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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江边饮酒作乐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些海盗,这次擂台就在武汉三镇中央的江心之上,打的又是大闹了南京城的倭寇,所以但凡有空闲的,都愿意来看一看这擂台是怎么打的。这其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官府的探子,爱凑热闹的的书生,城中的富户,甚至就连汉阳镇知府严少吉本人也穿着书生衣衫,前来观战。
白日的擂台比斗看完了,入夜之后这些人还依然是性质不减,严少吉带着幕僚和小妾,还有几位关系好的豪商,几人回到岸上,上了黄鹤楼,挑起灯火,在夜色之中继续饮酒作乐。
酒席之上众人免不了对着严少吉是一阵吹捧,都说是严少吉不愧是有德之人,也是因为他有德行,他的治下才会冒出来这么一些义民帮着打倭寇。
严少吉自然是一番谦虚,最后带着醉意说道:“其实啊,这事情最大的功臣,不是我有德行,而是我有一个拜把的义弟,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人性李,是从京城里来的,相信的来历我也不便多说,你们只需要知道,他是相府里出来的人,就行了,我这兄弟不但文采风流,更是八面玲珑,这些江湖人,就是他使手段拢起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奇人,真是让人敬佩啊。
严少吉面有得色,继续吹嘘说道:“这次这事情,本来和我这义弟无关的,不过他看到这些倭寇仗着懂一些拳脚,闹的实在是不像话,现如今又跑到哥哥我的底盘上来闹腾,为了不让我难做,他才仗义出手的。唉,只怪我无能啊,只能靠着兄弟们帮衬,才能守得这汉阳镇一方的平安。”
听到这番话,当场就有一名富商变了脸色,这富商站起说道:“尊府大人,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不爱听,什么叫您没有能耐,只能靠兄弟帮衬?想当年包龙图坐镇在开封府,他包黑子有什么能耐?要不是有王朝马汉,御猫展昭这些人相助,他包黑子能够干成什么事情?现在,您就像是这包龙图一样,正是因为您有德,这才引得四方豪杰相助的啊。您万万不可过谦啊,来,诸位,我们一同敬严青天一杯。”
众人都说这话有理,一同举杯敬酒,严少吉看到这一幕,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也是举杯同众人喝了。
这么一通闹腾之后,到了第三天,江心擂台开擂的时候,汇聚在江心的大小船舶是越发的多了起来,舟楫相连,是密密麻麻,熙熙攘攘。
这一日一共是战了六场,是三胜三负,白聪儿和洛雁北两人都各自上场打了一擂,都轻松取得了胜利。
到了第四天,双方的战斗变得越发血腥激烈,有位漕帮的好汉人拼着自身重伤,却也强行将敌人给击杀了,结果在擂台上赢了,下了擂台之后,当场就倒地
蹬腿走人了。
越发激烈的战斗让围观众人看的是大呼过瘾。这一天峨眉派的曹秋水也上了擂台,她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峨眉刺,也是顺利的将敌人斩落剑下。
双方就这么杀来杀去,你来我往,擂台打到了第五日,这天上午的上半场比斗打完了,等到午后休息过去,来到了下半场时候,安东尼奥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算了算,这几天的擂台打下来,竟然是输多赢少,不知不觉之中,两边的比分已经来到了12比9,这群东方人竟然已经赢下了十二场擂台了。
安东尼奥这边手头上能打的,一共也只有二十五人,其他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五场擂台可以打,所以不管哪一边赢下了十三场,那就是算赢了。
可此时李小仙这边已经赢了十二场,只需要再赢一场,这擂台就没必要打下去了。到了此时,安东尼奥觉得自己是不论如何都得上擂台打一场,他换好了一身异常华美艳丽的斗牛服,又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红色天鹅绒布,正在整理的时候,副队长艾伦走进了他的房间。
看到安东尼奥身上的穿着,艾伦就皱起了眉头,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听说你叫我?”
“是的,我要上场了,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吧?”
“都记住了。”艾伦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我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没信心,这只是一群蛮荒地区的野人而已,一切都会顺利的,你没必要如此。”
“你没看过马可波罗的游记吗?”
