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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艳杀天下(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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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藏恢复神智时, 正依偎在苏云翳的臂弯中,苏云翳侧身而卧,泼墨似的头发散了一身。

    萧藏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 想要起身,没想到扯到股间酸胀的地方, 一下竟腰腹痉挛的又跌了回来。闭目小憩的苏云翳睁开眼睛,见萧藏伏在榻上喘气,连忙坐起来了些, 扶住他的肩膀,又拿了软枕先一步垫在了他的身后。

    萧藏只觉身上酸痛的厉害,但他见苏云翳胸前有叫指甲刮出来的血痕,一些责难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好些了吗?”苏云翳已经叫他缠磨了一下午,他倒是不觉得什么,就是担忧萧藏的身子经不住这样的折损。

    萧藏在榻上坐了一会, 渐渐缓了过来, 他想到自己方才荒淫的纠缠苏云翳的模样, 心中觉得有几分难堪, 推开苏云翳的手臂,踉踉跄跄的就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苏云翳也起身, 他身上衣裳都还未穿, 见萧藏在四处找自己的衣裳, 就先找了递给了他。

    “我送你回去。”苏云翳道。

    萧藏勉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冷颜说了句‘不用’,就推门走了出去。

    苏云翳被他拒绝之后, 站在房间里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匆匆披上衣裳就提了灯笼出去了。萧藏走的极慢,苏云翳追出来时,他才走到院子里,苏云翳提着灯笼帮他照前面的路,刚走到门口,萧府的家奴就过来了,萧藏弯身坐进了轿子里,再不看提着灯笼追出来的苏云翳一眼。

    在回府的路上,萧藏开始回忆自己今日身体的古怪,他本来已经应付了宴凛一回,已经是疲累到了极点,但是从宫中出来时,身体忽然燥热难言,他怕自己当街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才驱赶了家奴自己留在了轿子里。之后,身体便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到他现在回忆起来,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对发生的事有些印象罢了。

    为何会如此呢?

    萧藏细细回忆之后,就想起自己在宫中,叫那宴凛诱哄着吃下去的一颗丹丸,宴凛说那药丸叫‘息香丸’,能养人精血,莫非是那颗息香丸?想到宴凛敢在他身上用宫中那些东西,萧藏脸色逐渐阴寒起来。

    “大人,到了。”抬脚的轿夫上前掀开了轿帘。

    萧藏弯腰走了出去,他现在虽衣冠整齐,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衣裳下的躯体现在是何种不堪的模样。

    萧隽在萧府的大门外等他,手中提着一盏四角琉璃灯,一张年少英俊的脸,被光影映照的多出几分温柔之色,他是担心萧藏,没想到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脱口而出道,“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藏本就心情不佳,开口便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管了?”说罢就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萧隽被他这句话定在原地,怔了一会才跟进了府里。萧藏今日没有召他伺候,因为身上早就叫他苏云翳清理干净了,他回了房间就将房门紧闭上了。萧隽站在门外,神色罕见的显出些落寞来。

    之后几天,萧藏对宴凛的态度都有几分冷淡,宴凛有些莫名,千方百计的找些讨巧的玩意儿哄萧藏高兴,得到的却永远是萧藏那几句听不出喜怒的,恭敬又疏远的话。

    宴凛如今已经是天子,旁人都是要顺着他的,被萧藏冷落了几回心里就有了脾气,故意召妃嫔来宫里伺候,还在萧藏面前装出一副对宫妃温柔解意的模样,萧藏全不在意,哪怕宴凛当着他的面与哪个女人耳鬓厮磨他都是那副模样,最后还是宴凛沉不住气,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女人轰走。但留下的萧藏,站在旁边也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神色,他气恼难当,将他也一并赶出去了。

    萧藏在生气,他气宴凛用那些亵玩宫妃的药来摆弄他。宴凛也在生气,他气萧藏什么也不说,忽然的就冷淡疏远,叫他措手不及。

    两人生了隔阂,朝臣一眼就能看出来。萧藏知道如今他万不能与宴凛闹翻,寻了个由头,就此与宴凛和好了。宴凛见他一切恢复如初,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萧藏心里那根未能拔除的刺越刺越深。到每回宴凛床笫之间怜惜他,喂他吃些养精血的药,萧藏也千方百计的找理由拒绝,宴凛也约莫知道他抵触这些,改成赏赐一些补药到萧藏府上。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萧藏正在府中赏花,猝不及防一股燥热,令他险些跌倒,伸手去抓能抓之物,不想却抓到了遍生细刺的花枝,掌心一下就被刺的血肉模糊。那样的疼痛,叫他稍稍将那股燥热抵御下去了一些,一旁萧隽看到一滴滴落在地上花瓣上的血,大惊着上前,“大人!”

    萧藏叫他碰到肩膀,整个人都险些软倒下来,他惧怕萧隽再靠近,直接挥手将他驱退,“滚开!”

