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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涂抹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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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呆。”

    房间内,其他小萝卜丁们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即使是大妈,发现他们说话的主要对象不说话,也知道无趣的散开。

    这招对于小萝卜丁们不好使,这群小孩仿佛有天生的能力。没有人搭理他们,他们的话也能自圆其说。

    即使几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他们依旧也能从春说到冬,从南说到北,脑洞跳跃之大。

    真让人有一瞬间奇怪的感觉。

    他们不是一群小孩,而是一群大妈在门前磕着瓜子,说着东家的长,西家的短。好不热闹~

    红色的横条上的“自强不息”,楚苦虽看着有些膈应。但能让她发呆那么久的,还真不是那几个字。

    横条随风飘动,离横条不到一米远,一个熟悉的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与之前的姿势一样。

    动与静是相对的,有动才能衬托静。若说静的是尸体,那动的只有那寒酸的衣服,在风的吹动下乱卷动。

    人死的场景永远让人望而却步,但却又吸引着人的眼球。

    又见,那一栋不动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

    眨眨眼,重新看看。是的,他在抽动,以一定的频率抽动。

    诈尸?

    可谁又知道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她突然想逃离这个孤儿院。但,这一次真的没有之前逃离她的父母一般容易。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带着自己的秘密,而楚苦,也是有着自己的秘密。

    无法探知敌人的信息,就不能更好的针对敌人,做计划逃离。同时这里的人年纪虽小,但对彼此的防备心远胜一些成年人。

    驼背佝偻的老头不知从何地又回来了,他慢吞吞的蹲下,扯开胖子的眼皮,枯老的双手伸入他的衣服内,试探他是否还有心跳。

    看着一直抽动的胖子,他思考了一会,决定带走胖子。

    老头的动作很灵敏,一点不像60岁的人,一只手拽着胖子的领口,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轻轻一转把胖子扛在肩上。

    很奇怪,明明老头不是年轻人,可是他的身体却那么好。扛起胖子一点不吃力,而且这个转动于他,似乎很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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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菜厨师弄好晚饭就走了。只要完成他的本职工作,这里的人也不会找他麻烦,毕竟他只是兼职,日结。如果对他不满意,大不了换一人,但福利院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福利院的孩子们似乎很熟悉如何自给自足,大的盛饭菜,小的自己端走去自己的固定位置吃。楚苦很自觉的跟着小萝卜丁们一起排队。

    轮到她时,面前的陈毅似乎照顾她年幼,且刚进福利院,像老阿姨似的语气对她唠叨了几句。其他小萝卜丁们对于他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毕竟长辈没有一点含金量的废话,孩子们是不会听的,福利院的孩子在这一点也不例外。

    “你刚来,多吃点,今天刚好可以吃胖子的份。胖子的东西你也可以用,只是以后的日子没之前的日子好过。”

    陈毅一直盯着她,冰冷的话语藏着话外之音。

    她抬头看着明明这个年龄该享受童年,却没有到享受快乐的男孩。她真着双眼很是无辜,拿出了她操演无数遍、如火纯青的演技。

    “谢谢哥哥,我会好好吃饭的,但是我可能吃不了这么多,你自己留着吧,我大概没有享受美食的福分”

    此时刚入园,能藏拙就该藏,对谁都一样。

    陈毅沉默一会儿,放弃了一开始像欺压其他萝卜丁的想法。瘦长的手拿着饭勺,拨掉了原来两碗的饭,递给了她。

    “听我的话,你就有福分”同时他在递过去的时候悄悄对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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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萝卜丁们吃饭的速度,一点都不落于他们的话速。

    在操练技术上,任何学技术的人都知道:“不管是技术三天不练,立马生疏”。

    是的,说话速度也是等同的。小萝卜丁们觉得,话速就要练习嘴皮子,嘴皮子得从吃饭练起。着样才能说的时间长,有力说话。

    楚苦很是无语,她的思想跟不上这群萝卜丁的理解力,她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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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福利院的楚苦最后一个吃完,小萝卜们没有等她,谁都知道富院长要找她,这是众人的默契。

