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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处那一堆已经剥得只剩裤衩、微光下丰盈的身躯仍然泛白、昏迷不醒的女人,黄古十分无语。他不明白这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更对这女人突然就自己飞过去‘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而感到后怕。
而自己还好,只有薄衫被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几块快成形的腹肌。
“还在看什么,好看吗?”
冷冷的声音提醒了黄古目前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爬起来跑到马心玲身边,谨慎的问道:“你不会把她弄死了吧?”
“弄死了又如何?”黑暗中的黑眼珠闪闪发亮,看着渗人。
“我……,你把她弄死了我们就得再跑一次!”
“假如别人不晓得她是怎么死的,也找不到我们头上,那我们还跑啥?”马心玲撇嘴道。
黄古一惊,生怕她真打算这么去做,要知道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谁也没权利终结别人的。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也是因为他剥脱了别人的生存权利而还债而已。
“停!你可不能有这个想法,再说人家也没惹到你,干嘛弄死别人啊?”
“哼!惹没惹到我自己知道,你是不是舍不得?”
“啊?我、我那会舍不得呀我,你这是在冤枉我嘛!可怜我话都没跟她说过,鬼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黄古大喊冤枉,差点剖腹明志。
“她是哪儿的?”马心玲嘴角细微的翘了下,问道。
“嗐!工地厨房的厨娘,也是疤子的女人。”
马心玲奇怪:“你说那个疤子是不是经常去烧酒馆的那个?”
“是啊,怎么了?”
“他是不是早就没上班了,一直在外面?”
“对呀!”
马心玲嘿嘿一声,说道:“难怪你经常不回去,原来这个狐狸精进来专门等着你!”
黄古虽然惊讶于她越来越心细如发,但是却不满意她的指责,黑着脸道:“马心玲,请注意你的思想,这种思路很不对知不知道?首先我不回去是工地走不脱人,如果我走了他们就不会修升降机。再说我才在这儿睡过几回?今天还是因为出了故障,矿里不允许出……哎?你咋进来的,有没有被当兵的看见?”
“如果看见了我还能在这儿跟你说半天?”
“那倒也是。”对她说的这话,黄古表示赞同,进得来就正常,如果进不来才真的奇怪。
马心玲干脆坐了下来,根本不觉得远处那对肉会影响心情,她问道:“那啥时候才会允许你出去?”
“我估计还得一两天吧,就算能出去,我暂时也没时间理会别的事情,这升降机得马上修好,不然矿里就会耽误好几天,还有……,她、不会听到我们说什么吧?”黄古也挨着坐在旁边,说着说着就朝远处那女人看一眼。
谁知他还没回头,就被马心玲一把搂住脑袋给硬扯过来,让他面对自己,瞪着他怒喝:“你又在看她?信不信我现在去把她给弄死?”
“哎哟!……我勒个天!你能不能讲点理,我是害怕她听到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这个瓜……”
“你再说一遍……”被擒住的脑袋一下子被埋在她脖子处,而且越来越紧。
虽然是大热天,但寒冰已现。
虽然闻着幽香却觉得浑身发冷,黄古赶紧瓮声瓮气说道:“不,你很讲理,是我没讲。咱们也别在这儿说了,我们离她远点好不好?”
“……”马心玲一松手,黄古赶紧大出一口气,差点被她埋死,赶紧站前来朝开处走,看离得差不多远了就说道:“你赶紧去把她弄醒。”
“弄醒她干什么?反正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昏的,也没看到我。”
“哦?那么厉害?那好吧,可最好换个地方,在这儿我总觉得她在听,心里不踏实。”黄古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马心玲看了他一眼,说:“好办!”
然后……
……
文区长回到办公室,刚抽了两支烟的时候,内部电话响起,他拿起来一听,原本严峻的脸上一下子更变得不悦起来,说道:“卢队长,你空了吗?”