    萧隽却只望着他伤了的手,“大人,您的手……”

    “滚!”萧藏此刻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萧隽垂下眼睫,退了下去。

    萧藏叫了府上其他的家奴,他想到上一回自己在苏云翳面前的丑态,咬牙让人取了一桶冰过来,倒在浴桶里,混了冷水泡在其中,他泡了半个时辰,嘴唇都冻的发白,心中那股燥热却还是无法派遣。到他从浴桶里爬出来的时候,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面前关上的门打开,打开之后又关上,一道带着冷香的白色身影扑进来,伸手覆在他的额上,“萧藏。”

    萧藏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他身上像结了一层冰,身体里却像是烧着一把火,抓着那人的衣袖,而后又去扯腰带,后事种种,都如同水中幻影一般不真切。

    再醒来时,身边躺着的人仍然是苏云翳,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萧藏已经觉出了其中的古怪。这一回断不可能会是宴凛,那到底是谁?萧藏想到在伏龙山陵墓里遇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那人最后一句话,现在却像是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苏云翳见萧藏目光清明,只是因为身体的疲乏不得不蜷缩在榻上,他将盖在萧藏身上的薄被拉起来一些,叹了一口气,就放开他从榻上起身了。

    萧藏借着烛火,看着苏云翳一件一件的将衣裳穿好,他声音沙哑,“苏云翳。”

    苏云翳侧过头来,他发冠歪斜,鬓间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嗯?”

    萧藏望着他,又蓦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闭上眼翻过身去。过了一会,萧藏觉得榻上一沉,鬓发叫人轻轻抚弄着,苏云翳温柔中又带着几分爱怜的声音响起,“你与宴凛……”他也知道自己不便于评价什么,“并非长久之策,他是君,你是臣,早些抽身罢,往后朝堂上,你还有我。”

    萧藏眼睫在黑暗中发着抖。

    苏云翳弯下腰,附在他耳边低语,“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映在帐子上的影子就晃动了一下,而后萧藏就听到了关门声。

    苏云翳也以为,萧藏现在这样敏感多情的身子,是叫宴凛弄出来的上一回连萧藏也是这么以为,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并非是宴凛,而是那个人。是给他下了药,还是种了蛊?萧藏听过各种害人的东西,唯有如今他身上这个东西,他从未听过见过。

    从萧藏房间里出来的苏云翳,正撞到了站在门口的萧隽,萧隽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面上的表情他更是看不透。苏云翳带上房门,避开他的视线离开了。等到他走出去许久,站在门口的萧隽才终于挪动了一下身子,几乎陷入掌心软肉里的手指也慢慢松开。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从房间里满溢出来的糜烂味道,令他险些伸手扼住苏云翳的脖颈。但他又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大人身边的一个奴才,一条狗,狗怎么能妒忌大人身旁的人呢。

    他就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即便每夜为他守在门外,两人之间仍旧是天渊一样的距离。

    想到这里,萧隽心中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了,大人为了权势委身君王他尚可容忍,但那苏云翳,又是何德何能让大人委身……

    就在萧隽被那深夜里冒出来的诸多思绪折磨的心神不稳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呕吐声,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伏在榻上干呕的萧藏。萧藏还维持着苏云翳走的时候衣衫不整的模样,伏低的肩膀若雪白的蝴蝶,覆盖在他身上的头发,垂泻下来,如柳枝一般在半空中晃动着。

    萧隽看他那样的难受,倒了一杯温茶送过去,萧藏手指颤抖的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之后,就气息奄奄的躺了回去。

    萧隽罕见他这样的弱态,一时情难自禁想要伸手去梳理他垂到胸前的落发,没想到刚一伸出手去,躺在榻上的萧藏,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积蓄着满满的泪意,让萧隽看的连魂魄都要失了。萧藏只看了他一眼,就将眼睛闭上了。

    “奴才告退。”萧隽怕自己再留下去做出些什么来。

    萧藏的声音却如藤蔓一样缠住他的手脚,让他动作不能。萧藏说,“今夜留下来。”

    “是。”

    萧隽已经给萧藏做过几次枕头或者被子,早已熟稔了,他脱了靴子,坐在榻上,萧藏枕着他的手臂,慢慢依偎过来。只有在这个时候,萧隽是觉得自己离萧藏近的。

    萧藏牵着他的袖子,不知为何想到了多年前的深夜,自己满身伤痕的被太子赶出宫来,那时候萧云就这样陪着他,他牵着萧云的袖子才能入睡。

    低低的哭声响起,萧隽伸出手,这一次终于是落到了萧藏的肩上。那里没有衣裳的阻隔,只有一个单薄发抖的肩膀。

    “我好想你。”细白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都泛了青。

    萧隽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但在这个夜里,这个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奢望来。在从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哪个人产生喜爱之情,直到遇到了萧藏,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倨傲非常的青年人,却脆弱的如一朵莲一般,他恨不能为他做一世的荫蔽,为他挡尽这世上的流言蜚语。

    萧藏累了,捏着他袖子的手松开,沉沉的睡去了。萧隽珍惜的抚着他的脸颊,他的墨发,“我不会让你想我,我这一生都不会走。”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攻和受的区别知道吗

    小天使:???

    渣作者:苏云翳吃鸡吗?

    苏云翳:???

    渣作者:萧藏吃鸡吗?

    萧藏:【愣了三秒,脸色发黑】不吃,滚!

    渣作者:看吧,一眼辨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