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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泪说,“比留在我们身边安全,这或许对那两个孩子,不是坏事。”
“什么意思?”婶娘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不舍,“他们的爸爸不是已经……”
我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士兵催我回房,我转身往回走。
他们将我跟婶娘隔开。
我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外面上了把锁。
宁乾洲这是要囚我了……
我在桌边坐下,下意识捂住脸,难忍失去孩子的伤心。
身后的床榻上忽然传来轻微的鼾声,伴随着男人冗长呼吸声。
我心头一惊,霍然扭头看去。
便见我床上睡着一个人。
我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低呼一声。
“劳资每次来见你,你都在哭。”靳安低沉平静得声音传来。
我被吓得心脏狂跳,紧贴着大门,瞪大了眼睛,靳安?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方才安神几分,往内室探去,便见靳安穿着宁派的制式军装,大剌剌睡在我床上,军靴蹬掉在一旁,军帽扔在床头。
他似乎累极了,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只想睡觉。
???
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门口有两名士兵把守啊!难道是趁郑褚刚刚带人抢娃的时候,门口两名士兵拦截我跟婶娘……
靳安借机进来的?他什么时候来宁府的?蛰伏了多久?
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你还有脸来!说好了我刺杀宁乾洲!你协同多方势力颠覆宁乾洲的军政大权!你瞧瞧!关键时刻你掉链子了!你这个坑货!”
靳安没吭声。
“虽然宁乾洲没死!但我给你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一个月他身体出了问题!你有足够的机会策反夺权!可你都干了什么!”我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
他依然没动静。
“最好的时机,姜常卿被杀啦!”我轻轻拍着桌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消失了两个月!彦海你停战了,平京你没作为,你究竟干什么去了,早知道……”
话没说完,便又听到靳安一阵响亮的鼾声……
他又睡着了……
我……
我怒及,抄起桌子上的托盘冲进内室床边,就要往他脸上拍。
但见他眉心疲惫倦怠,整个人像是累虚脱了,整张俊脸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微微向里侧着脸,呈现安心放松的状态。
他好像对我不设防,居然在我床上睡到昏厥……
目测这家伙的身高最少一米八八以上,我的小床根本睡不下他,所以他一条腿微微屈起,另一条大长腿嚣张地蹬在床头柜上,就这么睡了个昏天暗地。
我……
扬起的托盘始终没拍下去,生气地拉下床帘,又放下内室的珠帘。这鼾声传出去,外面的士兵不会多疑吧?顶多以为是我扯的……
犹豫片刻,我从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丫鬟备的医用包,拏云的小腿擦破了皮,丫鬟们便准备了消炎药水过来。
靳安脸上有伤,应该用得着。
我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等他醒来问话。
天晓得,他这一觉几乎睡了一天一夜!外加半个白日!由于他霸占了我的床,我只能趴在桌子上将就。
府上来送饭,将食盒放在门口,所幸靳安此刻睡眠安静,等房门再次被反锁,我将食盒拿进内室,摆出餐盘。
“有洗澡水吗?”靳安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被吓的手一抖,这人怎么总这么突兀!说话突兀!行事突兀!突然开口说话,差点吓掉我手中的盘子。
我说,“你敢再离谱一点吗!睡我床就算了!还问我要洗澡水?你要在我这里洗澡吗?”
他赫然坐起身,盘腿看着我,一脸若无其事的认真,“再不洗澡,老子要臭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愤愤不平,“你别太离谱!”
“将近四天没合眼。”靳安从床上走下来,看到了靠窗方向的水管,他自顾自的拎起胶皮水管往屏风后的木桶里倒水,“差点把老子熬废了。”
他自说自话,根本没听我在讲什么,全程都在解决他自己的需求。
我瞪着眼睛看他,“你做什么?”
这间房里有水管,直通院子里的水井。他往木桶里蓄水……
我刚要过去制止他,便见他将上衣整个往上一翻,全脱了!他说,“别过来!”
露出一整个强悍的上半身,魁梧强健的肌肉上伤疤纵横,麦色肌肉绷得很紧,体格健康有力!充满年轻男性的力量感。
我他娘的!
我急忙捂住眼睛。
他顺势扯下珠帘,将我隔挡在外。
我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回到外室。
这他娘的,根本没把我当外人!
睡我床!在我面前洗澡!还用我的浴桶!
说出去,简直要贻笑大方!我会被人笑死!
“有牙刷吗?”靳安清冷问了句。
“有屁!”我怒骂。
气冲冲从抽屉里翻出新的牙刷和牙粉扔给他,又扔给他两条新毛巾!想了想,从抽屉里翻出角皂扔进去。
我这里没男士衣物,便敲了敲门,向外面的士兵索要干净用品。
我说,“我儿子把床给弄脏了,能不能给我拿两套干净被单来。”
没多久,丫鬟给我拿来了新的被单和褥子,我说自己铺,将丫鬟打发走。
随后,把要来的被单扔给他一条。
等他洗浴完毕,披着一条纯白的被单从屏风后走出来,香喷喷坐在我桌子对面,开始狼吞虎咽干饭。
他将被单披成了简易睡袍的样子,胸膛挂着水裸露在交错的锦布边缘,整个人野性利落极了。
屏风后的水,他已经通过支起的窗户,全处理掉了。
军装和袜子都清洗干净,挂在柜子边缘。
吃饱喝足,他方才抬起阴鸷双眸看着我。
我没敢看他,“你总该说说,自己为什么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