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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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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人的长相虽有美丑之分,但是五官、脸型大体不过就是那些个类型,面部表情更是大致相仿。

    比方说一个美丽的女子心中不快时,眉头微蹙的神情,在另一个长相跟她并不相近的女人脸上一定也能捕捉到差相仿佛的神情模样。

    辛扬找不到话说,干脆闭上了眼,彻底放松身体,悉心感受按摩。

    小霞也无话,掐按着辛扬的身体右侧,从手指到肩头……

    辛扬刚刚有些放松的神经又绷得紧紧的了。

    小霞斜身而坐,上身前倾,低下头,轻声笑道:“你的心跳得好厉害。”

    忽然间灵台一阵清明,竟然霎时间欲念全无,顿感索然无味。他站起身,付了五十块的按摩费,出了店门……

    走到自家楼门前,辛扬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坐在楼前的小花园里的石凳上想着心事。

    “今天这是怎么啦?”辛扬扪心自问。抬起头,看着夜空。一轮圆月十分明亮。

    “是阴历十五吧。”辛扬心道,“月圆之夜,月球对地球的引力发生了变化,改变了地球磁场,不仅影响了大海潮汐……”

    辛扬内心难以宁定,烦乱更甚于从前,大有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意味。他将半截烟扔到地上,狠狠一脚踏上去碾灭……

    回到家中,辛扬冲了个冷水澡,身上一凉,心也随之渐趋宁静。洗漱后上床躺下,不知过了多久,方沉沉睡去……

    其实,辛扬尚且不知,他今晚之所以无比躁动,前所未有的心头烦乱,正是由于他已于今晚,全身经脉被完全打通,体内真气充盈,阳气盛到了极点,是道家所说的龙虎交会,水火既济之际。

    这是真气修炼的一个极其关键时刻。所谓:顺则凡,逆则仙。

    此时阳气盛极,令人躁动不安、如癫似狂;情欲鼎盛,势将泛滥。若终究把持不住,顺势而为,便落了凡人境界,男女之事,结胎育子,此为“顺”。

    如此便是泄了真气,即是道家所谓:走失了元阳真宝。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度达到此龙虎交会的境界。

    而如果把持得住,于情欲鼎盛之际,一念回光返照,息虑凝心,安住不动,心体寂静。则后天**又化为真火,如贼化为家人矣。

    此时元阳真火积蓄强大,推动生命力得到提升,便会产生质的飞跃。道家所谓:脱胎换骨;佛家所谓:转识成智;西教所谓:重新做人是也。此为:“逆”。

    辛扬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钟。辛扬没有了睡意,斜倚在床头,心里在仔细琢磨着金刚智门梁老师邀他拜入金刚智门下的事。

    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答应,被录入门墙,那就没有退路,要一直走下去,好好修行。

    自己现在心乱如麻,躁动不安,无论做什么事,心都是飘忽不定的,去修修禅定也好!

    何况自己无意中受了金刚智门历代掌门的灵力加持,这么大的恩惠总不好白占了人家的,那岂不是受之有愧?!

    今天是星期六,单位歇班。辛扬坐在床上,耗到早晨六点,下床去洗漱收拾停当,出门去拜访那位梁老师。

    梁老师的住处离辛扬家不远。辛扬找到梁老师的住所,发现光华里七号楼是光华里小区最靠里边的一排平房,大概有十来户人家,每户都是一个小四合院。这样的房子在天衡市的市区里已经非常少见了。

    辛扬轻敲院门。梁老师出来开门,见是辛扬,脸上笑逐颜开。

    这小院面积不算小。院门正对面和左右两边各有几间平房。梁老师把辛扬让进堂屋。

    屋里迎面摆放着一对儿红木的明清风格圈椅和一张茶几。墙上有几幅字画和古香古色的挂屏。

    这堂屋的西侧墙上是一张大幅唐卡,绘的正是金刚萨埵的**法相。唐卡下一张漂亮的红木雕花供案上,一只宣德炉里香烟袅袅。供案两旁各摆放着一只青花瓷的大将军罐,气度堂皇。

    屋子东壁上是一副很大的、几乎占了整面墙的敦煌壁画风格的大画,描绘的是北魏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图。壁画前的地上摆放着几个大蒲团。

    梁老师给辛扬倒了杯茶,坐下后问道:“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辛扬将这几天来自己所看到的、感知到的变化详细讲了一遍。

    梁老师听了频频点头,问辛扬:“你觉得这些现象真实吗?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辛扬道:“我很是惊奇。这几天上网搜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得知这是三脉七轮。对照我自身体察了一番,基本上和记载的相差不大。”

    梁晓笙老先生坐在圈椅上,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叩,微微颔首,说道:“你可知道,你刚刚说到的自身变化,对于一般的修炼者而言要多少年勤修苦练才能达到?”

    辛扬摇了摇头。自己所受的这个恩惠实在是太大了。但是究竟大到何种程度,以自己目前的境界实在是难以想象得到。

    梁晓笙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十四岁入金刚智门,三年后正式开始坐禅、修三摩地,四十二岁时才达到了你今天的境界。师父对我还大大嘉许,赞我天赋异禀,练功勤奋……”

    梁老师苦笑一声,不无揶揄地道:“嘿!天赋异禀、练功勤奋!二十五年寒暑之功还及不上你这短短几天啊!”

    辛扬动容,站起身一揖到地,说道:“小子何德何能,竟无功受禄,愧对梁老师,愧对您门中历代祖师……”

    梁晓笙老师仍旧坐在椅子上,并不去阻止辛扬向他行礼,只淡淡地说道:“你还是要称呼我为梁老师吗?”

    辛扬翻身跪倒在梁晓笙老师身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请您收我为徒。弟子辛扬一定听从师父教诲,绝不敢违背历代祖师遗志。”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梁老师大悦,起身扶起辛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