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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5、马心玲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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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中大办公室。

    电话接通……

    王老师默默地放下话筒,额头青筋直跳。

    她是给在县医院的爱人打的电话,而她爱人恰巧是那晚负责黄古的医生,听说那个被公安送来昏迷的年轻人是王老师的学生,便把事情说了一遍,还说后来刑警队在医院提人的时候打过招呼,目前案子还在侦破阶段,不允许他们对外泄露消息,也让她别说出去。

    王老师就有点两难。

    不把实情告诉那个马心玲倒没有什么,但好像也不能对赵晓玲和黄古的事情进行追究了,这……

    回到宿舍,见小姑娘仍然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好像姿势都没有变过,一脸期翼的望着她,突然又觉得不忍心骗她了。

    “马……心玲是吧,怎么说呢,你哥可能短时间内暂时回不来,要不……你先回去,等有了消息我再派人去店里通知你?”

    马心玲听了,脸色一黯,‘哦’了一声站起来就准备走,刚到门口时却突然猛地回头瞪着王老师……

    她发现这个王老师明显想隐瞒啥,因为马心玲突然从她脸上看出了某种隐情,她肯定晓得黄古的去向!

    “短时间……他在哪儿?”

    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冷冰冰的。

    没等王老师想好怎么回答,又说:“老师你也别想隐瞒了,直接告诉我他去了哪儿,我自己找,不麻烦你!”

    王老师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说:

    “这,好吧!……他有点事情被公安局的找去了,可能要耽误些时间,但具体啥事我就真不知道了。”

    “公安局?……好吧。”

    马心玲深深的看了王老师一眼,说完就出门离开。

    身后的王老师被这个小姑娘看得背心发凉,极度不舒服……

    刚出校门,马心玲就拦住一个行人,问清楚去公安局的路,然后放开了脚步直奔位于政府大院的西固公安局。

    路上有些行人觉得她走路的姿势虽然很正常,但是再看时已经超过自己很远,揉揉眼就更远……

    政府大院的门卫见有人往里走,便拦住她,问找谁。

    一般情况下门卫是不会多问的,因为来院里的无非是各部门的领导,或者是来各部门、或者公安局办事的。

    当然也有来自各区乡找政府解决问题的。

    不过只要不是在里面上班,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其他人要进去肯定是要登记的。

    或许这个小姑娘是某个领导的亲戚或者熟人,但是问明白却很有必要,不然一个堂堂县政府大院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那就太没规矩了,也不严肃。

    “姑娘,你找谁呀?”

    “我找……这里是公安局吗?”

    “哦,去公安局啊,那你具体找那个呢?”

    门卫从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来自乡下,如果不问清楚,出了啥事就是自己的失职?

    “我找公安局当官的。”

    ‘咯噔’

    果然,还好多问了句,门卫感到庆幸,于是说道:“找那个当官的?嗯,先来登下记。”

    还要登记?

    马心玲本来紧绷的小脸一红,但也跟着进了门卫室。

    因为她的字写得难看,原先黄古和二哥就笑话过她,当然也被收拾得够呛。

    “名字写这……家是哪儿的,来找领导做什么这些都要写清楚……?”

    门卫翻开登记簿指着一行行格子对马心玲说,边给她指点,看到她写的名字时忍不住抽了下嘴。

    也确实有点为难她,好不容易写好名字,听说还要写那么多,干脆把笔一扔,不写了。

    说:“你帮我写吧,我住在马鞍寨,找领导是问我哥在哪儿,是学校老师给我说的。”

    门卫无语的看着她,觉得这孩子多半没上过学,或者没上过几年学。还说找什么哥啊,住在马鞍寨什么的都没法听明白,太乱了点,不明所以。

    于是说道:“你先等下,我直接喊他们出来。”

    说完拿起电话……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穿公安服的民警,他进屋就问:“姑娘,你找那个领导啊?”

