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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难以安放的青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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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大头4人跟在艾丽丝——荷子内亲王后面离开荧光夜总会,向顺民巷樱花园走去;此时此刻的情景跟关锦璘、银子两人出走时的情状别无二致。

    所不同的是,关锦璘跟银子出了荧光夜总会的大门后;身边只有荷子内亲王陪同,8个侍卫远远跟在后头。

    雷大头4人却不一样,出了荧光夜总会的大门后;荷子内亲王不仅随在他们身边,10个侍卫也是前后左右将雷大头4人团团包围起来。

    跟随关锦璘和银子的侍卫是8个,而围住雷大头4人的侍卫却是10个;从这个微妙的变化看出去,其中必有猫腻。

    雷大头一下子懵了,他看清10个侍卫别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以及拎在手中的黑色警棍,还有这些人身上的黑色衣服,头上的巴拿马礼帽和眼眶上的宽边子蛤蟆镜;跟市面上的流氓、黑社会、日本间谍没有什么区别。

    雷大头脊梁沟沟顿时冒出含来,吴明安、任思华、赵喜宝已经慌得不知所措,挤到雷大头身边连话也说不出来。

    雷大头悄声对人道:“甭怕,出水才看两腿泥!”

    雷大头安慰着吴明安人,自己却也紧张地直打冷颤。

    雷大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默默说道:“我们遇上黑社会?抑或是土匪、日本特务?”

    雷大头心中想过,便就大骂红杏姑娘真是她妈个**,咋就介绍了这么一个美女蛇?面似桃花心如刀的凶毒杀手,以美色做诱惑要我们的命!”

    雷大头心中说着,心事更加沉重道:“美女蛇召唤10个杀手将我们4人围裹起来,莫不是要做人肉包子!”

    一提到人肉包子,雷大头立马想起《水浒传》中菜园子张青和夫人孙二娘来。

    张青、孙二娘夫妻在孟州道十字坡开了一个包子店,卖的包子全是人肉馅。

    孙二娘是十字坡黑店老板娘: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这位母夜”跟她丈夫之间的关系是倒过来的。

    丈夫武艺没她高,而且这个店不是姓张而姓孙,为什么呢?孙二娘的黑店是祖传的,她爹绰号山夜叉叫孙元是江湖前辈;武松进到店里后眼中看到的是:墙上挂了几张人皮,梁上吊了几条人腿。

    孙二娘是土匪杀人越货,碰上硬茬子武松后被调戏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眼前这个被红杏称为艾莉丝的女人貌美如花,跟《水浒传》上的孙二娘不差上下;雷大头何不做一次武二郎败败她的心火!

    雷大头心中想过,便就意志坚定道:“雷某爱搞女人无可厚非,但也不是一脚踩不出两个屁的软头;就凭咱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也不能死在一个女人手中;咱家得想办法带领个兄弟逃出去!

    雷大头心中想着,便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个圈四处观看,只见没有月亮的冬夜黑乌乌一片;四处的建筑几乎看不清面目只能看个轮廓,而行走在他们身边的10个彪形大汉从鼻腔里喷出来的气息雷大头也能感觉到;看样子想逃跑可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雷大头在心中琢磨着,不禁怨恨起自己来了——为了球头四处寻找女人,这下好了,彻底被女人给涮喽!

    雷大头是苦命孩子,三岁时爹娘死于战乱;是雷家寨的雷大爷收养了他,雷大头便姓了雷。

    雷大爷是私塾先生,从小教雷大头认字;雷大头才跟其他鸡公车夫不一样,能看《三国》讲水浒。

    雷大头十岁那年,抚养他成长的雷大爷由于脾性耿直得罪了土匪“鬼钻子”,一家四口人被土匪烧死。

    雷大头那天晚上没有跟雷大爷在一起幸免于难。

    雷大头发誓给雷大爷一家报仇雪恨,可他只有10岁;报仇只能是纸上谈兵。

    雷大爷一家罹难后雷大头成了孤儿,学会操作鸡公车;给人跑运输维持生计。

    雷大头一天天长大成人,青春的活力使他一直处于骚动之中;弄几个钱便花在女人身上;岁还没成一个家。

    侥幸的是雷大头被关锦璘选中来到天宝市搞运输。

    雷大头跟500工友一道搭乘汽车从潼关县赶到天宝后,看见满街坊挤满黑压压的人群;便就惊诧不已地说了一声:“天宝不是省城,咋会有这么多人?”

    雷大头询问护送他们的军士长薛福旺。

    薛福旺奉关锦璘之令,率赵寿山117师汽车队15辆汽车将雷大头500名鸡公车夫从潼关县拉到天宝市。

    听雷大头相问,便就不厌其烦地说:“天宝市原来只有5000多居民,但日本侵略者发动卢沟桥事变后难民大量涌入,人口一下子超过省城西安达到10多万!”

