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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安泽贤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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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安泽贤在行动

    “……我,我很抱歉。”

    低声地哭泣没有持续很久,向来坚强自立的女孩儿辛迪·塞拉亚,很快让自己回复到平静。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因为这件事情哭。从今天开始,没有人!不管是该死的主教练,还是混蛋沃尔特,都休想让我流出一滴泪!”

    擦干眼泪,松开了强尼的手臂,女孩儿用力吸了吸鼻子,双腿发力离开长椅,伴着一阵拂过周围绿地的清风,转身微笑看向两位好友大声宣布道。

    “我决定了,强尼、路易斯!既然他们一个不需要我,另一个也不看好我,我也将放弃他们。我要放弃双人滑,改练单人滑!不依靠男伴,只依靠自己努力!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教练的人选……我打算去请求乔伊斯!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他的学生。”

    “啊————?!”

    十五点、十六点,下午训练间隙休息时发生的那一幕,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安易还好说,强尼自从回到冰场恢复训练,状态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当辛迪的家人赶到冰场,叫走了詹姆斯·乔伊斯私下商谈开始,他更是不时张望着乔伊斯办公室的方向,等待着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

    或许是因为他跟辛迪的关系改变,他现在异常在意青梅竹马的未来。心里当然很希望她也能成为乔伊斯的学生,两人从此生活痕迹有更多的重叠。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还是训练,都能多许多话题聊,对他们之间刚刚点明的情侣关系,可以说相当有益。

    “嘿!强尼!你要撞墙了嘿!”

    砰地一声闷响,来自安易的提醒,还是没有改变结果。

    强尼·沃森伯格滑行中发呆,不幸撞上了冰场防护墙,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冰面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总算在疼痛的作用下集中了一些。

    瞥了他一眼,安易懒得过去沾染‘恋爱的酸臭味’,在发现他没有受伤后转身滑走。继续在冰面上做出各种动作,勾勒着自己短节目的雏形。过程中还不忘做出几组旋转,顺便完成今天系统发布的日常任务。

    唰。

    唰——

    摆臂,舒展,压步,打开。

    之后接上一个鲍步,感觉是不是更好?

    没错,鲍步滑行中还不能忘记尽量下腰。

    脑海中构建着节目动作,安易左脚在前膝盖弯曲,右脚在后后右腿绷直。两脚各自左右打开90度,形成了一个类似大一字步,两脚却不在同一条线上的动作。紧接着上半身后仰下腰,展开双臂继续滑行,将动作保持了四五秒时间,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后仰式伊娜·鲍尔步。

    挺腰起身,他在结束鲍步动作阶段,左脚不动右腿轮向空中完成起跳。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身体在降下时旋转了两周半,接上了一个阿克塞尔两周跳,稳稳落冰右脚后外刃滑出时,继续让自己做了一个一字步。

    之后,蹬冰换足,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控制着技术动作开始旋转。

    一脚落冰,身体形成蹲姿,另一条腿向前伸直保持悬空,一圈两圈三圈,足足八圈后,他再次换足继续转动,这一次换成之前落冰的那条腿改变姿势,放于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接着进行着这个动作。

    “哦!辛迪,辛迪!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乔伊斯他同——哦哦哦!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

    就在安易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编排短节目的时候,冰场上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的强尼沃·森伯格叫喊出声。

    当安易同样停下滑行看过去时,正巧撞上了女孩儿点头,男孩儿兴奋大叫的场面,还有一旁乔伊斯及辛迪家人旁观的微笑。

    看着眼前的情景,再听听好基友的声音,安易不难明白主教练詹姆斯·乔伊斯,已经同意了异性好友辛迪·塞拉亚,转投到他门下改滑女单的请求。

    而且他估计,之所以乔伊斯这次会同意,还能跟他扯上一点关系。别忘记,几个月后他就即将回国,就算每年继续回加拿大训练,乔伊斯空出来的时间依然很多,完全有精力多带一名学生。

    “好了男孩儿们,你们有新同伴加入。好吧好吧,这是一句废话,就当我没说过。不过你们还是要记住,从下个星期开始,辛迪就会正式加入我们,跟你们一同学习。这几天,她会首先旁听适应。”

    趁着两位弟子都停下练习的空档,乔伊斯将人聚集在一起,做了一次相对正式的介绍。

    实际上呢,他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强尼早就已经跟女孩儿抱作一团,就连安易都在两人的呼唤下凑上前,用拥抱的方式,送上了自己的欢迎与祝福。

    做完这一切,简单交流了几句,辛迪的家人放心离开,三名少男少女凑在一块儿说了会话儿,在乔伊斯的催促下再次分开。各自在冰面上滑行恢复了训练,只是心中的想法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

