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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温柔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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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康公主神色一敛,端穆道:“什么?她是你宫里的人?那你知道她为何溺亡吗?”

    吴县公主心头涌起一股寒意,武康方才还暗沉的黑眸一瞬间灼亮的骇人,如出鞘般的锋寒,全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令人心里觉得胆寒。

    于是强自镇定道:“笑话,我又如何得知她为何溺亡,兴许是不小心失足落水、又或许心怀抑郁投湖自尽吧!”

    “姐姐此时倒是推的一干二净,知道的可真少啊!”

    武康公主嘴上狠狠的说着,心里面却憋的慌,现在唯一的线索断了,初夏虽是吴县公主宫里之人,但并没有证据直接表明初夏下毒是吴县公主所指使,所以此时也拿她没辙!

    “后宫出了人命,交由大理寺处置即可,本公主也不便插手。三妹,如果没事的话,姐姐就先行一步了,乞巧盛典已经开始,如擅自缺席的话,父皇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了。况且今夜的穿针斗巧也需要准备一番,届时我们再一较高低,哼!”

    吴县公主说完,在众婢女的陪同下,扬长而去。

    “可恨,还是来晚了一步,证人惨遭毒手,现在想抓到真凶越来越难了!”

    武康公主望着吴县公主远去的身影,气得直跺脚。

    李吉咂了咂嘴道:“公主,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似乎没那么简单!”

    武康公主摇了摇头道:“大公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在我们快抓住初夏之时莫名其妙出现,想来定是大公主所为,但是现在又没证据,也拿她没办法!此事暂时不宜声张,以免在众多朝臣面前掀起波澜,待乞巧庆典结束后再将一切禀明父皇圣裁!”

    李吉的观点却与武康公主相反:“虽然她出现在案发现场,但是并不能证明她是杀人凶手,她也不至于蠢笨到叫自己宫里下人去施毒,事败之后在将其灭口,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但思来虑去,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作罢,况且自己还是少置身宫中之事为妙,于是抱拳道:“公主,如无他事,我也该出宫了,就此别过!”

    “你不能走!”

    “为何?”

    “你……答应帮本公主做一件事还未兑现呢?”

    “那你说吧,到底是何事,我现在马上去给你办!”

    “本公主还没想到……”

    李吉气得差点吐血,总感觉武康公主纯粹寻他开心。

    “不与你多说了,乞巧盛典还有许多事,也不能在此过多逗留,我们一道回‘穿针楼’再从长计议吧!”

    武康公主对着金刀侍卫田安启耳语几句,然后道:“田侍卫,你多带些人手保护好现场,并做妥善处理,等乞巧盛典完毕之后,本公主再禀明父皇,彻查此案。”

    田安启肃然抱拳道:“是,公主,小人定当保护好现场!”

    李吉跟着武康公主从后花园返回“穿针楼”,路上清幽,绕过假山,穿过小径,来到天池湖畔,池中布满了荷叶,阳光下荷叶上露珠闪烁,如婷婷少女立在水面,微风拂过,荷叶轻摇。

    如此美景,尽收眼底,李吉不禁暗暗感慨道:“如不是有宫女在此溺亡,又抑或身陷囹圄无法脱身,此时此景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李吉跟在武康公主后面,虽无桎梏,却感觉无时不刻被她钳制,毫无自由,不禁对眼前美景兴趣索然,一心只想着如何离开皇宫。

    武康公主忽然在他耳际轻低道:“在这皇宫禁地,清规戒律,稍有不慎,动辄有杀身之祸。你的身份,必须是绝密,否则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为避人耳目,如今暂且为本公主的贴身太监,日常衣食住行皆随我一道吧!”

    李吉听她之言,不像是在危言耸听,暗忖道:皇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诸多禁忌,令人防不胜防。为今之计,唯有假扮太监,常伴武康公主左右,不然万一被宫廷侍卫逮住,莫说命根子不保,项上人头恐怕也不保,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想完之后,不禁汗流浃背,道:“一切但听公主安排!”

    天池湖畔的星月岛上,雕栏玉砌的亭子旁边,静坐着一抹白色身影,在湖光山色之中,格外的亮眼。

    隐隐约约,有缥缈无依的洞箫声,水一般缓缓流淌,透着无法言语的郁结,丝丝缕缕不经意地飘来。

    不用想,也知这箫声出自那抹白色身影的洞箫。

    武康公主忽然驻足凝听,面露笑容,挥手示意侍卫撑舟过去。

    早有人引了数片小舟过来,小舟从湖面莲叶间穿行而过,不一会儿便到了星月岛上。

    星月岛,便是皇宫后花园天池湖中心一座小岛屿,平时人迹罕至。

    李吉一见,这里倒是风景独好,有修竹花木,也有假山青石。几株垂柳随风飘动着,仿佛跳着优美的舞蹈,轻轻摇曳着柔软的技条。

    一株垂柳之下,那抹白色身影静静坐在湖畔巨石之上,手中执着洞箫,正在悠悠吹奏。

    洞箫温雅婉转,如行云流水韵味天成,似乎将所有的思念和情意都蕴藏在这箫声里,与微风轻拂而来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曼妙的清曲。

