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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目标,必然是翟道友特殊体质中蕴含的本源,只是要取得本源,首先要激发体质,然后才能想办法夺取本源……”
许丰年喃喃自语,“而夺取本源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双修之术,一点一点的时行汲取,如此才能将本源一丝不漏的夺走!”
“这下麻烦了,翟道友竟然是被人当成炉鼎温养!”
许丰年想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而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名刹血楼的高层,花费了大功夫,把翟青凤当炉鼎养了起来,而他现在则把人家养的炉鼎拐了回来。
那接下来,人家不和你不死不休才怪了。
特殊体质本是就百万千万修士中无一人的天赋,许丰年多年以来见过的修仙天才也不少,但拥有特殊体质的,也就是翟青凤一人而已,由此可见此等天赋之难得。
而拥有特殊体质修士,又适合当炉鼎的,更是少之又少,现在许丰年坏了人家的好事,人家不和他拼命才是怪事。
“虽然上次摆脱了刹血楼的人,但对方乃是金丹期修士,此人既然能从无数修士之中,寻找到翟道友,恐怕想要追踪到她也并非难事!”
“如果对方一旦找来,翟道友恐怕难逃炉鼎的命运,而我坏了人家的好事,人家岂会轻易放过我,到时候恐怕也是必死无疑了,何况对方对我的身份来历,也是了如指掌!”
许丰年面色凝重,现在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离翟青凤越远越好。
但问题是,远离翟青凤并不能解决问题。
无论是许丰年真实身份,还是顾寒这个身份,都有是有名有影的,以刹血楼金丹期修士的能量,只怕想要查到双峰谷去,都并非不可能。
“过两天就是最后一次施针,这一次施针之后,翟道友的丹田也会完全恢复,这样我便可以赶回双峰谷。”
许丰年喃喃自语的盘算着,“现在知道双峰谷的,除了乘风阁的人之外,就是韩益和一些百兽宗的弟子,所以这个洞府不能再住下去了,必须另外寻一个地方,此外还必须要防范刹血楼的那位金丹修士!”
“看来必须从奇诡异咒录中修炼一两种厉害的咒法,到了关键时候,就算不能和对方同归于尽,最少也要有从对方身上咬下一两块肉的能力,才不至于任人宰割!”
许丰年自语道。
两日之后,许丰年最后一次为翟青凤完成施针,然后从她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在一块蒲团上坐下,服下灵云丹后,开始运功调息。
虽然为翟青凤疗伤,不如第一次让她恢复修为那般消耗真气,但每次也要耗去大约五成真气。
如果是以往,许丰年也不会在意,慢慢的运功恢复就是。
但现在面对可能随时会杀上门来的刹血楼金丹期的强者,许丰年也不敢大意。
“翟道友,请出来一见。”
恢复了真气修为,许丰年站起身来,看向翟青凤房屋的方向叫道。
屋门打开,容光焕发的翟青凤,从中走了出来。
“看来翟道友已经完全恢复了。”
看到翟青凤的模样,许丰年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这一年时间,他在翟青凤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看到她能恢复,许丰年自然高兴。
“是的,我的丹田已经完全恢复了。”
翟青凤说道:“按照契约,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青凤见过主人!”
说完,翟青凤单膝跪地,以家臣之礼拜见许丰年。
“翟道友快起来吧,不必如此大礼。”
许丰年赶忙把翟青凤扶了起来,道:“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洞府中修炼。不过在离开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接下来,许丰年就是把翟青凤拥有特殊体质,以及被当成炉鼎进行温养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刹血楼太可恶了,竟然把我当成炉鼎!”
翟青凤听完,不由的握紧了双拳,心中无比的愤怒。
“所以,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必须要小心,最好不要随意离开洞府,我怀疑刹血楼一定有追踪你的办法。”
许丰年说道。
说完之后,许丰年便离开了虎踞坊市,然后他又去了一趟净香山,虽然没有上山,但他也是传讯给了宋无依,告她常盈伤势痊愈之后,可以到虎踞坊市去找他。
做完一切,许丰年便是施展金光遁,向着双峰谷的方向赶去。
十几天之后,许丰年便跨过了风原坊市,不多久就会到达双峰谷。
然而,在半空之中,距离双峰谷还有十数里的时候,许丰年就是脸色大变。
他发现双峰谷的百木离火迷踪阵消失了,山谷中的情况,完全裸露了出来。
山谷中的药田已经都不见了,流溪洞也坍塌了,地面出现各种法力扫荡过的痕迹!
“双峰谷被攻破了,药田被毁了,流溪洞也被打得坍塌了下来!”
