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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展请旨赐婚一事,在右相府引起轩然大波。『雅*文*言*情*首*发』
容凌神色焦虑,很是不安,以岳大哥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他会怎么想呢,也许以岳根本不在意她嫁给谁,他已经有那么多红粉知己。
身为右相的爹是皇朝第一博学之人,兄长容望的文才也是备受赞誉,偏偏她什么都不懂,再努力学习也没用。而且她小时候贪吃,长着圆滚滚的身材。其他皇公大臣的千金都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的。每次家人带她参加宴会,她总是笨手笨脚闹出很多笑话。久而久之,其他大臣之女一见到她就取笑,就算她长大后不会轻易闯祸,那些人也总是想方设法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渐渐的,活泼爱闹的容凌就开始自卑,变得不爱说话,也不愿意出去见人了。
十岁那年,皇上举办宫宴,特地下令让臣子们带着家眷出席,容凌不得不进宫赴宴。她在宴会开始前,跟着哥哥去了归菀公主的晨曦宫,在那里见到了季以岳和亢鸣。
亢鸣一直逗她,容凌生着闷气不说话。只有季以岳帮着她,还说她与众不同很可爱。从那时候,容凌就对季以岳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容凌想,季以岳是除了父兄之外,对她最好的男子,所以她从那时开始,就决定长大以后要嫁给季以岳。
其实,自那次之后,容凌开始努力习文,想让自己长成一个才学出众的女子,而且努力克制对食物的热爱,变成一个身材苗条的淑女。
可是,她只能在每年宫宴中见到季以岳,每次都远远看着,不敢跟他说话。
这些年来,容凌知道很多季以岳的事,都是从哥哥和亢鸣那里听来的。
当她听到季以岳喜欢很多女子时,伤心了很久,但是仍然坚持对季以岳的向往。嫁给季以岳是她一直的心愿。
容凌一边回想往事,一边在门口踱来踱去等着兄长。中午,她终于见到容望回来,着急地迎上去问:“哥,皇上答应赐婚了吗,我不要嫁给季以赫。”她对季以赫唯一的印象是他深沉的眼神,看不到底,好像随时在算计人,就像季相一样让她畏惧。
“凌儿别急,大哥也不会同意的,我会阻止这门亲事。”容望安慰妹妹,可是他心里也没底,刚才皖帝拒绝不见他,他也不能探知皖帝的意愿。
容凌仍是不放心,可是也只能听哥哥的话耐心等待皇上的旨意。
第二日早朝,皖帝避而不谈赐婚之事,季展偏要提起。
皖帝说:“季相,如今朝政繁忙,朕实在无暇考虑,过段时间再说。”
季展不依不饶:“皇上,老臣不是自私只想到家事。现在朝野传闻左右相争权不和,赐婚之事可以杜绝谣传,对稳定朝政大有益处,朝野内外就不会误会老臣和容望针锋相对了。”
跟随季展的一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皖帝点头:“好,那朕明天就公布旨意。”
容望大惊,看样子,皖帝是要妥协吗。“皇上,臣有异议,左右相不和既然是谣传,那就不应理会,如果以婚姻来杜绝,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不如让谣言不了了之。”
季展不悦,“容望,你这是要破坏朝政安稳吗,联婚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不然时间越拖越久,只会让臣子们议论纷纷,要是分党结派就不好了。”
皖帝不想季展有理由压制容望,于是出声制止:“此事朕自有分寸。两位相爷莫再私下争执。退朝。”
容望深深看了皖帝一眼,转身离去。他看不透她的情绪,却心生不安。归菀真的会不念旧情,让凌儿成为安抚季展的牺牲品吗。
朝中大臣,拥护季展的居多,只有一些以前与爹交好的臣子支持自己。容望不敢掉以轻心,这才是他与季展的第一战,如果输,赔掉的会是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他输不起。
容望出宫之时,看到季展走向一辆轿子,原来是季以萦早就在那里等候。远远看到季展和季以萦说了些什么,季以萦点头,然后进宫了。
容望心里一沉,他一直把皖帝当成归菀,才自信地认为皖帝会早在自己这边帮着维护容凌。但是,如果皖帝真的是启浩,那以太子和季以萦的感情,皖帝当然是帮着季家的。
现在季展让季以萦进宫,应该就是去说情的。
容望的把握又降低几分,他不再耽搁,马上回府想计策。容望把自己关在书房,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容凌在书房外静静站着,她知道容望肯定在为自己的婚事忧虑,她很害怕,如果连一向从容淡定的他都这么为难,那事情肯定很棘手。一直到晚上,容望还没出来,容凌让下人去热着饭菜,等容望出来马上就能吃。
终于,天黑之时,容望走出书房,他想到计策,而且已经写好书信。
容望见到妹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凌儿,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哥哥,你饿了吧,我马上去给你把饭菜端来。”
容望疼惜地揉着她的发,“我不饿,凌儿,我已经想出办法让季相撤销赐婚的请求。我先出去一阵。你先回房休息。”
说完,容望走了。
容望去了醉月楼,在包厢里见到季以岳,“你那么多各门各路的朋友,是否有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把信送到南疆?”
季以岳一愣,“南疆?你找亢鸣有事?”
容望说:“我需要他尽快赶回来,凌儿的婚事需要他。只要亢鸣也向皖帝提出赐婚,那季展和亢坚就会互相顾忌,最后可能会让步撤掉指婚。”
“皖帝说明日就宣布他的决定,亢鸣来不及的。”南疆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五天,季以岳担心亢鸣没办法及时赶回来。他也不赞同这门婚事,让容凌嫁给二哥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季家三兄弟同父异母,虽是一家人,却亲情淡薄。以季以岳和容望的交情,他宁愿站在容望这边。
“这次是我疏忽,没想到我爹会想出这招,要是我提早知道告诉你,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季以岳心中有愧。他看不惯父兄的做法,平时想尽各种借口往外跑,所以对季家的事丝毫不上心。
“我会想办法再拖几天。”这是容望想到最好的办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亢鸣了。
“好,我会尽快请人帮忙把信送到亢鸣手上。”季以岳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轻功了得可以日行千里,应该可以省下一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