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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交换
九尺道观中，张学舟和李椒侃侃而谈。
李椒仪态和穿着不凡，一看就是高位者。
若现实中与这种大人物谈条件，张学舟觉得自己手脚会哆嗦，压根不敢做趁火打劫的事情。
但在做梦的时候谈条件就没什么了。
只要不被当场打死，张学舟觉得自己很能跳，会尝试各种获取好处的可能。
他对李椒的太清真术很有兴趣。
不仅仅是因为这道术的级别高等，而是因为这道术具备镇压和恢复伤势的妙用，较为搭配《阴阳大悲九天咒》衍生入境后的发展。
空有境界没有术法，这就等于考了驾照没有车，很难发挥入境者应有的能力。
《阴阳大悲九天咒》推动入境种子成长，衍生的方向包括控制、操纵等术的修行。
太清真术的镇压伤势也盖晗在控制范围内。
若他想镇压金蟾毒，李椒必须找到更高效施术的方式。
虽然他的询问有些冒失，但看得出不属于专门算计李椒，只是属于见猎心喜。
“太岁头上都敢动土，空虚这几个徒弟本事不咋的，要东西的本事倒是不凡１
“但……”
吞服丹药恢复法力是一种途径，精准打击则是另外一种途径。
“郎官李椒，也不知道他是李大将军什么亲戚，还是朝中的要员家属？”
拿了北境军区的术，诌不归必然会被牵涉进来，对方不在北境军营留下点什么难于过掉这桩术法泄密之事。
寂寥散人往昔觉得张学舟就是他过去的影子，需要作为散修苦苦挣扎向上。
这是军中高层将领才有可能修行的秘典。
他最擅长远射，术法属于辅修充当临时的应急。
“你看他这毒伤爆发的波动图……”
他看着张学舟画的各种曲线，又不断琢磨着这种此前不曾听闻的讲述方式。
张学舟没法问李椒还没有其他好术，他只是在李椒提及太清真术时适逢其会插了数句话。
他研究明白后，最终感慨了一声。
寂寥散人远远瞅了张学舟一眼，只觉这也是个死得快的命。
李椒心中有数，也开口提及太清真术，一旁的寂寥散人则是晃悠悠蹲到了道观外，避免自己也被拉下水。
看似张学舟辅助救治周苍和赵木，但张学舟没换到北境军区的友谊，反而直接拥有了金蟾法王恶感的风险。
周苍需要的是一个恢复身体的时间，一个喘息的时间。
每当黑气浓郁时，周苍就显得痛楚不堪，而稀薄一些之时，周苍又能喘一口气。
眼下救治周苍和赵牧就很可能牵涉到金蟾法王与北境军区争锋，若金蟾法王得知自己拿手的绝技被人破掉，对方难于在北境军区头上再添一笔恨，但往张学舟身上稍加注目是很简单的事情。
寂寥散人面容微微有些惊叹。
相较于寂寥散人游荡四处寻觅机缘的向上修行，张学舟修行显然极为冒进。
道观中，张学舟手执着一根树枝。
譬如他能修行《阴阳大悲九天咒》入境就离不开寂寥散人的各种唠叨提醒，而要想修成太清真术，张学舟也少不了李椒的提点才有可能入门。
李椒瞟了张学舟一眼。
张学舟也颇有自知之明，通过寂寥散人的叙说，他很清楚相应的分寸。
入境者可以修行各种术，但一道合适的术无疑修行起来更轻松，也能发展得更远。
而且他不仅仅是取这份收获。
这种术在平常没什么作用，但一旦动用就涉及性命相关，说是压箱底的救命术也不为过。
这种事情干一次或许能躲过去，连续多次后必然会引发恶患，最终也就落个丧命的下常
一旦周苍能掌控身体，结合李椒太清真术的助力，他必然能调动浑身上下的气血压制金蟾毒。
“可惜了１
他嘀咕一声，目光朝向九尺坡山下，也不知道是在可惜谁。
只是短短半天的时间，张学舟就利用阴阳家的基础道法讨要了一份上等的术。
张学舟实力低微，但耐不住有个老师还算不错，是诸多修行者中少有的医丹双修者。
或早死，或激流直上化龙。
只要他施展太清真术能符合张学舟所画曲线图的高低起伏，周苍体内的金蟾毒大概率能恰到好处镇压。
镇压疗伤的秘典并不多，太清真术的品阶显然不凡。
九尺道观中，周苍哀嚎的声音起起伏伏，最终又转成沉闷的低哼。
依托调理要诀续集带来的能力观测，他能看到周苍身体时不时冒出的黑气。
实力以高压低容易，以低压高的难度则极高。
张学舟沦落到前者的下场几率极高，但后者的几率并非没有。
不管这个可能的大与小，相较于此前的死路一条，他们现在至少看到了方向。 没有诌不归的三虫三花密制大丹，这就是眼下唯一的救命方案。
但他如今看来，对方就是个短命鬼，不知何时就会丧了命。
近乎半个时辰后，周苍的气息才渐渐恢复到正常。
这确实是一门了不起的术。
他难于动用太清真术直接镇压周苍体内的金蟾毒，更无须说让他救治赵木。
“真压住了金蟾法王的毒？”
这个镇压的时间可能长，也可能短。
金蟾毒发作的规律并非固定，而是来来回回有各种变化。
一道术不仅仅是需要拿到相应的秘典，更需要相关的辅助提示。
或许他们会死在回归北境的半路上，也或许他们能赶回北境获得救治的可能。
“阴阳家的学说果然夹藏着无穷奥妙１
这些黑气有浓郁，也有稀保
李椒头疼的地方亦在这里。
时间长久之后，一旦周苍恢复身体的控制，两者配合下必然拥有临时压制金蟾毒的可能。
他不仅仅在太清真术的水准上有限，施展太清真术的法力更是有限。
虽然李椒泄露秘典回北境必然承受责罚，但相较于身边两位长期辅助的悍将性命，一份太清真术的报酬并无不可。
周苍能将金蟾法王的毒暂时压制，这其中有周苍身为武者体魄气血强壮的因素，但更多是得益于太清真术的辅助。
寂寥散人思索过空虚道人那些早死的学生，只觉诌不归这种人不教好，更像是在专门养蛊，不断培育学生，直到这些人中有一个成为蛊王，从而带领阴阳家道法大兴。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猜中了诌不归的心思。
这让寂寥散人不免感慨诌不归畏畏缩缩性情下隐藏的狠辣，他心中没来由多了几分提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