许丰年面色阴沉无比,心中怒火冲天。
但他不敢立即飞向双峰谷,因为从痕迹上看,双峰谷被毁的时间不长,可能不会超过一月时间。
而如果这个时辰,毁去双峰谷的人没有离开,而是潜伏在附近,许丰年赶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许丰年从空中降下来,而后催动一张遁地符遁入地下,又将御气藏神之术催动到极致,便是向着双峰谷的主向遁去。
在距离双峰谷只有三里的地方,他回到了地面上,感应了一会,没有发现罴黑子的气息,也没有发现其它修士。
不过,许丰年依然丝毫不敢大意,立即又潜入地下,往来时的方向遁去。
在地下足足遁出数十里,许丰年才是回到地面,施展金光遁向莽水江的方向掠去。
从双峰谷穿过的溪流,乃是汇入莽水江的,以大红鲤鱼的神通,双峰谷受到攻击,红鲤鱼不可能不知道。
洞府和药田毁了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罴黑子的下落。
相处多年,许丰年早就把罴黑子当成亲友一般的存在,自然是不希望罴黑子出事。
而且,罴黑子也知道红鲤鱼就在莽水江,如果遇到强敌,肯定会逃往莽水江的方向。
或许可以从红鲤鱼那里,知道罴黑子的去向。
到了莽水江边上,许丰年便站在岸边的礁石上,以红鲤鱼的神通广大,许丰年的到来他肯定能够感应到。
大约过一半个时辰,许丰年突然便是看到,一个白色物体从莽水江中心浮了起来。
许丰年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浮起来的正是罴黑子。
此时的罴黑子乃是躺在一块青色的巨石上面,看样子似乎是昏迷了过去,而将这块青色巨石顶上江面的,竟然是数十条丈许长的大青鱼。
这些大青鱼并非普通鱼类,而是妖鱼,每一条都体形巨大,重达千斤,身上的鳞片比铁甲还要坚硬。
大青鱼顶着巨石来到许丰年所站的岸边,此时许丰年已经可以看到,罴黑子的身躯上,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有的甚至已经见到了内脏。
这些伤口,都是被蕴含了强大威能的法器所伤,罴黑子所受的伤极重,难怪昏迷不醒了。
许丰年跳到巨石上面,把罴黑子抱上了岸,那些大青鱼便是顶着巨石,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多谢前辈救下罴黑子,许丰年拜谢,日后前辈若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只要能够做到的,晚辈定义不容辞。”
查看了一下罴黑子的身体,确定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许丰年便是看向莽水江,大声说道。
许丰年说完之后,便是见到远处的江心有一抹红影一闪而没。
红鲤鱼的出现,显然算是接受了许丰年的承诺。
这也算是许丰年和红鲤鱼这些年来形成的默契,我欠你的,我会还,你欠我的,还不上也没关系,先把账记上就是。
“先想办法把罴黑子救醒再说。”
许丰年拿出一只百兽袋,把罴黑子装了进去。
没办法,这家伙体型太大了,容易引人注目。
现在也不知道毁去双峰谷的是什么人,所以许丰年必须要小心万分才行。
而后,许丰年化身成一名老年筑基修士腾空而去,没过多久,就是来到那曾被许丰年选为第二洞府的山崖石洞中。
把罴黑子从百兽袋里搬出,许丰年便是催动真气,精纯的法力,凝聚成一根细如发丝,又坚硬无比的银针。
“阴阳玄通,一针定生死!”
许丰年催动阴阳玄通针,刺入罴黑子身躯之中。
在连施了九九八十一针之后,罴黑子的眼皮,终于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许丰年大喜,连忙叫道:“黑子,快醒醒!”
“竟敢毁我灵药,我和你拼了!”
罴黑子听到许丰年的声音,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满脸狰狞,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黑子,是我。”
许丰年连忙恢复本来面目。
“大老爷!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为了保护大老爷的药园,和几名人族筑基后期的强者拼杀,差点就把小命拼没了。”
看到许丰年,罴黑子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抱着许丰年的大腿,痛哭流涕起来。
许丰年不由的直翻白眼,这家伙也太能演,他刚才叫黑子的时候,分明看到这家伙嘴角抽搐了两下。
显然在那个时候罴黑子就听出是他了。
但多半是因为洞府被破,药园被毁,生怕许丰年惩罚,所以罴黑子又假装不知道,演了一遍誓死扞卫药园的戏。
如果真的面对几名筑基后期的强者,罴黑子还拼死保卫药园的话,许丰年此时多半也见不到他了。
而且,罴黑子身上的伤口,伤势较重的都在后背,显然是逃走的时候被打伤的。
不过,连百木离火迷踪阵都被破了,罴黑子守不住药园也真怪不了他。
所以许丰年也没有惩罚他的意思,说道:“这件事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
罴黑子自不自责不知道,反正许丰年这么安慰就是了。
罴黑子闻言,不由大喜,一脸期待的看着许丰年道:“既然大老爷不怪我,那是不是证明我做得很好,我在阵法被攻破之前采集回来的灵药,大老爷是不是也应该都奖励给我才对?”
许丰年一听,明白了。
原来这家伙受伤,是为了多采集一些灵药。
然后刚才装成那副样子,也是为了能顺理成章的把灵药据为己有!
这还好是天道契约上写着,有不得欺瞒这一条,否则的话罴黑子把灵药自己独吞了,许丰年都不知道了。
“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许丰年不由气笑,盯着罴黑子道:“但把老爷我当傻子,是不是过分了?”
罴黑子一脸憨笑,道:“我知道大老爷不是傻子,但黑子伤得这么重,大老爷心善多让两成灵药补偿黑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我若不补偿你,岂不就是恶人了?”
许丰年问道。
“自然不是。”
罴黑子连忙摇头,道:“是黑子办事不力,没保住药园,大老爷就算责罚黑子,也是应该的。”
许丰年闻言,不由多看了罴黑子两眼,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家伙竟然还学会以退为进了。
罴黑子这么说,不但不好惩罚这家伙,还得补偿一下他才行,否则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当主人的太刻薄了。
随即,许丰年便是询问了一下罴黑子,从药园中抢救出多少种类的灵药。
当知道罴黑子几乎把药园中较为难得的灵药,都采集了一两株作为培育的种苗之后,许丰年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损失,还不算太过惨重。
对他来说,只要有种苗留下,用葫芦乳液催生灵药,使其开花结果,然后再把种子交给罴黑子,培育出药苗,并没有多少难度。
“黑子,这一次破我阵法,毁我药园,坏我洞府的人是谁?”
突然间,许丰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目中也是透出淡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