    一袭月白色绣着云纹的衣裳随风飘飞,她随意而坐,整个身影,看上去有些朦胧。

    “你们,在这里侯着吧!”武康公主娇声说道,声音清脆如黄莺娇啭。

    她丢下李吉以及侍卫、侍女等人,独自穿过花间,径直向那抹白色身影走了过去。

    在她面前站定,一双水晶般灵动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她,静静在旁凝听,似乎不想惊动一切。

    箫声倏然停了下来,武康公主随之鼓着掌道:“王妃好雅兴!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星月有佳人,绝世而孤立。箫声悠扬婉转,空灵飘渺,却隐隐含有着几分刀戟之声,混杂在莲花盛开的花香中,令人耳目一新,真是神乎其技啊!”

    吹箫女子站了起来,笑吟吟道:“咯咯,武康,又是你这个调皮捣蛋鬼,好不容易找到如此清幽之地,又被你生生惊扰!”

    “王妃所言差矣!本公主正在漫步赏花,谁曾想箫声横空而来,扰乱清静,便循声而来,原来是王妃在此雅奏,千载难逢,我岂能轻易错过?呵呵!”

    “就你嘴贫!陛下平素过于宠溺你,现在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武康公主忽地走近吹箫女子,伸出双手就往她身上蹭去,挠她胳肢窝,痒得她受不了,咯咯笑不停,两人顿时在亭边花间嬉闹起来。

    李吉静静肃立一旁,突然白影一闪,满怀撞来,躲避不及,脚下一个踉跄,下意识伸手扶住弯腰前冲的白衣女子。

    定睛一看,吹洞箫的白衣女子大约十六七岁,挽新月发髻,簪梅花玉簪,妆扮虽隆重,却不失清雅。肌肤晶莹如雪,眉宇间隐有一股天然的清郁气韵。虽然不是绝美,但那种雅弱美态,令人一见之下,心中暗生怜爱之意。

    “大胆,见到王妃还不跪下!”

    在一旁的贴身侍女发出一丝恐慌的惊叫声,李吉朝身后一瞥,只见众人皆已跪拜在地。

    李吉一愣,急忙下跪道:“奴才小李子见过王妃!”

    王妃乍一见到年青俊朗的李吉,气宇轩昂,耳梢微红,愣了一愣,见是个小太监,随即回过神,才略微松了口气,白了一眼武康公主,转身柔声道:“我与武康虽为长辈,但年纪相仿,又素来交好,实有姐妹情谊,你们也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王妃!”

    武康公主笑弯了腰,道:“王瑶姐姐,果然温柔贤惠、知书达理!”

    “哪像你,简直是无法无天的野丫头!”顿了顿,名为王瑶的白衣女子又道,“今年穿针斗巧想必你是志在必得了!”

    “哪敢呢?有王瑶姐姐在,岂有我容身之地!”

    “少贫嘴!别人不晓,我还不知你吗?你娘乃天下第一绣庄苏州龙门张家之女,绣名满天下,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色彩清雅,可谓江南一绝。你绣技已经纯熟高超,比你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康公主面露一丝得意之色,道:“王瑶姐姐又来嘲笑我了!”

    顿了一顿,又略带忧伤、自责道:“前几日我特意去苏州接我娘亲,想不到险些害了她。”

    王瑶眉头紧蹙道:“哦?何以如此?”

    武康公主道:“后宫有人嫉妒父皇宠爱于我,故心生怨恨,欲陷害我们母女,真是天理难容,其心可诛!”

    于是将今日所发生之事悉数相告,王瑶闻言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天日昭昭,乾坤朗朗,皇宫禁地,竟有此等事!应当尽早禀明陛下,彻查此案!”

    “父皇今日事务繁多,不宜打扰,待庆典完毕,再另行禀报。可惜的是证据已毁,恐难找出真凶!”

    王瑶望着李吉一眼,道:“幸亏你的贴身太监机灵,你们母女方能平安度过此劫。张淑妃难得入宫与你团聚一次,经此一劫,今夕过后,她必定又要回苏州老家了!”

    “姐姐所言甚是,母妃向来不齿于皇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更因我那不争气四哥的惨死,伤心欲绝,万念俱灰,愤然出宫,长伴青灯古佛,不问红尘世事。”

    “所以你趁七夕之际,私自出宫去寻你娘,难怪陛下龙颜大怒,罚你三日面壁思过了!”

    李吉现在才恍然大悟,那日武康公主将他送进宫后,便被皇上责罚,难怪几日不见人影,原来是被禁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