    加拿大蒙特利尔当地时间,1998年3月15号晚上18:01分。

    北京时间1998年3月16号,早上06:01分。

    现年三十六岁的中年男人安泽贤,亲吻过睡梦中的妻子,起床、洗漱、来到客厅。拿起电话拨出了那串最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打通了连通自己与儿子,国外与国内的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几秒钟,他后背靠在沙发上清了清喉咙,眼神注视着客厅一角,木头柜子上摆放的合影,表情柔和眼带回忆。直到电话听筒中,传来一声喂后他才迅速回神直起腰杆,说话的同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为之一振。

    “儿子啊,今天还是老爸我。怎么样,是不是挺失望?”

    语带玩笑,安泽贤用这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位父亲身上的语调,向远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岳父家的儿子,送上了自己的问候。

    “怎么样儿子,今天过得还好吗?你知道,老爸最近很闲,没什么要紧事,只能找你打发时间,你妈她可不会理我。”

    他说话中翘起二郎腿,抬起下巴对着茶几上的倒影观察了一阵,发现胡渣刮得很干净后,听着电话里儿子无奈的叹息,坏笑两声再接再厉。丝毫没有作为一位父亲的自觉,不怪家里的老一辈会把‘没有正形’这个形容词,扣在他的头上。

    “啊?你妈?现在还睡着呢,你知道的,你妈一直想要个女儿嘛。”

    “……”

    “什么?这不是一个当爹的该跟自己儿子说的话?呵,你爸什么德行你还能不知道?克拉克和你爷爷为难我那会儿,你又不是没看见。”

    “……”

    “好好好,行行行。今天老爸不烦你,最多只跟你聊一小时好不好。嗯?你说天鹅湖白天鹅?准备编一套短节目,具体要求已经发到我的邮箱里了?你稍微等会儿啊,爸爸这就去书房开电脑、换分机打给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待会儿直接说。”

    跟电话那头的儿子笑闹了一阵,客厅沙发上越来越没有坐像的安泽贤,精神忽然一振。

    当他通过听筒,再次确认了一遍儿子的话后,立刻坐直身体交代了几句挂断电话。径直走向最近很少进入的书房,打开电脑登录邮箱点开邮件,还不忘通过电话分机,再次把电话给儿子打过去。

    已经多久了?

    从过年到现在,已经多久没做正事了?

    该死的!

    要不是那群老混蛋,连一个像样的运动员都安排不下来,他至于这么清闲吗?!每天每天,他一个大男人不光无所事事,还整天拿调戏儿子当做调剂。他自己也很无奈,也不想这样好不好?

    “……喂儿子,邮件爸爸已经看过了。你的要求总结出来就是,有情调、格调高、雅俗共赏、不艳俗对不对?”

    一只手拿着电话听筒夹在耳朵边,另一手控制着鼠标浏览邮件,安泽贤言简意赅三言两语,总结出儿子对短节目音乐的全部要求。

    在这期间,其实他非常想笑。

    原因是,他儿子发来的邮件写了一大堆。内容大半都是描述音乐氛围的,例如像、清幽、悠扬、悦耳、节奏舒缓,不光锣拢么时泶锓矫婊褂行┎蛔既贰

    本来嘛,作为一位好父亲,他有责任教导自己的孩子。但考虑到儿子的自尊心,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这可不是什么溺爱,完全是他作为一名慈父,体谅自家小崽子一人在外的好意。才不是那种没有下限,能抱着绝不让走的病态爱护,以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性格,也压根做不出来。

    “就是这些?只要主旋律没变,可以大幅度改编,进行二次创作是吧?”

    “……”

    “最好一个月之内做出来?行行行,反正老爸最近挺闲,干脆主要帮你做这件事。诶,对了!做完之后怎么……算了算了,当老爸没问。那今天就先这样?瞧好吧儿子,你短节目编曲的事情,就交给老爸了!”

    早晨06:40分,异常的快、狠、准。

    安泽贤在电话里儿子愕然呆愣,道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时挂断了电话。坐在座位上,看了看电脑桌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凝神默算计划了片刻,关掉电脑站起身体,准备换衣服出门。

    儿子拜托给他的事情,他已经想到怎么做了。就算还没有开始,对完成后的成果也非常有自信。

    原因无他。

    他身为一位花样滑冰国家队教练,就算编曲不行、编舞不行,认识的朋友可不少。在其中甚至还不乏某些领域的大拿,就譬如那位跟他关系最铁,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死党,以及他在师范大学教音乐的老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