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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铜二人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已是深夜,贝爷才推门进来。
“三铜兄弟,你还真是走运!”
柳三铜见到贝爷神情喜悦,上前问道:“我的贝爷,难道老天爷还给了我赎罪的机会吗?”
贝爷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三个月前,水圣被派往南海驻守了,现在偌大的水圣府邸就剩下几个下人,这下子我最担心的问题也解决了。”
之后贝爷又拿出一本暂新的书,说道:“这是水圣府上人的面貌和姓名以及莫羽的成长事件,你都要在今晚背熟。”
柳三铜暗暗吃惊贝爷的能力,忍不住道:“贝爷你可真是牛人啊!”
这句话说得极为巧妙,柳三铜不问贝爷是何人,也不问为何帮自己,反而说他是牛人,暗含疑惑也赞扬了贝爷。
贝爷何等聪明自然听得出,笑道:“我贝爷向来敬重大儒之家,此外我早就看不惯兵部那一群武官的嚣张跋扈。”
翌日礼部大人的府上里里外外被围了好几层的军甲。
兵部大人王远协同京兆府尹直逼路大人府上。
王远面白无须,胖胖的一张脸,身量也不高,挺胸凸肚的,却是一脸怒容。
对着路德瑞就吼道:“路文瑶竟敢伙同武道恶贼光天之下暗害我儿,公然藐视王法,迫害战神王孙,其罪当诛,速速交出,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路德瑞五十来岁年纪,面目慈和,与王远对视而立,一身正气。
正色道:“王大人你这玩笑开大了吧,小女手无缚鸡之力,平时里极少出门,伙同武道恶贼更是天方夜谭。”
“令郎的作风我也有所耳闻,德行败坏自然有高义之士惩戒,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休得在我府上放肆。”
王远使了一个眼色,京兆府尹立马走出。
道:“这是大兴酒楼老板和小二的供词,的确是路文瑶小姐迫害王公子,证据确凿!”
“你们……”路德瑞气得咳嗽了两声。
“爹!”路文瑶从门后走出,一把扶住路德瑞。
王远这会儿摆摆手显得无奈,道:“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路大人得罪了。”
“给我拿下!”
数十个军甲就要上前捉拿路文瑶,路德瑞急忙将其护住身后。
王远再发一令,“若敢阻拦,按包庇同罪论处。”
赫然间只见一道青光突来,上前捉拿的数十个军甲皆在一瞬间被全部震飞了出去。
“王远你好大的胆子!”
青光散后,柳三铜伫立在路文瑶身前,一声震喝。
乍一看,柳三铜打扮华贵,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说不出飘逸出尘。
路文瑶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喜悦、伤心一时之间涌上心头,眼泪簌簌落下。
王远一看勃然大怒,“哪来的毛贼!”
王尚才瘫在上椅上,指着柳三铜尖声道:“爹!就是他,他就是欺辱孩儿的人。”
“什么,给我拿下就地正法!”
柳三铜嘴角一笑,心里道:“好戏开始了,老王八蛋今天本少侠准叫你变成死王八。”
长袖一挥,大声道:“我爹是央国水圣,你们敢动我一分,我爹五十万大军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此言一出震惊无比,王远、京兆府尹的脸上皆是煞白。
王远老谋深算,一会儿就道:“莫元帅此刻正在驻防海事,你说你是他的儿子,你有何证据?”
柳三铜将莫羽给令牌随意的抛给了王远,“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王远仔细端详,这一枚令牌金边环绕,上面刻有水圣特有的旗号,下面还有央国玉玺的大印,一个羽字更是苍浑有力。
心里道:“难道真是水圣的儿子?”
转眼又道:“就算你是水圣之子,也不能公然阻扰捉拿朝廷犯人。”
柳三铜怒道:“路文瑶乃是我莫羽未过门的妻子,王尚才竟然公然调戏她,你要知道我可以凭借我的水圣令先斩后奏!”
柳三铜满脸杀机,狠狠的瞪着众人,众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央国战神、水圣,一喜一怒都足以撼动央国风云,就算是皇帝亲临都得礼让三分。
王尚才这时候却又吼道:“你们怕什么,我干爷爷是战神,把他给我千刀万剐!”
王远一眼怒视,“给我闭嘴!”
