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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月光柔和。
清冷的月光笼罩了康王府,形成氤氲光景。
大厅中!
北海国的官员,陆续抵达。
官员落座,相互间交头接耳,讨论着张饶被杀的事情。
射杀张饶的人是长公子刘宣,很令人意外,偏偏刘宣不受重视。在这样的情况,康王刘赫设宴庆贺,反而让刘宣的处境有些尴尬。
表面上,大家交谈甚欢。
暗地里,一个个心中都绷着,知道今晚恐怕会有波澜产生。
刘宣走到大厅门口时,立即有一名侍从迎了上来,恭敬的说道:“宣公子,您的位置是第一排的右侧首位。”
“知道了。”
刘宣回了一声,就往大厅内走去。
进入大厅,刘宣扫了一眼。
北海相孔融、国傅苏景都已经到了。两人坐的是第二排,孔融居右,苏景居左。第一排右侧的位置空悬,是他落座的地方。第一排左侧,坐着刘裕。
春秋以左为尊,秦汉时期则是以右为尊。
刘宣位列第一排右侧,比刘裕高一阶。
刘裕面带笑容,主动道:“大哥怎么才来呢?宴会快开始了,赶紧落座吧。”
“多谢二弟提醒。”
刘宣似是没听到刘裕的言外之意,走到右侧首位坐下。
“康王到!”
大厅外,传来了侍从唱诺的声音。
顷刻间,大厅中全部噤声。
“踏!踏!”
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由远及近。
康王刘赫头戴长冠,身着黑色博领大衫,龙行虎步进入大厅。他走到坐席的位置,转身面向大厅中的官员。
所有人立即起身,恭敬行礼。
“诸卿请就坐!”
刘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直接坐下。
厅中官员,这才落座。
刘赫面带春风,语气轻快:“黄巾贼张饶伏诛,剧县转危为安,此乃大喜之事。今天晚上,本王设下家宴庆贺,不为其他,只为庆贺。这是王府家宴,所以不必拘礼。今天晚上,诸卿务必要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多谢殿下。”
厅中官员,纷纷回话。
“殿下,臣杨丰有话说。”
忽然,一名相貌清癯,身材瘦削,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抖衣袍,站。
来者不善!
刘宣来参加晚宴,已经做好了被针对的准备,所以并不惊慌。
刘赫摆手道:“杨卿有何要说?”
杨丰再次九十度躬身揖礼,道:“殿下设宴庆贺,大喜的时辰,臣本来不应该说扫兴的话。但是臣不能坏了规矩,所以不得不说。”
厅中的气氛,严肃了起来。
孔融看向杨丰,眼睛眯了起来,却也没有开口干涉。
苏景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插手。
其他人看着,知道起波澜了。
刘赫面上的轻松神色消失,沉声道:“有话直说!”
“诺!”
杨丰拱手回答,目光转向刘宣,骤然变得锐利无比。
那眼神,似是要刺穿刘宣的身体。
杨丰开口说道:“臣心中疑惑,宣公子为什么坐在首位?宣公子虽然是嫡长子,但还没有参与政事,还不是王府世子,只是一介白身。既如此,首位应当是孔相才对。宣公子坐在首位,与礼不符。臣斗胆,请殿下将孔相安置在首位,将宣公子调整到后面。”
刘赫听了后,目光落在刘宣身上。
宴席的座次不是他亲自安排的,直接交给了王府的管家。对于刘宣是否坐在首位,刘赫也不关心,觉得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刘赫不喜刘宣,但好歹是刘宣射杀了张饶,总要照拂一下,便问道:“宣儿,杨丰的话,你认为如何?”
