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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冷风突然抬起头,对着李治露出胜利的笑容“我和她一起死掉,我们还能见面”随即又变得更加开心“我就是那个男人,那个在皇宫与倾晨私会被你发现的那个男人,我们早已在幽州成过亲,我们相爱。”他身子再次晃动,朝前踉跄一步,他将大刀插进土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我们相爱相爱”
“啊”李治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叶冷风掷出
风卷过黄沙,战争已进入尾声,一切都将结束。
李治看着战场,突然觉得,好似全部人都已死去,他是站在好多尸体中间,寒冷,漠然
抱着倾晨,他仍觉得好似在梦中,一时间,愤怒、悲恸、惊愕全部平静下来变得淡漠茫然。当将军们走到他身后跪下以让皇帝受惊为由请罪,李治只是默然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朕要带她回京。”
几位将军突然听到这样一句圣旨皆愕然,随即似乎明白过来般看向他怀里的倾晨。这样远带回去,尸体恐怕要臭掉
李治却不等大家说话,转身走向一架马车,仅仅扔下一句话:“战局已定,李将军指挥接下来的一切。”
“皇上,那运和叶将军”一位将军看着这两个身份特殊的人的尸体,问向李治,李治只是回头冷漠的看了一眼,便转身上了御用马车。
那位将军叹口气,这是全部交由他们处理了啊回宫时,李治带着的是倾晨的骨灰,他始终抱在怀里,即使太监想代劳。他却仍是拒绝。回宫后他将自己关在两仪殿里。表情木讷的望着床上的骨灰盆
翠微殿已经不能用了,那里现在住着武媚,真正的武媚。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已经到了末路,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第二日,李治没有上朝,悲戚的卧在两仪殿。他盯着那一个骨灰盒。不理任何人,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傍晚,武媚款款而来。姿态高贵傲然,她进了两仪殿,远远地看着李治,终于决定迈步,朝着李治走了过去。到了李治身边,他突然扭过头看向自己,武媚微微一笑,但当没有得到李治的回应。却始终被李治用那样的眼神队后,她脸色尴尬了起来“皇上?”
李治听得她的唤声,便垂下了眸子,倾晨从不在只有两人时唤他皇上那个女人随意的像完全不当他是九五之尊。
“皇上今天没有上朝?”武媚柔媚地笑,蹭在李治身边坐下,美艳动人。却总觉得缺少了一种生动的灵气。皇上不上朝。如何批改奏章呢?”武媚为李治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怜惜的望着他“皇上日理万机,又刚从战场归来,实在是太辛苦了。”
李治始终没有搭腔,虽望着武媚,他地视线却很远很远,让人觉得他已经穿过她地身体,在看着她后面的某处了。
“皇上如果觉得辛苦,不如臣妾给您念如何?皇上听着和做决断即可,又我执笔和为皇上读奏折。”武媚站到李治身后,为他揉捏肩膀“您是天下人的皇帝,可不能累地垮了身体啊。”
李治低下头掩住自己的冷笑,一瞬间觉得累的甚至不想说话,不想呼吸
扭过头看着床上的骨灰盒,过去了,她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皇后愿意,能否替朕批阅一些奏章,分担朕的一些工作?最近眼睛不适,不愿多看。”李治扭过头拉住武媚的手,朝着她微笑,笑的那样空灵。
“臣妾自然愿意,给皇上分担,臣妾做什么都愿意。”武媚柔若无骨的躺靠在他怀里,笑容潋滟迷人。
李治着迷地看着她的脸,眼神却已经穿过她望见了曾经使用这具身体的那个灵魂。
此后很多年,李治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即使是行床事,他脑海里想着的,却始终都是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许因为她过早地死去,才会将她最美丽地岁月烙印在李治脑海中,无法抹去。李治不曾有一分一秒忘却她,这之后,他才恍然发现,爱上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难,倾晨死了,他竟然无法再寻到爱情地滋味。人世间有这样多的事情匪夷所思,让人们想改变,却总难忘怀和扭转。
李治变得慵懒起来,他冷言看着身边的每一件事情。武媚赐死王皇后,他勃然冷笑。
显庆末年,李治患风眩头重,目不能视,难于操持政务,常常独自宫中抚摩着一盆骨灰默然而卧。武媚得以逐渐掌握朝政,朝廷内外称他们为“二圣。”
从此,武媚成为掌握实权的统治者,李治处于大权旁落的地位,却从不在乎般冷漠的对待朝中、宫中发生的一切。
乾封二年(年)九月初三,李治久病不愈,懒怠于两仪殿中,令太子李弘监国。
上元二年三月十三日,武媚皇后祀先蚕于邙山之南。本月,李治风眩病加重,不能听政,政事皆由武媚皇后处理。这一年,李治已近半百。
上元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太子李弘被杀,李治勃然大怒,伏尸而泣,却已枉然,这皇宫天下,仿佛再无他可眷恋之人之事。
嗣圣元年(683年),李治逝世,武媚皇后让上金、素节,义阳、宣城二公主听赴哀。葬于乾陵,谥号为天皇大帝,为唐高宗。
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李治只说了一句话:“人的一生中,幸福只有几年,已经足够回味半生,也苦半生。”
而李治一直珍藏、甚至常对武媚说要合葬的骨灰盆。却早已不翼而飞。
好多年前,长了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在赴皇宫时,遇到了一个女盗,他们冤家路窄。总是相遇。娃娃脸的帅男人武艺高强却略嫌木讷,女盗虽不如男人厉害,行事却极度灵活巧变。
娃娃脸男人被缠的无法。只得允了女盗。随着一同巧进皇宫。两人同进同出居然也配合得当,娃娃脸男人对女盗逐渐和蔼许多,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第二个活泼又总是出现怪招奇思地。他有时会望着她发呆。却仍旧从不多说话。
女盗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怪,能力很强,却低调的到死,有时甚至一天一句话都不说。有时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心底发毛。偏偏傻气起来又极度可爱,很多爱情,就是从最初的好奇开始
而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这个男人冒着极大地风险入宫,居然不偷钱不偷宝。搜遍了各处,偷了一盆晦气的骨灰盒,虽然那骨灰盆挺精致漂亮的,但是镶嵌着皇家地标志,又是用过地,真的能卖钱吗?
出了皇宫,她开口问他。“你干嘛偷这么个东西。还当成宝一样?”
女盗本来没指望他会回答,但娃娃脸却笑着低头抚摩着骨灰盒。淡淡的道:“是嫂子地骨灰,我把她带出来,可以和大哥合葬了。”
女盗看着他的神情,从不知道这样淡漠木讷的人,也有如此深情温柔的一面。她突然觉得脸上发烫“你嫂子的骨灰为什么会在皇帝的寝殿里?”她觉得事情有些可怕,也许是个很复杂的故事吧。
“”娃娃脸男人果然没回答,抱着精致的骨灰盆,坐在马车里发呆。
“你嫂子漂亮吗?”女盗似乎寻找到了一些可以聊天地话题,小心翼翼的开口引导的问。
娃娃脸男人果然挑起微笑“很漂亮。”
女盗叹口气,看样子这个男人真是曾经陷过啊。“你大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大哥很偏执。”娃娃脸叹口气,眼神里却饱含了敬仰。
女盗叹口气“死都死了,还这样挂牵,为了一个骨灰盆进宫行窃,你真是疯了。”
娃娃脸男子却微微笑了笑,面色腼腆却带着种信仰,他信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的。
女盗无奈“你叫什么?”
娃娃脸挑眉望着她,眼睛眨了一下,随即轻声开口:“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