柳三铜故意后退一步,对着王尚才低声道:“王公子我记得你在酒楼说过,兵部是你爹的,水圣比不过战神是吗?”
王尚才忽然神气了起来,“没错,你要知道我干爷爷战神……”
“好个王尚才,你有几个脑袋!”柳三铜猛然一声震喝,就连树上落叶都被震得散落了一地。
“兵部乃是皇帝陛下的你竟敢说是你爹的,战神、水圣乃我央国铜墙铁壁,你竟敢从中挑拨离间。”
“你欺君罔上又意图分裂央国,简直胆大包天论罪当灭九族!”
这句话恍如平地里炸起来惊雷,王远的脸上大惊失色,死死的盯着柳三铜。
柳三铜看着煞白脸的王远,心中喜道:“老乌龟现在知道本少侠的厉害了吧。”
“哈哈哈……听闻水圣之子回来了,我特赶来祝贺。”
门外走来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王远脸上一喜。
“原来是周师爷来了。”
这周师爷乃是战神府上的客卿,榜着战神府,大小官员都要给几分薄面。
周师爷对着柳三铜行了一鞠躬,“莫公子不要见怪,王公子平日里缺乏管教,这才口出妄言还请见谅。”
周师爷贼眉鼠眼,柳三铜却是心里不安,直觉告诉自己这人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周师爷又道,知道莫公子回来了,我特地接来了府上的福伯。
周师爷拍拍手,一个干瘦老头走了进来。
福伯瞧着柳三铜,道:“他……他好像不是我家少爷。”
此言一出同样震慑无比,王远喜道:“你这个妖人竟敢冒充水圣之子。”
柳三铜并无半点慌色,哈哈一笑。
福伯在我十岁的时候进入水圣府,本名李顺福,负责府上的打扫,一月十两银子。
福伯脸上一惊,“你怎么知道?”
柳三铜又道:“福伯你怎么能不认得本少爷,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啊。”
周师爷低眼一笑,心里道:“看来是有所准备啊。”
道:“听闻莫羽公子满腹经纶,书法和画工都是出类拔萃,你若真是莫羽公子何不露上一手以示真假。”
柳三铜心头一惊,“千算万算没算到让我写书作画,这可让本少侠如何是好。”
王远逼道:“怎么你不敢?”
柳三铜被盯得心里直发毛,大声道:“画就画,谁怕谁,笔墨伺候。”
“他奶奶的,不就是画画嘛,本少侠又不是不会?”柳三铜心里嘀咕道。
宣纸一展,柳三铜提笔在手,不停的在砚台上擦拭着墨汁。
在画桌上转来转去,数次笔尖即将落下又急急收回。
王远等人也跟在柳三铜屁股后面走来走去。
王远吹鼻子瞪眼:“你到底画不画?”
柳三铜冷哼一声,“瞪大你的王八眼,看好了。”
只见柳三铜手中之笔乱舞,大起大落,却不到一刻钟,已然收工。
画卷一展,画上画了一个四方形,右上角是一个黑圆圈,下面两条波浪线,上面一条直线,直线上三笔勾勒出一颗稻草,前方又是一道波浪弧线。
在画的四方黑框外的四个角落,写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周师爷讥笑道:“这样的粗陋之笔难道就莫公子的大作吗?”
这一次却是路文瑶站出来说道:“此等佳作甚是难得,只怕有些人不懂欣赏吧。”
路文瑶说完指着说道:“从画的正面看,却是锦绣山河,百姓安居乐业之像。”
接着又把画转了四分之一圈。
“这样看去,这圆圈就想是一粒种子,隔着山形成幼苗,穿过水却又一无所有,画中所汇乃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自然规律,充满了大智慧。”
路文瑶又转了一下。
这样来看,这圆圈就是每一个人的圣地,画中所有的线就是人追逐圣地的道路,这些道路有直的、弯的、曲线的,线离这圆圈有近有远,暗讽世上的不公平。
再转一次,道:“最后来看,似有颠覆之像,但是太阳不落地,山脉不崩塌,农作物犹在,唯独水脉依旧如初,表明水圣之军即使国家处于危难,也会全力护国的赤胆忠心。”
最后一指画中四个角落,“这四个‘十’字,恰好是点睛之笔,使得从何处看这幅画都呈现完美无缺,而十字更有十全十美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