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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森为什么去那所全市名声大噪的青山精神病院?就是他这段时间内思绪烦躁也只是平时的情绪起伏, 绝对构不成需要上精神病院治的地步,还是说他暗地里有自己不知道的精神状况?想到这心里‘咯噔’下, 不,不会的, 肯定不是他,那是什么?是薛森的亲人?朋友?不,不是朋友,
会让薛森心焦疲惫的绝不是一次都没来过宅子的朋友!那就是亲人?在宅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见过他的亲人,会是谁?
暗暗心焦地等着薛森回来给自己说个分明,千万不要是他自己,虽然也不想薛森的亲人出什事, 但是思绪完全不受控制地只祈祷着不要是薛森本人!
李怡也早已在卧室准备好等着薛森说个究竟了, 儿子早就让那帮男人带着去了,卧室内,只点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的壁灯光线斑驳着射在李怡白皙的脸颊上, 衬着李怡整个神情严肃井然,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发现不了李怡搭在双腿的小手紧紧攥着裙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李怡抬眼望去,眼底的猜想,疑惑甚至深处的担忧都毫不隐瞒地释放开来,男人稍显烦躁地扯开领带,走近, 揽着她的肩膀躺靠在床头,调整好位置让她整个人窝在男人怀中。
男人踌躇犹豫了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我从没让你接触过我以前的生活,是不想让你接触到阴暗肮脏的世界,没想到你会这么锲而不舍,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能找到办法挖掘,那还不如我来告诉你。”
男人从小与妹妹相依为命,父母过世,被早早地送到了孤儿院,十岁的时候被薛森被薛义收养,原以为从此以后就有家了,有人疼了,可是妹妹还在孤儿院中,这使得男孩非常不安,极度渴望把妹妹接到身边,可是又完全没有能力,自己都需要别人来收养,那怎么去照顾妹妹呢?男孩一度寄望与义父能够连妹妹一起收养,就当男孩踌躇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切都打破了男孩的幻想,应接不暇的残酷训练,不努力就没饭吃,一群孩子间人人自危的气氛,血腥诡异的氛围,一瞬脱去天真的同伴,身边越来越少的伙伴……
男孩躺在阴暗无光线的训练营寂寂寥然地想到幸好妹妹不在,妹妹在孤儿院的生活才是最安全的,虽然他们两分开了,但至少孤儿院没有血腥,没有争夺,等男孩,等男孩有了能力一定要把妹妹接出来!
但是当男孩长成了男人,妹妹却早已不在孤儿院,是被人收养了吗?虽然男人的羽翼还未丰满,也不会马上把妹妹接回来,但是妹妹的情况他必须知道,妹妹过的好不好?吃的饱吗穿的暖吗?收养她的人对她好吗?
着手让亲信去调查,了解到妹妹被一个常年无法生育的忠厚夫妻收养,虽然夫妻二人现在还只是小职员,没有丰富的物质,但是妹妹过的非常幸福,男人非常想让妹妹不管物质还是精神都能十分富足,但是不能,不能与她有半点接触,就算是帮助收养她的夫妻工作上的提升也是不能,如果做了就会被人寻了蛛丝马迹,他的本意并不是让唯一的妹妹陷入随时会有危险当中,男人甚至把所有围着妹妹暗处的亲信都撤了回来,只为不让那些人发现妹妹。
妹妹,等他,等他脱离了这一切,就把你接回来,补偿这些年缺失的兄妹之情。
直到那一天,那天的场景彻底改变了男人整个人生,蚀心入骨的恨意让男人几度疯狂。
男人只以为妹妹在普通人家成长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平凡努力地上学,却忽视了妹妹的美貌,这样的美貌怎么可能不会在一堆平头百姓中脱颖而出?
那天,男人走进义父的别墅,本来波澜无痕的瞳孔遽地紧缩焦距,一瞬便靠着强大的抑制力压下这丝波澜。
苍白清丽的女孩柔弱无生气地伏在那人怀中,颤着肩膀毫无生机的女孩乖顺地顺着那人的动作起伏,还在潺潺流血的小腿膝盖,血腥味,腥膻味弥漫在大厅中,女孩毫无焦距的目光蓦然对准了男人的眼神,男人骤然收缩下瞳孔,攥着青筋暴起的拳头伸到后背,如果那人不是沉浸在肆虐的快-感中无法自拔也许能发现男人的反常也说不定。
出了别墅门,走近自己的车门边,男人才蹒跚下脚步迈进车内,哆哆嗦嗦拿出手机,不要是她,不要是她,老天,求你!
