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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楼上的两名武警在两三个平方面积的哨塔上的棚内无聊的溜达着,看似随意,但他们的眼睛却不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扫过,只要不往外走,他们就不特别留意。
而遇到那些背着东西,回老家或者去镇上办事的人,则是他们的主要观察对象。
同时,手里的枪也会朝着那个方向,只有等这些出去的人通过了门卫的检查并放行之后,身影慢慢消失在矿区外的茫茫荒漠里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戒,并收回望远镜和枪支。
如果无人进出,重点关注的地方就是围墙外面的周围。
同样的哨楼还有十几个,全部在围墙外,按照不留下任何死角的原则设置。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但是他们两人对刚才一闪而过,像个白影的东西是不是人而拿不定主意。
因为出现这个影子的地方是在警戒范围最远的围墙转角处,那个地方也是下一个哨楼最远的位置。
并且也是武警巡逻很少经过的地带。
所以,一般的人是不可能在哪儿活动除非他不怕被乱枪打死。
但小周却很肯定他看见的是个人,当时听到他一喊注意墙角的时候,小侯也是很迅速的扭头看过去,确实是有个影子晃了一下就没了,但是不确定是人啊。
于是两人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转角的位置,看看那个影子有没有可能再次出现。
……
马心玲的速度极快,快到一般人只能永远看到她的背影。
如果去参加跑步比赛的话,她应该罕有敌手。
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矿区周围一片荒凉,许多像梳子一样,被不知几十、几百年前的雨水冲刷而形成的沟壑地带,不但植被稀少,而且很难看到一米以上的植物。
但这并不重要,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冲镇边的森林而去……
天已黒尽,月亮仍然没有。
一团白影向生活区的南边围墙转角飘来,在探照灯堪堪扫过来的时候,白影一闪又没见了。
但是,两个本来就已经放弃关注的武警战士还是从探照灯那强烈的光柱周围捕捉到了一点影子。
两人凝重的对望一眼,拿起身边的对讲机开始喊话……
马心玲现在不需要用嘴嚼了,因为有蒜臼。
来都店里把蒜臼拿起,在好几双惊奇、贪婪的目光里出了店门,留下春花在里面应付这群打算出言调戏的恶心客人。
从水壶里倒出一盅凉开水放在桌上,把捣得稀烂如泥的、绿得发黑的糊糊泡在水里。
顿时那一盅原本清澈透明的凉开水里,像滴进去了几滴墨汁一样,瞬间就变得绿幽幽的,而且颜色还在加深。
她望着这盅像万年老潭里、青苔成丝、在煤油灯的光线照射下隐隐泛蓝的水迟疑了一下,捏住自己的鼻子喝了一口,但仍然差点吐了出去。
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包住嘴里的碧水,朝黄古那被捏住两腮而略有张开的嘴巴上吻了下去……
小半茶盅碧绿碧绿的水喂下去后,马心玲已经面若桃花,手脚发软。
忍不住‘啪’的一巴掌打在只有单薄衣衫、仍然没有醒来的黄古胸膛。
……
看电影的时候都不希望被打搅,也不希望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解说剧情。
这个习惯是黄古在结婚之后才会有,结婚之前不但不反感,反而还经常主动追问,并且自己也是那么一个人。
虽然梦里的电影却容是记忆里经常出现的,但是却不由得他不看,因为偌大的电影院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说,而且荧幕上放映到最后竟然是人到中年的自己,在开车停在公路边,突然被泯灭而没有消息之后的事情……
但是就当放映到关键的时候,却被暴雨和雷声给惊醒了!
黄古睁开眼睛,突然自己闻到了自己喉咙里的一股恶臭,而且还有呕吐的迹象。
赶紧伸手捂住嘴巴翻身起床,冲过去推开棚门刚走出去几步就实在是忍不住吐了起来。
哇哇的呕吐,但奇怪的是他吐了半天,却发现根本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仅仅是些带着绿色的唾沫。
他揉揉眼睛,抹下嘴,喘着粗气回到里面,端起茶盅就准备喝口水漱口,看见里面的绿水,他大吃一惊问:“心玲,这是茶么,怎么这么个颜色?”
“……”
马心玲仍然红着脸坐在床边,目光随着他一连串举动而追逐,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沾着绿色的水渍,略带羞意微微张开。
黄古奇怪的看看茶盅,又瞧一眼她的嘴唇,再次问道:“你喝的是这个……茶?”