刘宣如果答不上来,刘赫会顺势调整刘宣的座位。如果刘宣的回答,能令人信服,坐在首位倒也无妨,反正是家宴。
刘宣起身道:“父王,儿臣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刘赫道:“你且道来。”
“多谢父王。”
刘宣得了刘赫的首肯,心中更踏实了。
他看了刘裕一眼,眸光中闪过一丝不屑。坐席的安排,以及杨丰挑事,应当是刘裕的安排。
只是,这样的计谋无法为难他。
刘宣目光落在杨丰身上,缓缓道:“杨丰刚才说了,本公子是一介白身。所以,本公子对官场不怎么了解。敢问,杨丰担任什么职务?”
杨丰回答道:“在下担任王府的礼乐长,负责王府礼乐。”
刘宣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道:“你负责礼乐,提出本公子的作为不对,倒也在情理之中,是职责所在。”
杨丰嘴角含笑,道:“宣公子明鉴,臣绝对没有针对宣公子的意思。”
刘宣心中冷笑,你如果不针对,何必在这样的场合提出来。之前进入大厅时,就可以提出来的。再看刘裕一脸的幸灾乐祸,分明是刘裕早知道情况的。
刘宣心中不急不躁,道:“父王询问意见,本公子有几点疑惑,便请教杨礼乐了。”
“宣公子请。”
杨丰不卑不亢的回答,心中有些打鼓。
杨丰曾经见过刘宣,在杨丰的印象中,刘宣向来是闷葫芦,性格也懦弱,说话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但今天,刘宣展露的气度,说话的语气,都截然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厅中的其他官员,也流露出了期待神色。
刘宣是嫡长子,王府乃至于北海国的一部分官员,天然就是支持刘宣的,因为刘宣是康王的嫡长子。
刘宣有了变化,这一部分官员就有了想法。
孔融坐在第二排首位,看了刘宣一眼,眼中也流露出期待神色。他得知刘宣射杀了张饶,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刘宣之前给人的印象太差。现在看到刘宣的应对,已经相信了。
苏景的眼中,也是期待刘宣的表现。
苏景是北海傅,负责王府政务。王府的事情,他都知道。刘宣以往是什么性子,苏景非常的清楚。苏景突然犹如藏在剑鞘中的宝剑出窍了,让他认为刘宣之前在藏拙。
刘赫也有些兴趣了,摆手道:“宣儿快说,别卖关子。”
“诺!”
刘宣走到大厅中央,面对着杨丰,沉声道:“第一点疑问,父王一开始就说了,今天晚上是家宴,不讲身份,不用拘礼。既然是家宴,自然没有官职的区分。”
“杨丰,你是王府的礼乐长,如果稍微有一点眼力,就应该明白目前的座次,是父王精心安排的。”
“第一排的首位,是本公子的位置,是父王儿子;第一排的次位,是二弟,也是父王儿子。本公子和二弟同在一排,又在第一排,这是什么原因呢?”
刘宣肯定的说道:“显然,这一排的座次用意,不以官职论,只是以父王的儿子身份就坐,没有其他的考量。”
“孔相、苏国傅以及其余的官员,因为官职在身,才依次排列。”
“很简单的道理,杨礼乐怎么不懂呢?”
刘宣语气锐利,气势更是迫人,提高了声音,朗声道:“杨礼乐怀疑本公子的座次,其实是质疑父王的安排。”
杨丰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因为刘宣把刘赫和刘裕牵扯了进来,变得复杂了。
刘赫以往设宴,虽然刘裕是次子,但仍然坐在第一排的次位,排在孔融的后面。这一次的座次之争,杨丰只是针对刘宣,不针对刘裕。
但现在,杨丰很难再针对刘宣。杨丰很想骂人,座次是他和刘裕商量的,然后再由刘裕告知安排座次的管事,不是所谓的第一排非要安排刘赫的儿子。
刘宣几句话描述后,改变了坐席布局的用意,说成是刘赫良苦用心布置的。给杨丰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反对。
再反对,那就是反对刘赫了。
刘宣却不打算放过杨丰,乘胜追击,再一次说道:“第一点疑惑说完了,本公子还有第二点疑惑,请杨礼乐指教。”
“蹬!蹬!”
杨丰闻言,竟是后退两步,被刘宣的气势所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