退了机票,打了辆出租车前往汽车站,转车到隔壁的市,坐火车前往江南省。
两人是当天中午十一点左右上的大巴,中午接近一点到的,之后吃了午饭,匆匆赶到火车站,买好了票。
现在暂且不是春运时期,加上离元旦放假还有几天,所以票还不算难买。
当火车于下午三点钟到站后,秦长生与陈凝雪上了车。
此时外面依旧在下着大雪,寒风呼呼的挂着,路上的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即使这样,大多数人还是在入了火车之后,冷得打颤。
秦长生到达列车后,将行李放置在行李架上,随后转身看着身后的床。
仔细核对了号码之后,确定了自己的床位,他和陈凝雪都是最下面一张床的,倒也省了些上下床时的麻烦。
,在自己的床位坐下,秦长生给母亲打电话,表示自己已经到车站了,让她放心。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上面几张床的乘客也来了,两男两女,其中一对男女似乎是情侣,不过秦长生没怎么在意他们,只顾着低头玩手机。
从西蜀到江南的这条路坐火车要十二个小时,达到目的地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
临近傍晚,乘务员推着小推车上面装着盒饭,还有一些零食。
秦长生买了两份,给了陈凝雪一份。
默默地吃着盒饭,耳边却传来打情骂俏的声音,声音来自于上铺的那对小情侣。
此刻两人正在秦长生头顶的床上各种腻歪,骚话连篇。
秦长生权当做没听见,但坐在她对面的陈凝雪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稍微抬眼就能看见对面上铺的情景。
这对情侣正在相拥接吻。
她俏脸一红,随即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吃饭的速度略微加快了些。
上铺的那对情侣,男的一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才从女子床上,滚回到自己的床位。
对于不用受这两人肉麻的话的折磨,秦长生表示很开心,本来他是要戴耳机来着的,但是却被陈凝雪抢走了,然后对方将她的蓝牙耳机丢给了秦长生,显然她也是不堪那对小情侣的折磨。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谁知道在今晚十点熄灯后,列车员检查完毕,刚离开没多久,正在玩手机的秦长生看到对面上铺的男人走下了床,看秦长生还没睡,冲他笑了笑。
秦长生礼貌的回笑,然后就见男人又爬上了上铺,显然又是去找那名女子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了,这个点,秦长生在想他们不会就在上面干柴烈火的燃烧吧。
但并没有,只是男子在女子耳边小声讲
了一个小故事,以秦长生的耳力自然是讲这两人说得话全都听到了。
男人一直待到十一点,这才从床上下来,当他看到秦长生还没睡时,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女朋友睡觉要我红着睡,没吵到你吧?”
秦长生摇摇头道“没事,我还没那么早睡,再说你声音也不大”
的确,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哪怕是在之前的交谈也都不是很大,但奈何秦陈二人听力实在太好,想不听到都难。
“那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男人回到了床位,秦长生转头看向陈凝雪的床铺,对方盖着被子正在熟睡,秦长生也不知道刚刚男子上床的动作有没有把她惊醒,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
其实陈凝雪与其说是否被惊醒,不如说是根本就没睡。
她眼神中带着羡慕之意。
这一夜悄然过去,早上当火车到达江南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比预计的要晚上一点,大概是因为下雪的缘故。
江南省素有鱼米之乡之称,这里水系发达,湖泊众多,风景优美,尤其是在夏季,烟雨蒙蒙,乘小舟,与佳人游湖,何等浪漫唯美。
冬季的江南阴冷,不常下雪,所以当秦长生到的时候,透过窗户向外看,除了阴沉的天空,和站台上来往的人群,看不见西蜀时下的鹅毛大雪。
带上行李,秦长生与陈凝雪走出了火车,来到站口,入眼可见许多接人的人。
这时,只见一位长相俊郎的男人挥手对两人喊道“姐,大猪蹄子,这里”
陈凝雪循声看着男人,前一声姐便是叫的自然陈凝雪,而第二声大猪蹄子,不用想就是叫的秦长生。
周边几人听着男子喊叫,皆是一笑。
男人走到两人身前,见到陈凝雪立刻关心的问道“姐,你怎么是坐火车来的啊?坐这么久不累吗?为什么不坐飞机啊?是不是那个大猪蹄子欺负你,不让你坐飞机了?你跟我说,我给你出气去”
听着男子的一连串问题,秦长生很想打人,但碍于对方是自己未来小舅子的份上,他决定忍,不能因为一个二货,而坏了两家的关系。
“喂,小老弟,你前面叫我大猪蹄子我就不计较了,你后面说我欺负你姐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男人白了秦长生一眼,“我又不是产妇,怎么血口喷人”
看着自己这个活宝弟弟,陈凝雪道“这次其实我们是打算坐飞机的,但是因为天气原因,我又急着回来,这才选择火车的,再说我们坐的是卧铺,没多累”
听了陈凝雪的解释,这位小舅子看了看自己未来姐夫,眼神很不友好。
对此秦长生表示很无奈,自己这位小舅子和自己长期不对路,小时候两人一见面可能说不上几句就得打一架,秦长生自己都忘了第一场架是什么时候打的了。
后来长大了,两人也就没有再打架了,倒不是对方懂事了,而是小舅子明白了单轮实力十个他都不是秦长生的对手,所以他选择动口不动手。
当然他是动口不动手,秦长生却没有这个觉悟,向来都是一拳了之,只在不行再来一拳。
再后来,这小子学乖了,每次骂秦长生一定是当着她姐姐的面,因为他料定秦长生不敢当着陈凝雪的面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