马心玲回过神摇摇头,低头看向别处说道:“不能喝,倒了就是!”
说完起身就进了里间,然后黄古就听到了棍子抵门的声音……
她只要不愿意说的事情基本上问不出来。
但往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店里,今天没出去,而且看样子也不打算出去了,这是为什么?
黄古也不敢问,就着水壶的凉开水漱了口,再把茶盅里面不知名的碧水倒掉,仍然能闻到恶臭,就烧开水烫洗。
好一会儿才处理完毕,然后找出好茶重新泡一盅,放在桌子上。
担心她起来认为还是哪个不知名的绿水就把它倒了,黄古还是对里面说了声:“新泡的茶,别倒了啊……”
然后抽着烟,来到店里。
此时已经快八点了,春花一个人应该能忙过来,只是暂时没地方去,便硬着头皮来看看。
春花看到他进来,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刚才当兵的来过了……”
黄古一愣,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没说怎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还去你们后面的围墙根看了很久!”
“哦……心玲晓得吗?”
“她晓得,还和当兵的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了……”
看了下店里,这时候还有两桌客人,一桌是认识的,张叔和他的几个工友。
按说,没有和王麻子合作的时候,这个点,店里是正火爆的时候,基本上是座无虚席。
看了王麻子的生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程度。
而自己的利润就会少一些了。
因为并不是烧酒馆从店里送过去的锅数越多,利润就越高。
原因就是王麻子哪里虽然看起来有增长,但是每一锅的纯利润却并不高。
而在自己店里直接卖的价格虽然比王麻子的要低一点,但是利润却比送到烧酒馆的利润要高得多,只有保持在四成以上,利润才是最大的时候。
不过问题并不大,就按照目前的水准下去,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把卢队长的钱给还清了。
到时候店里的生意就不重要了!
“小黄,来喝两杯。”
张叔看到黄古站在门口,就出来邀请他。
“不了,张叔,我等会儿还要去趟镇里。”
“哦,好吧。唉!还是你自由啊,想起我们想出去耍还得找领导开条/子才行!”
“其实开条简单啊,牛队长和你关系那么好,找他就是了。”
“倒也是……,你跟王麻子之间是咋回事,听说你把这烧煮的法子给他说了?”
张叔结果黄古递给他的烟点上,也聊上了。
“呵呵,我怎么会。并且这也不算啥不得了的秘密,谁都学得会,他会弄也没啥稀奇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说得简单,让个一般的人来试试看?这还得要有技术才行,就像老家的‘卓家烧’烧煮,味道也好。不过可能是我久了没回去,觉得你的这个烧煮味道更好……”
“哈哈,承张叔你夸奖,你放心,只要你喜欢,随时来,今天我给你打折!”黄古笑起来,夸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瘦瘦的张老头一听,就高兴的说:“那太感谢,以后有机会去我老家一定请你吃‘卓家烧’!”
“要得,……你老家是哪儿啊。”
“林坝的定马寨村,记得好像给你说过……”
“哦!对对,是说过。”
黄古和张叔正聊得火热,另外一桌突然有人说道:“黄老板,今晚去二十里铺耍会儿不,我请客!”
“……”
黄古看了下这桌不认识的三个人。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这时才发现他们不太像矿区的工人,反而很像镇子里那些游手好闲的闲汉。
而且他们的吃相与矿区里虽然十来天不见油水,却仍然要在春花和马心玲面前强装斯文的工人不同。
一个个吃得满嘴喷油,根本就像饿了好几天的流浪汉!
遇巧的事情很多,但不应该这么巧。
今天猎人才刚刚给自己带信,要必须去二十里店。
怎么这几个人就会请自己去耍?
而且还是根本就不认识的,如果里面没有蹊跷才怪。
便不露声色的说:
“几个老哥有点面生啊,刚来的?”
“啊哈哈,刚来,刚来不久,也是听闻你这无名店的名气才专门来拜访的,冒昧之处请别见怪啊!”
“哪里哪里、不会不会!你们分到哪个井口的?”
“嗯……还没安排!”
“哦!”
黄古在和他们胡扯,同时也在暗暗留意他们的打扮,警惕他们会突然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