电话里:“对不起区长,我没有事先向您请示,是我的失职,我检讨。另外我给你汇报下,我去镇上也是今天的事情。”
文区长听他这样说,才稍微缓了下,问道:“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文区长方不方便,我干脆来您办公室汇报吧,电话里我我认为不太安全。”
也是,矿区的内部电话仍然是摇把式,通话质量很差,说话得吼,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害怕被人听见,基本上就是见面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来吧。”
卢队长几分钟就到了,他拿出手里的文件夹,翻开后对文区长说道:“据派出所的同志说,他们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当初清剿的时候,漏网的两个私矿老板之一最近一段时间回到金河了。但是具体消息我还无法核实,所里也只能尽量打听。……还有就是,以前镇上的一些不怎么露面的私客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但这也是他们的猜测而已,不过我觉咱们不能大意,所以赶忙回来向您汇报。”
卢队长说的这些其实等于没说,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因为他无法向文区长解释去镇上干什么的,虽然帮黄古的忙也算是支持了矿里的工作,但是黄古的户口迁移的事情是他一手一脚办的,里面涉及到交易,还有不合规矩的地方。
所以就只能随便说点事情对付过去。但他也不是完全的无中生有,起码这些消息确实是有的,只不过不是派出所告诉他的,而是无意间听说的,都好些天了。
文区长耳朵听着卢队长的叙述,眼睛却在不露声色的打量他的神色,听完之后,半晌才说道:“那这样,你继续与派出所的同志接触,能获得更多的消息最好,起码得搞清楚这些消息是真是假。”
“是,我明白,也是这样打算的。”
“下午的排查有没有什么异常?”
“大的异常没有,只是有几个工人本来还不到轮休的时间,但今天早上都去找牛队长开了放行条,只不过都没能离开。”
“哦,是啥工种?”
“嗯……这个还得去看看登记,人数太多实在是记不住,要不我马上……?”
“不了,明天吧。另外,明天你去的时候通知黄组长,原则上他可以出来,但是不能耽误维修。”
“好的,区长。”
“好吧,去吧。”
广袤的原始森林边缘,那些黑黢黢的密林,在无月的夜晚就像绵延起伏的巨蟒盘桓在山梁、矮坡。
漆黑的夜幕中一颗微弱的灯光从更黑的一座房子的窗口透出来,而那点光亮就足够夜行人辨别方向。
三个人的穿着都很随便,只有一个人拎了一个包袱,他们朝那点光亮走去,遇坎而跳、逢坡而上。
他们要找的就是刚联系不久,正处在磨合期的一个合伙人,只不过这个人有点坏规矩,两次过手的货都差,虽然总量差得不多,但那都是钱,就算下家没发现,他作为开通新渠道的四个人之一,起码应该拿出来均分才对,要知道跑这行的人是不能吃独食的,独食就是毒食,谁吃毒谁!
老大尜尜阴笑,老二手一紧,提了下包袱,紧紧跟随……
‘当当’几声敲门声惊动了屋内的胡寡妇,把原本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学的刺绣框一扔就起身去开门,圆润的脸上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也带着妖娆。
自从告诉他自己怀孕以来,这个男人只要没事就基本上守在屋里,也很少像以前那样在镇上混了。哪怕那方面没法满足他,却也心甘情愿放下羞耻让他开心。因为自己的下半辈子算是有了依靠。
满脸含春的拉开门,顿时一惊,面前站着的并不是自家男人,而是三个看长相就让人极不舒服的粗犷汉子。
“你们找谁?”
胡寡妇不敢让门,想把两扇门拉住,但是没他们的力气大,一把就推开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噗噗的灰尘直往下掉。
“祝权寿呢?”
“他……没还回来,不过快了吧。往天早就到家了,估计今天山上的野物有点大,两个人比较费劲。”胡寡妇心往下沉,但情况不允许她多想,只能先胡扯,不管有没有效果,她都希望这三个人有些忌惮。
“哈哈,上山,他现在还有闲时间打猎吗?”
“嗯,没得时间他也要去啊,他说想打几张好皮子,下半年给他未出世的孩子缝个暖和的褥子。”
硬的软的都来一点,对付男人一般有效,但是对付这三个人有没有效那就只有看老天爷了。
“嗯……?”为首的汉子原本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一直盯在她胸脯上,听闻这话,他转头对后面二位说道:“老三去看看火,老二煮饭。还麻烦祝家妹子给我说下米肉放在那儿,我们兄弟仨走了很远的路,有点饿,这是给你的伙食钱……”
说完从裤袋里拿出一耷钱,数了十张递给胡寡妇。
胡寡妇知深浅,但是只能接着,并说:“大哥跟我来。”
然后就领着老大来到伙房指着米柜和唯一的一只干兔子,说道:“这天气热,肉都要坏,所以我们除了把皮子留下,肉都拿去镇上卖了的,请几个大哥将就下。”
“哈哈,有这个就可以了。”
“有没有酒?”老二在旁边说道。
“还有半瓶……”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