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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许酒意,柳三棉去了柳茹那里。
这年头穷人吃肉,富人吃虾,领导吃的是王八。还有,男人想高,女人想瘦,狗穿衣裳人露肉。听柳三棉这样一说,柳茹嫣然一笑,然后像一片柔云飘进卧室。
柳三棉感觉浑身燥热。
柳茹开始脱自己的睡衣。
柳茹慵慵倦倦地躺在床上,睫毛上挂着泪珠儿。柳茹喃喃地说:“三棉,生命自身就是悲剧。虚构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和你一样,都在生命的悲剧里连继不断的挣扎着。三棉,你要记住,这其中没有任何胜算或任何胜算的希望。”
“嗯。”柳三棉站了起来,低声说,“姑,我知道的,以前,总是以为自己昂昂独负青云志,下看金玉不如泥。以为自己英才薄世,胸怀管乐之志,身怀伊侣之才。可笑,有时觉得自己挺滑稽的,象个小丑。”
“也是一个不错的角色,小丑。”柳茹的眼角溢出两滴泪水,“三棉,我对你的爱是纯然母性的。像伊萨贝尔对罗伦兹,像芙兰齐斯卡对保罗……”
“姑,村乡班子换届结束,接下来就是乡镇一级的了。”柳三棉在拼命地压制自己内心已经燃烧的那团火,他尽量让自己多说话,那样,能在说话在调整心绪,也能起到压制欲望之火的作用。“眼下的工作,道路要修,水利基础设施要抓,还有抗旱井,桥涵,渔塘,还有好多好多事等着我们大家去做。等我们把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好,接下来要招商引资,还要对开发区进行重新规划。要让咱们家乡的百姓,每个村民家中都有有线电视看,都有自来水喝,都能呆在家里像城里人一样能上网,呆在家里用网络视频就能看到在远处打工的亲人。现在,改革在深化,农村三农问题上边越来越重视了。以后,咱们的社会结构、组织形式、劳动就业方式都要发生很大的变化,咱们庄稼人也不会是以前那个概念,咱们庄稼汉也不一定就非得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现在都是处在一个大变动、大转折、大发展的时代,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咱们农民在种植结构调整和产业结构调整上也会越来越得到实惠。社会要和谐,乡村要文明,靠什么?不就是要靠咱们这些人吗?姑,我是希望你能顺利当选镇长的。”
“哦。”柳茹并没有说话,只是胸脯起伏有此夸张。
“姑,咱们的党走到今天不容易,咱们的社会能有今天的发展也不容易。站在烈士墓前想一想,先烈们为了咱们今天能吃得饱能穿得暖,他们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如果咱们不珍惜今天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你们能对得起死去的先烈?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是一名普通的共产党员,我就常想着自己不管自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哪怕条件再艰苦,哪怕自身的各方面待遇再不好,只要一想到我们的革命先烈为了咱们的今天连命都不要了,比起他们,我们有点苦,有点累,就算受点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柳三棉侃侃而谈,只是声音有些不象他以往的腔调,忽而打飘,忽而尖细,忽而粗重。他知道,那是自己尽量让自己多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们墟城的地方发展经济甚至是改变社会形态的一个重大契机,如果我当选副市长,我会在管理机制、组织结构、组织结构、管理模式、人力资源、文化环境各方面,都要进行改革尝试。信息高速公路的快速兴建,网络文化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观念,大一统的传统文化无时不在渗透着君临天下的意识,现在如果我们还把自己的农耕生活沉浸在琼楼玉宇中唯我独尊,还以为有那种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的话,我们应当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了。新世纪、新生活的巨浪正袭向我们的小农经济,新的生活理念正荡涤现在我们传统的生活观念。我们要有些作为,要缔造和蕴含一种人文意识,把咱们农村的事与国家兴亡的大事联系起来,要有一点忧患意识。姑,以后在经济区里要搞大型养殖场,大型加工厂,要兴社区办企业,要成立了各类种养加专业协会,要拍卖四荒,还要开发商户住楼,要建一个大的集市贸易街,要做的事情太多。到时候,你是镇长,我是副市长,这一些设想都会变成现实的。”
“三棉,来,坐下来说。”柳茹伸出的手臂象一根藤蔓,柳三棉想捉住那双伸手,但他试一下还是没有勇气。柳茹的手垂在床铺上,她的目光有些迷离,盯着柳三棉,欲言又止。
柳三棉坐到柳茹床铺上。
“姑,其实,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柳三棉象在极力地掩饰自己的慌乱,他理一下头发说,“我不怕大家说我狂妄,我承认我自己是个奇才,但是被人为的压制了。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有才华就可以出人头地,除此之外你还要有伯乐发现你,你还要遵守这个世界的各种游戏规则。其实,这么多年,我的情感生活是不如意的,情到分时方知浅,忆到念时始。红烛空浮燃,茫然间想去透寻失落的记忆却毫无头绪。在过往人生的片段中,有些或许记得或许忘记,而别人或许忘记或许记得。一个人时候,时常盼然四顾,一片茫然,是谁记下了谁?是谁遗忘了谁?缺月疏桐,浮萍夜雨,残照打落呢喃怅惘。忆往昔,蓦回首,打马走过的留白青春,阑珊旧影碎虚无,残存的记忆在物换星移的花月轮流之后,还有多少能供给书写?浅梦依旧在,只是经年改。”
“三棉,你我都已经过了吟诗赋词的年龄了。”柳茹的眼泪终于决睼而出了。
柳三棉走了。
走出柳茹的房间时,柳三棉一直在骂自己虚伪,他已经明白柳茹的心意,而自己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为何要引而不发呢。
柳三棉上网上,那个“飞雪寒梅”又上线了。
柳三棉用“天书”发信息到:“你真是一个挺有诱惑力的女人。”
飞雪寒梅:“你又没有见过我,怎么会对我有这样感觉?”
