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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振业勾唇一笑，故意转移话题：“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们别提不愉快的事情。对了，你们有计划留在帝都玩几天吗？”
话说到此，苏婉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想了想应说：“我问问嘉伟的意见，再做决定吧。”
与此同时，庭院的锦鲤池旁边。
把果果拉到无人的角落里，沈嘉伟轻声问道：“把外套脱了，让爸爸看看你的手臂。”
愣了愣，果果往后退了一步说：“爸爸……我没事，真的没事！”
“过来！”沈嘉伟紧皱眉头，重复了一遍：“把外套脱了！”
果果紧咬嘴唇，犹豫片刻还是把外套脱了。沈嘉伟小心卷起毛衣的袖子，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白嫩的手臂上，布满了青色的淤痕。根据形状看来，是用绳索鞭打留下来，看得沈嘉伟揪心难受。
“这是……谁弄上去的？”沈嘉伟紧咬嘴唇，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果果眼眸低垂，欲言又止：“那天晚上，那个长得胖胖的叔叔把我们关在房间里。我……我又冷又饿，使劲拍门，他生气了就拿绳子抽我！”
“胖胖的叔叔？”沈嘉伟阴沉着脸，半响才接着问道：“是不是把你从阿美手里买来的，那个又胖又矮的男人？”
想了想，果果用力点头说：“嗯，他坏透了，不给我们吃饭。”
呵，那种心狠歹毒的男人，就该下地狱！沈嘉伟心疼地抚摸果果的手臂，语气饱含愧疚：“他们除了用绳子抽你，还做了些什么？”
那段回忆，对于果果来说简直不堪回首。十几个被拐卖回来的孩子，被人贩子扔在货车后座。
谁哭谁闹事，就会被打。好些孩子被打得脸颊淤青，然后卖给了陌生人。
果果的运气还算不错，颠簸了两天以后被一对中年夫妇相中，然后花高价钱买走。那天以后他就能吃上饱饭，不再饥寒交逼了。
“他们把其中一个小朋友的腿打断了，说要卖给乞讨的人。”果果说这句话的时候，双肩莫名一抖。他至今还没忘记，那个断腿的男孩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
沈嘉伟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牙问道：“还有呢？”
想了很久，果果用力摇头：“我跟叔叔阿姨走了，不太清楚后来的事。爸爸，那些坏人被抓住了吗？”
“都抓住了，警察叔叔会教训他们。”沈嘉伟看着果果手臂上的伤痕，心疼地问道：“为什么刚才跟妈妈说没有受伤？”
果果红了眼眶，小声应说：“康伯伯叮嘱我，只能把受伤的事告诉爸爸。妈妈身体不好，不能让她担心。”
康振业？
回过头，沈嘉伟的视线穿过落地玻璃窗，落在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他正跟苏婉君说些什么，两人相谈甚欢。
实在看不出来，康振业是个细心的男人。如果被苏婉君知道果果受伤，一定会难过和自责。
“晚点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全身检查一下。”沈嘉伟小心帮果果理好衣服，轻声道。
果果乖巧地点了点头，苦笑说：“爸爸，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妈妈……她会担心。”
“嗯，这是我们的秘密。”沈嘉伟伸出尾指，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们拉钩钩！”
“好，我们拉钩钩！”果果笑着伸出了尾指。
沈嘉伟的儿子，比想象中的要懂事和坚强。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不哭不闹，还懂得心疼苏婉君。
“果果，你是个勇敢的男孩。从今以后，让我们一起保护妈妈吧。”沈嘉伟轻抚果果，感慨良多。
“嗯，我们一起保护妈妈！”果果笑说。
没多久，苏婉君从客厅里走出来。看着池塘边的父子俩，她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忘了有多久，她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准备吃饭了，赶快进来洗手。”说话的同时，苏婉君朝果果伸出右手。
“嗯！”听闻呼唤声，果果如箭一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