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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药呢……赶紧把药给拿来……”
二楼床上的姚庆,此时正在哀嚎着。
每当阴雨天气即将来临的时候,他这骨头就痛得要命,简直比天气预报还要准时。
多年来,他一直靠吃特效止痛药维持着自己的身子,不论何时都不例外。
“爸,那个药之前就给您断了,您是知道的,止痛药吃多了不好,往后会败您身子!”
见他疼得厉害,姚芯于心不忍,翻开柜子,开始找起之前剩下的特效药。
只可惜这些东西全都被秦凡扔了个干净,根本找不到一粒。
“妮子,快去给我买点药回来,痛死人了,爸怕是撑不过今天晚上……”
姚庆垂泪,灰白无光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原本因为开了油荤,被养得有点气色的身体,此时也开始因为剧痛抖动起来。
秦凡推开门去时,只看见姚庆痛得满头大汗,嘴里咬着块帕子,姚芯蹲在旁边一边落泪,一边替他擦汗。
“叔!”
见他走上前来,姚芯大喊一声,一个劲儿的哭着让秦凡赶紧上前看看。
“秦凡,我爸每到阴雨天的时候总是痛得厉害,现在又没了止痛药,只怕是他待会儿疼的会咬自己的舌头!”
她哭着讲道,鼻尖上还挂着泪珠,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秦凡低声安抚。
吃过午饭,刚过晌午后,金菊就和村里的老少娘们,一起去了河边栽树。
她们眼下还没回来,估摸着要等到天黑时才会回来,这是村里分的事,去一趟能分到三十块钱。
二楼的屋子里充满了潮气,像是盈着一层水雾似的,让秦凡觉得浑身难以适从。
当下他就对姚芯说着,让她千万别着急,把各处门窗都给紧闭起来,只留一小扇通风。
在厨房里多烧些柴火,到时候把木材烧透,留下碳端到二楼房里。
姚芯答应着,擦了自己脸上的泪珠,扭头跑下去了。
“小凡,叔身上痛得很,怕是撑不过今天晚上,以后这个家可就全托付到你身上了!”姚庆咬牙说道。
躺在床上多年,他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此刻咬牙切齿的,额头青筋根根暴起。
“叔,您千万别这么说,只要熬得过今天晚上,过不了多久,您的身体就会彻底好起来!”
“我之前之所以没有连着给您施针灸,完全是因为时候未到,自从我回到村子之后一直都是艳阳天,从来没有哪天落过雨。”
“眼下终于到了落雨的时候,我也能够看到你的身子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握着他干枯黑瘦的手,秦凡鼻头一酸,强迫姚庆打起精神来和自己对视。
“小凡,人的命数都是在天有注定的,过得好过得不好,咱们都不强求……”
他的眼眶里滑落出一颗泪珠,随即,人又闭上眼睛,没有了那种求生的渴望。
见他实在是痛得厉害,秦凡直接拿出银针,封闭了姚庆的各处穴道。
经过前几次的治疗之后,他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已经恢复到整只手掌都能动弹的地步。
可这治疗如同到了瓶颈一样,往后再没有太大的突破,秦凡一直没怎么着急,只是宽慰姚庆,让他好好调理身子,没想到却让他以为自己大限将至。
屋外的雨来得急,来得猛,打在房顶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姚家这座二楼小楼,时过多年之后已经有了破败的趋势,就连瓦片也因为风吹雨打偏离了方向,不时地往地上滴雨。
很快,雨水就顺着瓦片的缝隙滴在了二楼房里,顺着把墙打湿了一大片,屋里渐渐弥漫出了更多的潮气。
床上躺着的姚庆此时面如土色,活像一个死人。
秦凡一手捏着他的穴道,一手掐住他的大腿根部。
手上暗自使劲,把自己身体里的元气通过刚刚埋下的针孔,一点一点的浸进到他的皮肤里。
“来了,来了。”
姚芯手上端着碳盆,这全都是用厨房马着的那些好木
头烧成的,此时落在钢盆里,时明时暗的猩红碳火,映照着她整张脸。
她在地上放了块湿布,把钢盆落在上边,屋里的潮气瞬间就被驱散大半。
这屋子实在是太湿了,一到阴雨天气,那些木头做的家具都能往外面冒水珠。
姚芯在旁边,光是看着鼻头就一酸,她强行忍住自己胸腔里想要落泪的冲动。
“你先别在这里站着,先前留下来的草药包,厨房里应该还有几包,你把它用水熬沸之后拿帕子放在里面煮,煮的滚烫后给我拿上来。”
这些草药都是先前去城里时,秦凡特意给姚庆抓的,用它煮出来的水深黄带药气,能够有效的去除体内的湿气。
“好,我这就去,要是还有什么说的,你就在楼上喊我!”
她站在这里,秦凡不好做事,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之后,秦凡才开始盘腿坐在床上。
“叔,待会儿可能要疼一些,可熬过今天之后,往后的日子都舒坦了。”
此时的姚庆已经昏死过去,秦凡从自己的后腰处掏出了一把小钢刀,放在火上炙烤。
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姚芯在旁边看着,只怕是光瞧那么几眼,就会把这丫头给吓死。
在火上炙烤过后的钢刀冒出了点点蓝光,他反手握着,给姚庆嘴里塞了布条,随即拿刀割开他膝盖的凹陷处。
经过秦凡的早先观察,能够初步判断出,姚庆之所以站不起来,是因为膝盖腿里留着东西。
只是东西又细又小,要不是原先替姚庆泡澡时,秦凡下心多观察了几分,恐怕他也不会察觉到。
黑黄干瘦的皮肉被割开之后,立刻就有深红色的血流了出来。
秦凡绷带缠住姚庆大腿处的动脉,硬是强行逼自己挪开眼睛,不去看那些血光。
他这把钢刀是千疯道人送的,不仅材料相当好,就连这钢刀的形状也同别的不太一样。
刀口处略微冒了一个尖儿,只用它这么轻轻一划破,不管任何东西都能撕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