    餐盘内,红色小辣椒整齐的在左边,青辣椒在右边小槽内,餐盘整齐的完全不像吃过饭的样子。

    待到人走尽时,她才慢悠悠的拿起自己的餐盘,走向厨房刷洗。

    此时厨房、大厅已没人。她走到洗手台,在旁边的食用油下的角落里,有一个小纸杯。

    楚苦晃晃悠悠的刷洗自己的碗具后,去了院长办公室。

    富蓉蓉微胖却不失丰盈,将整个的身体陷入黑色的沙发,似乎这样才能分担身体的重力。她穿着红色碎花的宽松裙子,若隐若现的遮挡着那丰满的身材。

    听到“微弱”的敲门声,富蓉蓉心底轻松一笑,这个姑娘怕是个胆贼小的。

    那个女孩来了,她懒散的招呼她进来。

    “进来吧,小苦瓜”

    富蓉蓉很清楚下午在大院里发生的事情,看着楚苦有些怯怯的表情,很满意,如同下午老头一般。

    说完话这句话后,她开始剪着指甲,也不搭理楚苦,像刚刚叫她进来的不是她一般。

    房间内很安静,只听的到,富容蓉剪着如鲜血一般、又反射诡异光芒的红色指甲。

    除了红指甲的声响,就只有墙上钟表的声响。哒、哒,它彰显着时间在流逝。这一分钟宛如3个小时一般的长,她不知道钟表走了多少圈,但是不会只有几圈。

    楚苦知道,这又是一个老家伙。这些心理威慑的手法操纵的很熟练、自然。

    她的内心像一万颗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本以为刚逃离了狼窝,马上可以拥抱自由的人生。

    结果看,这是走进了蛇窝。而且在草丛中,有着数十条的毒蛇埋伏着,吐着蛇信子。

    它们准备在这头绵羊养肥时,以做丰盛的晚餐,。

    可作为一个拥有23岁灵魂的女子,她屈服过什么,这种事小场面。被上司各种刁难,被导师各种威胁,被同学使阴谋,她不照样过来了嘛,人往来皆利也罢了。

    她在狡辩,假装不怕的她败下阵来。

    好吧,这还是有点不同的。以前那些事,没有人生安全的威胁,但这里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静、阴冷,刺眼的光线对楚苦的作用下,人的情绪会产生不安波动。

    她能感受到,即使理智想要保持,可是身体主要受环境的影响较大,这是生物的本能。完全能在她的思维控制下,那是不可能的。

    楚苦本是营养不量的,因而皮肤泛黄。此时在白炽灯照射下,有些不自然的苍白。而她的身体细微的抖动,让她站立不稳。

    指甲似乎修的很完美,可惜手指上的肉却显现的非常富态。

    富蓉蓉做着与她形象不是很符合的动作,看似淑女的吹开掉落在碎花裙的指甲渣。

    一看吹不动这些指甲渣,最后,还是庸俗了一把,用那双浑圆的手才拨开的。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楚苦,这是个可怜的女孩。转眼间,内心的残酷油然而生,可是孤儿院里的人谁不可怜呢,孤儿院的孩子都是在她掌控之下的可怜虫。

    她考察这个小女娃,面色不好,头发有些毛躁,皮肤黝黑。

    等等,好像还有可取之处,肌肤光洁度还可以。没有疤痕和坑洼,还凑合。

    她终于起身了,升高1米7左右,加上那富态的身材,显的有些魁梧。

    富蓉蓉轻轻撇了她一眼,整理着衣服说。

    “来吧,亲爱的小苦瓜,我们去涂香香”

    楚苦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一脸懵懂看着富院长。

    比起其他的小孩,在“懂事”这一点,她让她很满意,富蓉蓉微微一笑。

    “一会儿,你乖乖的涂就好了。”

    富蓉蓉的涂满红指甲的手抓着门把手,对着办公室内的另一个门,往里推。

    这个门内是一个卧室间,床对面有着一个电视。房内还有一个门,想来是卫生间。

    多么充满生活气息的办公室,家居生活的大型物件应有尽有。

    不知为何,楚苦想起之前她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的场景。在贪官的办公室里,被搜出还有另一个隐藏的富裕的休息场所。

    福利院的真正的作用,在这里一点都没体现。而作为一个清贫的地方,这除了孩子们的生活场所,其他地方丝毫没有福利院该有的清、贫。

    “你在浴室内泡澡,水里面放入香香”

    富蓉蓉将一个白色的药瓶放在桌子上,药瓶没有任何的标签。在光线的照射下,只能看到瓶身内部微微泛黄。

    “记得脸也要抹,之后,我会“检查”你有没有好好涂香香呢!”富院长在“检查'两字上略微一顿。

    楚苦乖巧的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面相,或许这个孩子能让她放心。

    大约是这个孩子的乖巧,她没有对待其他孩子一样的态度,放心敷着面膜躺床上去了,让楚苦自己完成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