    马心玲见他穿着警服,觉得他既然是公安,就应该晓得黄古在哪儿,便说:

    “我找我哥,他叫黄古,之前在中学读书,老师说你们公安局找他有啥事,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就说我来找他了,我……我叫马心玲,一说他就晓得。”

    “黄古……?是县中学生?”民警问。

    “嗯!在读高中。”

    “那他来我们公安局干什么?你会不会听错了?”民警也想过是不是这个叫黄古的是不是犯了啥事。但他既然是个学生,那么就算有点打架斗殴的小事情也归派出所处理,而不会弄到公安局,所以就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不会的,是他老师亲口告诉我的。”

    马心玲肯定的说道。

    “哦,那你等哈,我打给学校问问。”

    民警也没避开马心玲,拿起电话翻开通讯录就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然后民警核实了黄古的学生身份,问到怎么有人到局里来找他的时候,显然那边去喊人,然后等了一会儿才继续通话……

    等民警放下电话时,马心玲的脸上又恢复到冷冷的态度,她盯着民警问:“你们为啥要抓我哥?”

    民警一愣,这也能听见?

    不过没多想,还是耐心的解释:“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是犯了啥事吧,要不走吧,我先带你进去。”

    民警没当回事,毕竟公安局要抓人是天经地义,既然这个姑娘认识当事人,就有必要给上面汇报,由他们来决定怎么处理。

    到了综合办公室,民警安排她坐下,倒了杯开水后说先等等,自己上楼去王局长办公室。

    王局长听了值班民警的叙述,觉得没必要在一个不知情的小姑娘身上浪费时间,就让民警下去告诉她,说案子还在侦查阶段,家属暂时还不能见面,等进入诉讼再来。

    民警走后,王局长就拿起电话打给刑警队汪队长,问,怎么有人到局里来找黄古,保密条例白学了?

    电话里汪队长说多半是医院传出去的,他们也不可能把人家的嘴巴缝上,顺便说证据已经齐全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王局长说声等通知,然后挂了电话,抽着烟沉思……

    民警下来后,对马心玲委婉的说道:“现在恐怕见不到人,等以后再说。”

    她不理解是啥意思,就问:“为啥现在见不到呢?”

    民警想了下,觉得对这个漂亮的农村小姑娘说实话还是残酷了点,便说:

    “你哥可能做了国家不允许的事情,现在我们在调查原因,没调查清楚前他是不能和你见面的。”

    马心玲仍然摇摇头说:

    “不允许?他做了啥错事你直接说吧,如果要罚款我带了钱的……”

    说完从兜里拿出还剩下的四百多块钱放在桌子上。

    民警乐了,周围几个正在办公的也都笑起来,不过也不算嘲笑她,只是觉得这丫头可爱而已。

    民警晓得她没明白所谓不允许有多严重,便笑着说:

    “姑娘,他犯的错不算罚款就能解决的,还得等调查后再说,说不定查清楚后,他直接就可以回去了呢,明白吗?”

    马心玲见他态度很好,也说:“我明白了,那你让我见见他吧,我问他两句话就走。”

    “不是,你还不明白吗?你哥犯的事按照规定不允许见你。”民警见她还是坚持要见面,有点无奈的说。

    “这……不可能!”

    马心玲这有点急了。

    因为她的认知里公安局抓人后是可以见面的,像香港电影里不是经常就有,如果犯了事被抓之后,跟着就有人提着包进去告诉他别乱说话吗?

    而且很多时候还可以交钱保出来,这怎么就不一样呢?

    再说黄古怎么可能去犯大案子啊,他的德性自己从小就摸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家伙,连偷家里的钱都会失败,难道他在城里读了这么久就学坏了吗?

    但是过年时他的言谈举止好像完全变了,变得很成熟、很体贴,已经没有一点痞子的德性了,而且……所以自己敢肯定他绝不会去做犯法的事。

    “我要见他!”

    民警楞了,直直的说:“这不可能,案子还在破案期间不能见面。”

    “怎么不可能,你们不是还在破案吗,既然还没破案,干嘛要抓他?”

    “这……”

    民警一时语塞,竟然没反应过来。

    “把人喊来,我当着你们问,我敢保证他没做犯法的事情!”马心玲斩钉截铁的说道。

    民警火气有点来了,拍了下桌子,说:

    “嗐!我说姑娘,你别再闹了好不好?这是大人在办案,你实在不听劝,那就请你家大人来,看他们是不是像你这么不讲理!”

    “他们来了也会听我的……”

    马心玲也不耐烦了,拍着下桌子喊道:“快点去呀,我今天肯定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