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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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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

    短短的三个字,却是一个少年历经内心的煎熬痛苦而做出的选择。

    只见景川兮缓缓吸了一口气,内心不再有一丝的迟疑,即便被大蛇丸看着,身体也没有因为恐惧而颤抖。

    只是以一副平淡的口吻叙述道:“大蛇丸大人,请您剥离我的灵魂,并归还我弟弟的那一半灵魂,让他完完整整的回来。”

    大蛇丸和乔千诺具是愣住。

    大蛇丸愣住,因为少年的选择彻底出乎了他的预料。在他看来,人都是自私的,又怎会抛弃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他人。

    便是沉吟了一句:“有意思。”

    乔千诺愣住,是因为他在一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就连大人身上也不会有的光彩。

    纵使是手染鲜血,身陷黑暗,可在这一刻,少年的行为让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忍不住插嘴道:“景川兮,你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景川兮看了乔千诺一眼,问道:“你就是那个虚无大人吧!”

    可这个时候,对方什么身份,已经没必要去在意了。

    不等乔千诺回应,景川兮又自顾自的说道:“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弟弟的,我才是那个入侵者,不仅侵占了他的身体,更是剥夺了他生活的权利,吃饭、睡觉,只要我不愿意,他根本没得选择。”

    “这样看来,我才是那个最恶毒的家伙吧!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落寞的语气,越发让人感到凄凉。

    就连景川达一也感觉到了那股沉闷的氛围,两眼迷惘的看着景川兮,喃喃道:“哥哥。”

    景川兮没有理他,只是酝酿了一会儿,又道:“而且,我还犯下了这么多的罪孽。”

    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进入忍者学校的那一刻起,学校的老师就教导我们,身为木叶的忍者,保护火之国国民,是我们必尽的义务。可是,作为忍者的我,却反过头来成为了迫害火之国国民的罪魁祸首,那些无辜的弟弟妹妹们,一个又一个的被我抓走,成为大蛇丸大人的实验品,最终因为实验失败而沦为一具具尸体,又被我亲手埋葬。”

    听到这的大蛇丸,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可有了觉悟的景川兮,已经不再惧怕大蛇丸,又岂会揭露他的实验而心存顾虑。

    “这样的我,还有继续存活下去的必要吗?”景川兮抬起头来,语调突然拔高:“但是,弟弟是无辜的,虽然是这具身体犯下的罪孽,却是由我主导,弟弟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依然是清白的。”

    景川兮坦然直视着大蛇丸,瘦小的身体,发出了无比坚定的呐喊:“大蛇丸大人,您以前向我承诺过,您会归还我弟弟的那一半灵魂,并让我们离开。现在,我请求您实现自己的诺言,不在于我能否继续存在下去,只要弟弟能够完完整整的离开,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好。”

    大蛇丸冷眼望着,可那坚定的双眼却没有退缩半步。

    好半响,却见大蛇丸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有趣,有趣,景川兮,你让我感到有趣,”

    话音一停,可突然间,大蛇丸脸色变得狰狞,呵斥道:“那么我就成全你。”

    只见大蛇丸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景川兮的脑袋,手上立马浮现出大量蓝色查克拉。

    “啊!”接着,便是景川达一痛苦的叫声响起,似乎忍受了巨大的疼痛一般。

    一体双头,一体双魂,虽然带个‘双’字,仍是一体的存在。

    当一方即将离开的时候,另一方自然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可是在景川兮的脸上,却浮现出一道解脱般的笑容。

    乔千诺只是一旁静静的看着。

    他没有阻止,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阻止的能力,更是因为这是景川兮自己的选择,正如同他对他的父亲说过的那样,他要自己做出选择。

    乔千诺只看见,随着大蛇丸手一拉,景川兮的脑袋竟然从双头人身上脱离了出来。

    而在原本双头人……不,现在应该说是景川达一。在景川达一的肩上,竟然已经恢复如初,除了稍稍有点偏头畸形,就再看不到任何存在异常的地方。

    甚至你不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景川兮存在过的痕迹。

    大蛇丸不仅剥离了景川兮的灵魂,就连景川兮的脑袋,也跟着剥离了出来。

    接着大蛇丸把另一只手上的卷轴展开,虚手一抓,便抓出了一团颜色很淡的蓝色虚影,随后便是朝着景川达一的身体里拍去。

    即便对方仅仅只是一个被他彻底抛弃的实验品,一个令他感到有趣的玩具,可既然做出了承诺,他依然会遵守。

    区区一个景川兮,还不值得让他违背承诺。

    而景川达一,在那团虚影融入身体之后,便是浑身一震,仿佛傻了一般,张着眼望着前方,唯有眼里变换不止,仿佛再经历着什么。

    再看大蛇丸,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义的东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紧紧的落在景川兮的脑袋上。

    只见大蛇丸手上猛地燃烧出青色火焰,直接将景川兮的脑袋化为灰烬。

    看到这一幕的乔千诺脸色闪过一道怒容,喝到:“大蛇丸,你连他仅存的一颗头颅的不肯放过吗?”

    “不不不,千诺君你可误会了,”大蛇丸摇头道:“我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变化。”

    说着,便是朝着手上看去,那里,正虚握着一团深蓝色的虚影。

    想来这就是景川兮的灵魂,只是和他从卷轴中抓出的景川达一那一半灵魂相比,这团灵魂的颜色显得很深很深。

    乔千诺看不明白,只是死死的盯着大蛇丸,看他还要搞什么花样。

    大蛇丸却无心关注乔千诺,一直盯着那团灵魂,显得很痴迷的说道:“竟然在离体的瞬间得到数十倍的凝聚,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不等他看出个名堂出来,那团虚影便开始变得缥缈,最终化为虚无消散在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乔千诺喃喃问道:“他怎么了?”

    “他去了冥界。”

    “冥界?”

    乔千诺一时想起,火影世界确实有冥界的说法,也被人称之为极乐世界,又被称作净土,是人死后灵魂最终的归属。

    “虽然很想封印景川兮的灵魂来研究一下,可是人如果彻底死亡,灵魂会受到冥界的强制召唤,这是任何手段都无法留住的。”

    听了这话,乔千诺突然沉默了下来。

    彻底的死亡吗!

    联想到景川达一被封印的那一半灵魂,因为景川达一还活着,所以即使有一半灵魂被剥离,也没有受到冥界召唤。

    但景川兮却是整个灵魂被剥离出身体,原本的身体也不在了,又没有新的身体进驻,自然是彻底死了。

    或许这就是景川兮的觉悟吧!

    这时,大蛇丸突然朝着乔千诺看来,笑道:“千诺君,今天的宴席让我吃得很开心,本想和千诺君畅谈一阵子,可天色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乔千诺冷冷的回了一句:“慢走不送。”

    语气尽显厌恶,他还巴不得大蛇丸早点滚。

    大蛇丸也不介意,只是眼睛眯了起来说道:“千诺君可别忘了来我的实验基地赴约哦!我可是想好好的招待一下千诺君呢。”

    说完,再次看了乔千诺一番,见他根本没有理睬的意思,便带着莫名的笑容,反身离去。

    只留下乔千诺阴沉着脸,看着傻子一样呆坐着一动不动的景川达一,半天都没有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