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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野猪而已,把你们搞成这样!都滚!抓不到秦遥,回来全部赐酒!”
铁府大院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怒喊,引得路上行人勾头张望,驻足看戏。不多时,老头灰头土脸的走出了铁府大院。
“都滚!有什么好看的!”
大部分行人都慌乱离开,生怕走慢了会让院内的正主儿迁怒于己,但还有少部分行人仍在观望。老头一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驻足的行人,唾沫星子漫天乱舞。
不多时,院内再次传出铁龙二的声音:把看戏的直接拖到县衙重杖责罚!
此话一出,行人一哄而散。
权势本就如此霸道,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不仅没有发言权,甚至连观望的权力都会被无情剥夺。
**********
洪乡后山上,此时正是一片嘈杂叫嚷打骂之声。
细细看去,只见秦遥,石烂,沈良永,苟构以及年幼的小宝,他们五人各自手持一根粗壮木棍,正在与山上野猪对峙着。
秦遥的野猪大军梦,终于在此时开辟出了一条曲折的小路,只是可怜了这后山上的几百头野猪了。
“小宝!”,秦遥暂时终止了与野猪们的对峙,转而说道,“你去山顶上盯着,最近监牢衙役可能会来山上生事。”
“好!”,小宝扔掉木棍,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苟构接话,“应该不会,上次他们...哦,不,“我们”不是已经吃了一次亏了嘛。”
“小心点总没错!”
秦遥开始继续向野猪们发起进攻。
整个后山上,几个手持木棍的人到处追赶野猪...
......
天色渐晚,秦遥和其他人终于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
“秦小爷,可以试一下我们的工作效果了吧?”
秦遥起身,“今天就算了吧,这些野猪被我们折腾的不轻,再去招惹它们怕是会徒生事端,不划算,来日方长。”
苟构点头称是。
一行人准备打道回洞,早些休息。
石烂也站起身子,大喊小宝回洞吃饭。
谁料小宝却一路狂奔,神色紧张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道,“山下过来一大帮身着官服的人,正在往山上赶。”
“身着官服?”,沈良永压紧眉毛,“县老爷的人?”
苟构小跑几步,来到山顶。片刻。回头大喊,“确是县老爷的人!”
沈良永一脸疑云,“不至于吧?这点小事,铁龙二至于把他伯父喊来?”
秦遥心中苦笑,这哪是小事啊。疯猪大闹洪乡监牢,放出无数的重犯。现在的他们,俨然成了贵县县衙通缉的头等犯人。
秦遥停止思索后,拍了几下手道,“来的好。只是委屈野猪们了。”
......
一众人站在山顶,等着县老爷的人上山。看来等到天色一晚,后山上必定又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苟构!”,秦遥头也不回的喊道,“把野猪们赶出来吧。”
“我....吗?”,苟构面露微微苦涩。
秦遥侧头,苟构悻悻的离开了。
山下的人越聚越多,慢慢的,已经聚集起了百十号人。秦遥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一头莫名其妙的猪,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
当然不止一头猪。县老爷和西山乔爷此时心中所想,秦遥又怎会知晓?
山下人群在慢慢上山,山上苟构也正赶往野猪林。
人猪之战,一触即发!
秦遥与一众人冷眼看着山下,山下的打杀之声也越来越烈。
“就是山上那小子!”
冲在最前面的人看到了山顶的秦遥。
铁龙二的人说白了都是些乌合之众,但县老爷这里不同。
县衙内赏罚制度分明,体制存在已久,这些人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勇气值,都不是小小洪乡度台的人可以比拟的。
紧接着,人群中传出一声号令:活捉秦遥!
队伍黑压压的一片,如急行乌云一般朝着山上压来!
“秦小爷!这些个野猪不听话啊!”,身后传来了苟构愤怒的叫喊声。
“用刀扎它们的屁股!野猪也有脑子,它们不敢攻击我们!”
“我的秦小爷!这功夫哪里找刀啊?”
山下人已经冲了上来,山顶上的几人疯狂后撤。
“诶!”,苟构大喝一声,“棍子也管用!快让开!!”
野猪们和冲上来的人群来了个正面冲撞。一瞬间,场面陷入混乱。
但是下一秒,秦遥就发现了问题。县老爷的军队竟然开始了与野猪们厮杀,时不时的就会有野猪的尸体“飞”起来。
“看来还是低估了这正规军的实力。”,秦遥暗自说了一句。
片刻之后,秦遥站在野猪后面喊道,“用棍子也不行啊!”
“捅它们菊花!”,混乱之中传出苟构的声音。
“菊花?”
“就是**!”
“嗷~~”,随着一声声野猪们的惨叫,野猪“军队”的战斗力在一瞬间大幅度提升。
突然!
秦遥面前出现一个人!
那人手持长刀,不由分说的对着秦遥劈下。
秦遥下意识的后撤,眼前,明晃晃的长刀猛转方向,再一次朝着秦遥劈来。
秦遥心中大喊,刚刚你们的老大不是让你们活捉我的吗?这要是一刀把我劈死了,怎么活捉?
就在秦遥愣神的短暂空当里,又有几个人杀出野猪群,来到了秦遥的身边。
猛然间!
秦遥只觉得后背一凉!伸手抓去,自己的衣衫已经被长刀撕开一个大口,整个后背光秃秃的,完全暴漏了出来。
几番避躲之后,秦遥的衣服和大辫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辫子呢?”,此时的秦遥披散着后半边头发,嘴上大骂。
“秦小爷!”
苟构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秦遥回头时,只见一头已经完全发狂的野猪正朝着自己这边撞来。
“啊!”
惨叫之后,秦遥被生生顶到了天上。
“上天”之后的秦遥才更加清楚的看到,此时天上不时的出现野猪的尸体和县老爷军队的尸体,场面尤为血腥。
紧接着,秦遥刚刚着陆,野猪又是一头,再次上天。
待在秦遥身边的那几个县衙侍卫,情况也不比秦遥好到哪去。大家都一样,轮番上天。
现在的秦遥才清楚的意识到,发狂的野猪究竟有多可怕!
......
**********
夜色逐渐加深,后山上早已尸横遍野。
秦遥望着地上横着的尸体发呆。这一战,“秦家军”可谓是损失惨重。不过县老爷那里也好不到哪去,仅看这些尸体数量,也不难猜出此时县老爷那边的状况。别的不说,至少县老爷一定是会大发雷霆。
“山下的百姓要受苦了。”,几人沉默了一会儿,石烂开口说道。
秦遥默默的点了点头。
刚才一战,最终以县老爷的军队溃败告终。那些人仓皇逃窜,但是野猪却野性大发,跟着那帮人冲到了山下。
不用深究也不难知道,这一次洪乡的野猪患将是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百十头野猪冲到山下人居处,场景仅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秦遥起身走到山顶。黑暗已笼罩大地,他看不清楚山下的情况,但是隐隐听得到山下传来的哀嚎。
许久,秦遥默默转身。
身后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小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