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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4、审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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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晓玲给马心玲去店里买饭菜的时候还买了一瓶可乐。

    马心玲从来没有吃过食店的饭菜,赵晓玲也不是个爱节约的主,所以端来的饭菜看起来很不错,加上马心玲也不懂啥细嚼慢咽,所以很快就吃得饱饱的,喝了口可乐一个饱嗝就打出来,舒舒服服的。

    这时,她才想起问黄古啥时候过来。

    赵晓玲小口抿着茶,想了下觉得还是告诉她算了,反正她们是表兄妹,让她别出去说就是。

    马心玲开始还没在意,但是听说黄古昏迷住院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她突然发现在店里待不住,于是就说那我们去医院找他。

    赵晓玲说黄古这两天就要出来了,你可以在店里等他,这店也是你哥的,正好晚上住在这儿。

    马心玲摇摇头说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也不等赵晓玲回答,就进屋拿起包袱出来,准备自己去找。

    她虽然比赵晓玲矮些,年龄也小,但是性子却很倔。没办法,赵晓玲只好说你把包就放店里吧,咱们一块骑自行车去。

    赵晓玲不是不想去,她本来的想法是这两天把店开着,多挣钱也是间接为黄古分担,再说万一还要赔偿别人呢?

    锁门后俩人就骑着自行车去往医院。

    虽然大街上人多骑得慢,不过也才十几分钟就到了,赵晓玲刚锁完车,马心玲的身影已经进了医院大门,本来路上被这个表妹催促就有点累,气息还未调匀,却也不得不快步追过去。

    进了门就看见马心玲在一间间推开房门朝里查看,像自己家一样随便,有医生和护士问她找谁,病房是不准随便进出的,她也不理睬,仍然一间一间的找。

    赵晓玲急忙跑过去喊:“他在二楼。”

    马心玲小脸一红,停住脚步来到赵晓玲身边。

    这时那个医生走过来问:“你们找那个病人?”

    “黄古。”

    医生想了下,对旁边的护士说:“黄……古,好像出了院的吧?”

    护士翻开手上的记录看了下说道:“是的。”

    医生两手一摊,说:“那就是已经出院了。”

    “没有啊,都没回来。”

    赵晓玲奇怪的说道。

    马心玲却没多说,直接朝楼梯走去,赵晓玲只得跟着。

    二楼,这回赵晓玲也一起一间间查看,没人!

    找医生,二楼却没有,只有几个护士的各个病房穿梭,拦住问时,听说是找黄古,有的说不知道,有的说刚接班,但是病员单里面没有这个人,建议去别的科看看。

    赵晓玲顿时没了主意,马心玲说要不就再看看吧,于是和护士一块儿再次确认一遍,真的没得。

    ‘叮叮咚咚’下楼,找到刚才哪个医生,赵晓玲就急切的问道:“是前天晚上昏迷的一个男学生,叫黄古记得吧?我在楼上病房里见过他,你有没有印象?”

    “我听说过,但是你们也看了,是真出院了。”

    医生说完就和护士进了病房。

    怎么办?

    赵晓玲开始彷徨不安起来,马心玲这时却平静不少,因为她既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知道昏迷时还有警察看守,认为既然黄古出院了,那可能病就好了。

    她说:“我们回去等,不然他回去会开不了门的。”

    赵晓玲一听,对呀,可能黄古正在往回去的路上。于是和马心玲又骑车往店里走。

    看着‘女人世界’那黑雾雾的门紧闭着,两人也没去开门,就站在路边,不时朝马路两头张望,希望那个黄古会突然出现的视线里。

    马心玲和赵晓玲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赵晓玲不敢再继续呆在店里了,就对马心玲说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过来,晚上不回去的话家里肯定要满城找她。

    马心玲点头说要得。

    赵晓玲走后,店里的灯光一直亮着,亮了很晚,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熄灭。

    …………

    在赵晓玲和马心玲二人在‘女人世界’门前的马路上等黄古的时候,他此刻正被带往看守所的审讯室。

    此时天已黒尽,但过道的日光灯并不是很亮,因为为了节约电是隔一盏才开的,所以仅仅能看清人脸而已。

    值班的公安把他带到审讯室拷在椅子上,跟着后面就进来另外两个男公安,年龄稍大的估计三十几,眼神比较狡黠,风纪扣也是敞开的,包括帽子在内,看起来好像港台电影里演的大陆公安形象。另外年轻这个要好点,但也不怎么样。

    反正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别扭,让黄古觉得他们不太像自己接触过的那些公安,准确的说是这两个人没有气质,就像小学文化的混混去大学装教授一样,漏洞百出的感觉,跟门边等着的值班民警都没法比。

    所以,虽然他们暂时还没有说一句话,黄古就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两个冒牌货。

    年长的公安对值班民警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叫你。”

    “是。”值班民警说完就离开了。

    民警刚一离开,‘哐当’一声,审讯室的铁门就被年长的公安给关上了,还插上插销。

    这个审讯室与记忆里后世的不一样,那些审讯室有铁栅栏把嫌疑人和民警隔开、带拷的专用椅子、软墙摄像机等等,都是仿制嫌疑人或者警察受伤的。

    这个审讯室就很简单了,只有一张普通的办公桌,和后面的两把木椅子,黄古坐的倒是铁的,不过估计单手举起来都没问题,手被直接拷在椅腿上。

    年轻的那个公安看到黄古在看他还笑了下,笑得很诡异,叼着烟过来把他的手铐解开一只,竟然摸出烟来递给他一根烟,还帮忙点上。

    黄古赶忙说声谢谢,抽了一口,此动作和监狱里久了没烟抽的犯人一样,都是有瘾。

    年长的公安然后坐到桌子后面,从包里拿出卷宗,取出来翻开,把笔也拿出来准备好,这才抬头开始打量黄古:“黄古是吧?我们是西固公安局刑警队的,今天来找你是以为笔录里面有些供述不详细,需要再次核实下。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别让我们跑二趟。”

    黄古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想再确认下他们的身份,别万一是真的呢?

    “那好,你是县中的学生,跟俞强认识,对吧?”

    黄古再次点点头,不过有点奇怪他怎么只提俞强不提陈文格或者文文。

    年长的拿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继续问道:

    “今年二月一号从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里,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

    “不对,你在街上。”

    年长的公安说道。

    黄古此时不再怀疑自己的判断,他连续两次都没用语言回答,只是点点头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审讯员该有的错误,哪怕是这个年代的公安,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毫无疑问,他们百分之百是假的。

    但是,目前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晓得暴露了,要不然能不能活到明天太阳升起的都难说。

    目前看来他们还是在演戏,先要让自己把他们当作真公安,然后再表明身份强迫自己就范,哪怕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