    薛福旺说着提高嗓音道:“天宝市起先只有一个天台观行政区,现在已经扩展到7个。7个行政区分别是:天台观、姜炎堡、十里桥、卧龙庙、金鸡河、太寅寺、观音山!”

    对于天宝市人口剧增的因由薛福旺还做了以下深刻见底的解释:

    196年天宝市通了火车,第二年卢沟桥事变就发生了;紧接着又是八一三淞沪会战、南京大屠杀、武汉会战等大小不等的战役。

    这几个战役中中国军队胜少败多,中国军队失败后实行大撤退,华北、华中、华南的老百姓也跟着军队撤退,天宝市通火车,难民自然蜂拥而至。

    天宝是历史名城,从古到今就是连接西南、西北、东南、东北的交通枢纽。

    这里山川、平原、滩涂、湿地兼备,适应人类生存;难民一到这地方就不想走,才形成人口暴增的局面。

    但人口剧增又是一个优势,天宝是国民政府的大后方基地;大批上马的工厂紧缺劳动力,难民的涌入解决了人力资源匮乏的问题;亦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还有一点更为重要,那就是天宝实行的是宽松开放的自由经济政策。

    在天宝以及大后方的土地上,国家取消对进出口贸易和服务贸易的限制和障碍,取消对本国进出口贸易和服务贸易的各种特权和优待;使商品自由进出口,服务贸易自由经营。

    也就是说,国家对贸易活动不加或少加干预,任凭商品、服务和有关要素在国内外市场公平、自由的竞争。

    在自由经济政策的感召下,大量涌入的难民积极发展小本经营;资本雄厚者便开办工厂、饭馆、酒吧、娱乐场所。

    短短几年时间,天宝的酒肆、歌厅、咖啡馆、夜总会在数量上已经敢于上海媲美。

    娱乐设施的迅猛发展和经济政策的自由化,还吸引了欧美发达国家的商人前来投资。

    一时间,天宝街头的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意大利人、俄罗斯人、日本人、阿拉伯人不断涌现。

    这些国家的商人、大腕来天宝投资兴业后,大后方蒸蒸日上的生产经济又是如虎添翼。

    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也带来宗教信仰的自由展开。

    天主教、耶稣教、东正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在天宝地区大行其道。

    但经济文化繁荣带来的负面影响却是鱼龙混杂,人群结构复杂;天宝地区成了抗战以来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给社会治安带来严重冲击。

    关锦璘总都督署和天宝市政府又是重叠机构,大后方总都督署直接受国民政府中央军事委员会领导;天宝市政府既受大后方总都督署节制;又是陕西省政府的一个省辖市。

    维护社会治安的力量主要是大后方总都督署下属的警备司令部,天宝市警察局也是管理治安的一个重要窗口。

    但多头管理的问题疏漏百出,社会治安案件不断发生,有时候甚至是自己人跟自己人发生冲突。

    这样的社会环境,使日伪特务、流氓汉奸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暗杀、投毒、纵火、爆炸案件不断发生。

    雷大头漫无边际地遐思一气,便对身旁的吴明安、任思华、赵喜宝悄声说道:“兄弟们,我们今日可是想吃狗肉赔铁绳走背运啦!”

    雷大头的话不知怎么被荷子内亲王听见了,荷子内亲王本是走在前面的;听雷大头这么讲,便就退到后面跟他走在一起道:“走什么背运?让你不花钱白玩女人还不乐意!”

    雷大头呵呵笑道:“小姐不要见外,小子见十几个人突然将我们围裹起来担心遇到黑社会,才给同伴们说走背运!”

    “是吗?”荷子内亲王看了雷大头一眼道:“你看我们像黑社会?”

    “不不不,小子哪敢乱想;只是……只是……”雷大头嘴里吱吱呜呜说出完整话来。

    “你叫雷子春是不是?外号雷大头?”荷子内亲王冷不丁问了一声:“昨天夜里驻留红杏姑娘那里搞了人家七八次是不是?”

    荷子内亲王连珠炮式的询问,使雷大头应接不暇;雷大头啼笑一声道:“小姐连这个也知道?”

    “不要叫我小姐,我是荷子内亲王!”荷子内亲王见雷大头一口一个小姐似乎很恼火,便就不遮不掩地亮出自己的身份。

    雷大头惊得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荷子内亲王道:“您是荷子内亲王?大清国的格格!”

    雷大头读过书,知道大清国的公主都叫格格;却不知内亲王是日本皇室女子的宫号,听到亲王二字只能想起大清朝;但大清朝女性好像没有亲王称谓,雷大头才不管有没有呢;这时候他隔裤子摸鸟冒目量!