“看过的。”
“那么就不要欺骗自己了,”安东尼奥提高了声音说道:“这里并不是什么世界偏远地方的蛮荒区域,这里有一个庞大的国家,一个古老而辉煌的文明,就如同罗马一样。这里也有着勇敢的战士,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死在公平决斗之中是最好的归宿了。所以重点不是我,而是你们,如果我战败,你们的行动直接能够影响到公司对我们的评价,而这就关系到我的家人能够拿到的抚恤金的多少。”
“你放心把,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就好,这是公司的大计划,我们只是这个大计划之中的一小环,就算我们这次失败了也没关系,因为计划最终还是会成功的。”
“是的,你说的很对,不论如何我们都在为公司办事,并且切实的推进了计划的进行,公司会奖励我们的。不过说真的,你难道真的要穿这一套衣服上场吗?还有这一块愚蠢的红布,我早就说了,你的敌人早就不是蠢牛了,这玩意对战斗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我知道,只不过,作为一名三流的斗牛士,如果能够,我还是希望以斗牛士的身份而死,如果有机会,告诉我的哥哥,我在最后时刻并没有害怕。”
“我会告诉他的。”
安东尼奥笑了笑,张开双臂说道:“那么再见了,我们朋友。”
两人拥抱,热烈的激吻,过了好一会儿,安东尼奥才放开了艾伦,转身离开。
看着安东尼奥离开的背景,艾伦只能轻声说道:“再见了,我的爱人。”
安东尼奥穿着一身异常鲜艳华美的斗牛服,一手持着刺剑,一手拿着大红斗篷步,他挺着胸膛,迈着奇特的步伐,就如同上台表演的斗牛士一般,走上了擂台。
上了擂台之后,他摘下了头上的三角帽,对着四周船舶上的观众行礼,而四周的人群也用热烈的呼喊予以回报。
虽然脚下是滔滔的江水,擂台也是由礁石和木板条组成,但这里的观众却和马德里的观众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一样的充满着热情,渴望着鲜血。
这不由的让安东尼奥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认为自己很有勇气,在经受住了家族的教育和考验之后,他终于有机会穿上那身华美的衣裳,手持红色的天鹅绒斗篷,站在斗牛场的最中心接受欢呼了。
那一天安东尼奥的对手是一只健硕的暴躁公牛,在公牛冲过来的那一刻,安东尼奥看到了无法阻挡的死亡,他害怕了,恐惧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安东尼奥扔下了红色的斗篷,转身逃跑了。
安东尼奥被众人嘲笑,他的行为让家族蒙羞,之后,安东尼奥便成为一名雇佣军,他远离故土,不停的战斗,用残忍的手段杀死敌人。安东尼奥觉得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自己终于完全的寻回了勇气,再次面对强大可怕而又的敌人。而他此时已经下定论决心,他将会以斗牛士的优雅并且华美的姿态,将敌人轻松戏耍,而后将其刺死在剑下。
而在擂台的另一边,李小仙轻松的跃上擂台,与此同时,江面之上,唢呐声响起,很快的,琵琶声也加入到其中。
在李小仙登场的时候,“小刀会序曲”再一次的响彻江面。
和安东尼奥抱着类似的想法,李小仙也害怕这是最后一场比斗,所以他不论如何,此时都要上到擂台来打一场露露脸的。
两人上了擂台,相互打量着对方,两人一个登场之时的衣衫华美亮丽,一个上场之后的背景音乐弘大壮丽,一时之间,两人竟然有些惺惺相惜了起来。
上台之后,李小仙一抱拳,说道:“李小仙,”而后将手中剑一扬,介绍说道:“真武剑,请教了。”
“安东尼奥。”
两人行礼之后,便持剑相互靠近,在剑圈相交叠之前,李小仙陡然停下了,他笑着的看着安东尼奥,开口问道:“真是有意思,你是一名斗牛士?”
“哦?你知道这个职业?”
“听说过,只是我不是很明白,你拿着这块红布是为什么?在和人战斗的的时候,这东西有用吗?我可不是公牛,不会无脑的向着你的红布撞上去。”
“确实,但这块红布会主动撞上你……”这么说着,安东尼奥陡然将手中红布对着李小仙的脸上扬起,遮其视线,而后伏身迈步,同时挥剑急刺。
安东尼奥开场抢攻,招式简单凶狠,长剑迅疾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