天书:“嗯,就是感觉你是一个挺有情趣的小女人。”
飞雪寒梅:“切,说说看。”
天书:“感觉你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看上去你既有东方的典雅灵,又西方的野性洒脱。你有柔情似水,但却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冷漠和高傲。我知道,你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飞雪寒梅:“晕。”
天书:“我曾经在梦里走近你。你的眸子里荡起两泓清清的涟漪,一双似月儿一样白嫩的双手,把我灌醉了,压倒了含羞草一片。淅淅沥沥,缠绵的梦呓中,你像夏娃一样走出伊甸园。卷起一个天真的年轮,我的所有的童话都显得苍白,孤单。彩蝶翻飞像是颗颗流浪的音符,青鸟在哭泣,夜风在有些发霉天空里燃烧,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心灵的天空一片灰暗。骚动的空气灼痛肺叶,铅色的云坠痛眼帘。一切都在飘飘然。飘飘然。朦朦胧胧的,沿着那无法团圆的海岸曲线。嬉戏的鸥鸟旋转着,浪花儿温柔顺从地跃入眼帘。你,就是一片少女的原野,我多么想把你拥在怀里,吻一吻你那双含烟飘雾的眼……”
飞雪寒梅:“晕。晕死了。”
天书:“飞雪寒梅,让我看看你吧,就算是望梅止渴也行。”
飞雪寒梅:“切,去。一番甜言蜜语还不是想让我打开视频嘛。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小女人了,人长得也非常的丑陋,这么晚了,你看了会做恶梦的。”
天书:“我从来都是一个不怕做恶梦的男人,因为没有梦的生活太枯燥了。”
飞雪寒梅:“好了,下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我们志趣不同,梦也不一样。我还要在网上查一会农副产品信息呢。”
天书:“你很真诚,所以我放不下你。飞雪寒梅,自有缘和你交流以来,你让我找回了自己。我想带你走,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
飞雪寒梅:“别拿俺老百姓穷开心了吧。下了。”
柳三棉点燃一支烟,他想象着这个“飞雪寒梅”应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上一次说下线立马就下了,这一次,还会那样毅然决然地下线吗。
飞雪寒梅:“天书,你在吗?”
柳三棉没有反应,他想,现在应当再坚持一会。
飞雪寒梅:“天书,这一阵子我也在忙,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理我呀。”
柳三棉还是没有反应。
飞雪寒梅:“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也在忙?你设置了隐身是不是?快现身嘛。切,我在等你呢,一会要有事了。”
柳三棉露出了笑容,他告诉自己还要忍一下。
飞雪寒梅:“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去了天涯海角?天书,你还真是一部天书呢。告诉你,我现在真的是觉得自己身心都很疲惫,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没有方向的小船在海里游弋,想约你见个面,看看你能否当我的舵手。天书,我上网的机会不是很多,今天我突然很想见你。”
柳三棉觉得现在应当说点什么了,于是,他回复到:“我是天书,也很想见你。你现在打开视频吧。”
飞雪寒梅:“无论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E时代已经到来,从电子商务、数字神经系统、BC、CC,做一个PS,上个QQ,玩一玩E话通,这一波一波的话题,都说明数字革命正全面爆发,网络时代已经到来,有时,真的恐怕自己被这个时代淘汰……”
柳三棉按通了视频请求,其实,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视频设备,只是希望能看到对方。
飞雪寒梅:“我真的长的很丑的。要不,咱们同时打开视频吧。”
柳三棉弹一下烟灰,不语。
飞雪寒梅:“真的感觉和你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象是一个处了很长时间的朋友。但愿你不是我熟悉的人,那样,我会有些尴尬的。说实话,我看不惯一些上网的人天天搞电玩,然后泡咖啡馆,其实,我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有位哲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想来大师说得有道理,读书人身上总在有意无意间透出一丝儒雅,尽管现在人们动辄上网,但只有真正*起书本,才能捧出传统文化的感觉。由是,不管其结果如何,哪怕老庄周易河图洛书只剩些碎片,那也是这儿亮丽的辉煌。我说是吧,天书。”
柳三棉深吸一口烟,用手指点了一下“J”,屏幕上弹出一个“是”回复了过去。
飞雪寒梅:“世间重名利,读书滋味长。传统文化的魅力,正是现代网络*作中很难沟沉出的一种古韵,*书在手,往往带着一种沧桑的古朴;打开一本泛黄的旧书,你会感到面前仿佛坐着一个逝去的生命,给人一种归依感。岁月磨蚀,传统文化依然带着崭新的犀利。不过,不管你是否接受,网络建设已经全面展开,一个网络时代已经来临。”
柳三棉嘿嘿地笑了笑,把烟蒂弃在烟缸里,回复到:“算了,我没有时间听你讲课了。能看到你吧。不能,就算了。”
飞雪寒梅在视频里出现了,不过,是胸脯以下的位置。见柳三棉好长时间没有开视频,很快,便下线了。
柳三棉叹息一声。
官场小说在出版时往往被冠以“社会写实小说”,或者“反腐小说”,但是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封面宣传时向官场小说靠拢,这也反映了当前官场小说的尴尬地位。谢谢你的阅读,希望你的继续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