早在几年前男人就见过妹妹的相片,别墅中的女孩与照片上的人至少八分相似。
在等待的时间中,男人坐在车内神色隐隐恐惧,备受煎熬的焦灼不已,当手机铃声响起时,竟然不敢伸手去接,抹了把僵硬的脸皮,毅然接起电话,片刻后,男人整个人僵直,甚至连电话那头不停的呼叫都听不清楚,心抽抽的,麻麻的,最后泛起了锥心的痛楚。
绷直的身体一颤一颤,伸手手臂掩上脸庞,妹妹,对不起——
是哥哥的错,——哥哥绝不会让你受的苦白挨!
薛义——
我,薛森,要让你生不如死——
自此男人的本就收敛起的喜怒哀乐,几乎被这件事全部掩埋。
加紧时间改变计划,安插人手进别墅中,移花接木把人接了出来,也使了个小计谋让那人厌弃了与妹妹化的八分相似的女人。
当最终接会妹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地精神失常。
男人双目赤红地望着病床前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孩,牵起女孩瘦弱的皮包骨的手腕。
“小烟,小烟,是我啊,哥哥,还记得么?”轻轻抓着女孩毫无重量的小手,不顾女孩答不答理,竟是自言自语。
“小时候,我带你去坐跷跷板还记得么……。”
“在孤儿院里,哥哥给你削的苹果,给果肉你吃,你硬是抢了皮,还沾沾自喜地说你最喜欢吃苹果皮了,还说爸爸妈妈跟你说过,苹果皮才是最营养的,好的当然抢先吃了,还记得么?”
“哥哥离开孤儿院的时候,说过一定会接你出来的,还记得吗?”暗哑的声音渐渐带上哽咽。
“是哥的错……是哥没有信守承若。”大手抖抖擞擞地抚着女孩长期缺失营养的干枯发丝。
“哥错了,你原谅哥好不……好。”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不,不,别原谅哥,我不值得原谅,不值得……。”压抑抽噎的闷声埋在女孩的手边微弱地响起。
“小烟,哥……给你报仇好不好,哥给你报仇,给……你报仇。”静谧的病房,断断续续的哽咽充满滔天恨意声伴着女孩微弱的天外星空头不搭尾的语句,整个病房笼罩在压抑悲伤的气氛中。
叙述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已是哽咽,抖着嗓子想继续,却被打断。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不该,不该逼你。”紧紧抱着男人,阻止他的的话竟已然染上哭意。
即使这样男人依然没有停下痛苦的回忆。
“小烟,我给你报了仇,那人再也出现不了了,哥让你受的苦从他身上千倍百倍的讨回来了。”咬着恨意,轻声哄着意识不清的妹妹。
“你乖乖吃饭好不好,来,哥喂你……。”
“小烟,……你乖,乖好不好,让护士姐姐给你打针,打了针你就不难受了,乖。”紧紧地揽着挣扎不已,面目狰狞的女孩,轻柔慢哄。
“小烟,我是哥啊,我是哥哥,不要怕我,不要怕,哥哥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别怕,过来,过来……真乖。”
“小烟,来迈一步,哥哥在这,别怕,好,好,不练习复健了,不练了,痛是吗,哥给你找医生来!”
整整三年的时间,男人的妹妹整整在这家精神医院待了三年了,男人原来早想把妹妹接回去,可是医生并不允许,妹妹时疯癫时呆愣的状况并不适合家中疗养,就在前段时间小烟竟是清醒过来,可是男人却情愿她没有清醒,因为妹妹清醒的第一件事竟是自杀!