    荷子内亲王听雷大头提到大清朝,灵机一动默默说道:“将错就错这样更好,就当本宫是大清朝的格格——亲王吧!”

    荷子内亲王心中想过,便就忍俊不禁道:“围在你们身边10个兄弟是在保护安全,他们是汪主席的人!”荷子内亲王开诚布公地将10个侍卫的身份亮了出来。

    雷大头一听10侍卫是汪主席的人,不禁瞠目结舌。

    雷大头尽管是卖苦力的鸡公车夫可是能读书看报,对政局也十分关心。

    雷大头知道汪主席就是汪精卫,汪精卫不久前投降了日本人;成立了一个伪政权还有什么76号特工总部,里面豢养了不少职业杀手;10个卫士是汪精卫的人一定是职业杀手无疑。

    雷大头正在忧心忡忡地遐思,便听荷子内亲王又说话了:“4位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好好合作,不要这灯那灯猫儿点灯;想玩里格弄蒙混本宫,本宫对你们绝不客气!”

    荷子内亲王终于发威了,雷大头脑门“嗡”地一想,知道他们4人世纪凶多吉少,怨恨自己不该拉吴明安、任思华、赵喜宝人上了贼船!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此,雷大头听荷子内亲王把话说完,便就接上道:“荷子内亲王放心,我们4个人一定好好侍候您!”

    荷子内亲王白了雷大头一眼没说话,这女人之所以将10个侍卫的身份的亮出来,心中早就谋划好了,那就是把雷大头4人带进樱花园后就不打算再放出来;而抬出汪主席的人又想对雷大头他们造成威慑,让他们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要有什么非份之想。

    淫荡不羁的荷子内亲王本想将雷大头4人诱骗进樱花园做派对,但后来一看他们的是臭苦力便想放弃初心而要完成另外两个议程:一是让他们给自己做苦力,二是讲出观音山1兵工厂的详细情况和鸡公车夫的活动规律。

    荷子内亲王当初之所以物色雷大头他们来做派对,是因为这女人性欲忒强所致。

    这样说话难免有点自相矛盾,有人定会询问:荷子内亲王身边有10个贴身侍卫个个人高马大,就不能跟她做派对解决问题?

    这话也有道理,10个侍卫就是荷子内亲王派对场上的常客;问题是荷子内亲王天天不重茬,顿顿吃新鲜;才肆无忌惮地在荧光夜总会物色新猎物。

    红杏姑娘是荷子内亲王安插在翠月楼的暗线。

    昨天夜里,红杏姑娘收了雷大头4块银元后使出浑身解数侍候他,但雷大头强烈的欲望使她实在受不了;红杏才想起荷子内亲王来。

    当红杏将雷大头的情况报告荷子内亲王后,这个女人顿时满面红光,问红杏还有如此金枪不倒的男人?

    红杏直言不讳道:“荷子姐姐要是不相信,那奴婢把他支应过来你试试不就得呐!”

    荷子内亲王莞尔一笑,让红杏告诉雷大头,可以来4个人白玩。

    荷子内亲王这么搪塞红杏,自然是希望她能将雷大头4人顺利招呼过来。

    荷子内亲王如此慷慨地招呼雷大头4人,当然不是为了男女之间的派对那么简单的事,她想从雷大头4人嘴里掏出1兵工厂的秘密和鸡公车夫的工作规律。

    雷大头兴致勃勃地领上吴明安、任思华、赵喜宝来了;荷子内亲王却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

    雷大头在胡思乱想中跟在荷子内亲王身后,来到顺民巷樱花园的大门口。

    看见大门口两座虎视眈眈的石狮子和钢板做成的大铁门,雷大头愕然不已;他没想到看似简陋的居民小巷深处,竟然有座豪华的私家花园。

    不容雷大头把问题想完,荷子内亲王已经按动石狮子上按钮将大铁门打开来了。

    大铁门打开来后,展现雷大头4人面前的是一座阔落落的大宅院,尽管是黑夜,但雷大头能目量到院子的深邃和宽阔。

    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从大宅院的角角落落溢放出来,雷大头伸长脖子深深吸了几口淡香的空气,便被荷子内亲王带进别墅里面去了。

    别墅里面的装饰不用讲豪华阔气,雷大头、吴明安、任思华、赵喜宝4人鸡公车夫自然没有见过。

    雷大头4人惊诧不已地凝视着别墅内的角角落落,荷子内亲王便让他们脱掉衣服。

    雷大头不敢相信荷子内亲王会直奔主题,真要让他们4人对付她一个;但荷子内亲王是真真切切地让他们脱衣服啊!脱衣服还能作甚?

    雷大头正在寻思,却见一旁的赵喜宝热血沸腾,蠢蠢欲动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