顿住了话语,薛森缓下情绪注视着李怡流泪而不自知,轻轻地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这些本该沉入深土腐化的阴暗,不该让你知道……。”
李怡紧紧堵住男人的薄唇,心里从男人刚开始叙述时就泛起了酸涩,麻麻涨涨的堵住了她的喉管,哽咽艰难地出声:“不,这些不是阴暗……是一个男人为了妹妹与恶魔斗争。”
顿了下,喉咙上所有的即将脱口的的安慰竟是全都梗在喉咙里,安慰已经没用,男人要的是实质安心。
“下次,下次你再去医院,我陪你去好不好,我会照料小烟,不保证让小烟精神好起来,但至少让她的身体好起来。”
紧紧盯着男人,男人一直沉默不语,不知二人无声较劲了多久,男人才点点头。
薛森望着眼眸泛上喜悦的小女人,眼里一瞬的苦涩与欣喜一闪而过。
这么些年里,我早已变成恶魔了……
次日,没等放学李怡便找理由早退了两节课,让司机先回宅子,踏进大厅就一股脑钻进了小厨房内捣鼓,在空间中把鸡给宰了,再把事先让人买好的几只鸡丢一只进空间,娇艳圆润的水果也各自拿了一些出来。
高压锅炖香菇炖鸡的浓香飘散在小厨房中,甚至于大厅内都有耸着鼻子使劲嗅的男人,当然也包括抱着乐乐的男人。
“好香……香,妈妈我要吃……。”
李怡正把高压锅中的鲜汤倒进准备好的保温盒中,就听到身后童稚的小馋鬼闹吃的。
看了眼抱着乐乐的男人,明显乐乐是被人煽动的,李怡蹲下身轻哄着:“乐乐乖,这次妈妈不能给你吃了,这个可是特地做给你姑姑吃的。”
抱着乐乐的男人一开始被李怡看的还有点讪讪的,听完李怡的话后竟是抱起乐乐点点头后就扭身离开了厨房,也不管小乐乐正在他身上跳着身子撒娇要吃。
见他这个反应,李怡若有所思,看来宅子里所有的人真的知道薛森妹妹这个人,甚至知道她的遭遇,望向乐乐娇嗔地扭着小身子要下来的时候,她想着也许把儿子带去对小烟的精神状况会好点?毕竟小孩子是个没人会去防备的群体。
时间掐的刚刚好,赶到写字楼的时候刚好看见薛森的车行驶出车库,伸出小手出窗外挥手让薛森看到并停车,一手抱着乐乐,一手着保温盒费力地走向男人停好的车。
手中的保温盒被接了过去,抱着儿子坐进车内,眼见男人疑惑与不赞同地看着儿子,李怡开口解释着:“我想也许带着小乐乐会好一点,就算防备心再重的人见着一个才一岁来大的孩子都会卸下心房的。”
“何况咱们乐乐可是个活宝,说不定真能逗的小烟开怀呢。”
行驶的路程中,李怡时不时地于儿子交头接耳的悄悄话吸引住了薛森的视线,看着这母子俩原本阴郁的心情都放晴了一点。
“乖儿子,知道怎么做了吗?”
“嗯,知道~~。”点着小脑袋回答妈妈的问话,妈妈说等会见着一个漂亮阿姨,妈妈让喊姑姑就要扑上去喊姑姑,恩,恩,这个简单,可是姑姑是什么?想着就有样学样地凑近妈妈耳边小声说道:“妈~妈~,姑~姑是什么~?”
“儿子哎,姑姑就是你爸爸的妹妹,亲妹妹知道吗?”
瞧着儿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李怡也不再多加解释,总会有懂的一天。
一路上薛森都关注着母子俩,以他的耳力,母子俩的悄悄话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中,眼眸深处划过一丝释然与欣慰,从此以后就多两个人共同照顾小烟了,小烟你要快点好起来……
到了青山精神医院门口,李怡牵着硬要在自己走的儿子率先下车,心情有点忐忑,希望自己待会见到小烟不要太诧异,不然也许会给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带上有人歧视他们的感觉。
手中用力拖着想撒手往里跑的儿子,回头往向身后的薛森,眼角的余光瞟到医院大门口右侧的车
位上的一辆车,觉得甚为稀奇,故而开口问道:“薛森,你看那边,那辆车那么破谁的啊?我昨天也看到了那辆车一直停在那儿,如果是来看望病人的,那个车也太破了吧,感觉随时会散架的样子,车主不担心自己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吗?如果是医院医生的,这家医院的医生是有多穷啊?”
“是吗……?”薛森随着李怡的话语转头望着那辆破旧的小轿车,眸光微闪便转移视线一手牵着李怡一手牵着儿子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