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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顾绯衣在与不在,这支小队的问题都非常多,也非常大。
烂人一个的赵大娘,暴徒一样的罗元明,读书读到极为偏执的端木,都是如此。
对比而言,只会一脸卑微在中间充当好人角色的刘光赫,与单纯只是脾气比较火爆直接的洪武,反而显得就像正常人一样。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很长,但顾绯衣却对这些心知肚明。
北城以北,魏州废城。
摇摇欲坠的高楼与野蛮生长的植物,是这里唯一拥有的景色,看起来和谐却又并不是那么和谐。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至少在五十年前诡异降临之前,谁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片钢铁水泥的丛林竟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丛林。
人类曾在此处生活过的痕迹,还能看到。
可更多的都已经被彻底掩埋。
日落渐晚,火红的艳霞就像女孩子的胭脂铺满了天空。
日落胭脂红,无雨必有风。
今天晚上可能不太适合赶路。
顾绯衣把车停在一家早已废弃多年的宾馆跟前。
并不是为了在此留宿,只是凑巧而已。
被藤蔓植物缠绕的建筑,已经满布龟裂,多年以来风吹雨打在它表面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只需要一阵微风吹来,这座已经历尽沧桑的宾馆就会轰然倒塌——像是旁边的那栋高楼一样,原本应该相当伟岸高大,但现在却已经因为某些原因被拦腰斩断。
没错,就是拦腰斩断。
从只在三楼的断口痕迹就能轻易辨别出来。
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能已经没人知道。
顾绯衣靠在车上喝了口水,目光望向那座高楼二层某个房间窗户里出现的小鬼。
看似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皮肤却如刷了一层白漆那般,眼眶乌黑,不见眼白,正一只手按在窗户上,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按照萦绕在这周围的鬼气来看,修为应该不是很高。
炼精化炁的阶段而已,但具体是旋照、开光,或者融合,不太好说。
顾绯衣没把这家伙放在心上。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她在京都总局那位队长发来的消息,在催促她执行命令,尽快返京。
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但一个警员最为基本的素养,就是服从安排。
顾绯衣默默地叹了口气。
从北城到京都,中间需要经过两大一小三座废城,魏州便是其中之一,再往北去则是瀛洲废城与幽州废城,因为两边相距不算太远的关系,所以在南北往来的路上,经常会有猎人出没,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猎诡人,他们可能是独狼,也可能是小队。
这些家伙大多不是什么善茬儿,虽然也有华夏认证的猎人存在,说得好听一点儿那叫探马或斥候,说得难听一点儿,就是吃公粮的探险者、开拓者、炮灰。
但更多还是“野人”——那些正儿八经的猎人喜欢这么称呼他们。
而这一类人,则往往都是因为各种缘由没能拿到除灵资格证与猎人证的人,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又不想给那些有钱人当狗腿子,所以除了那些什么人都能做的寻常岗位之外,就只剩下这条出路。
挣钱是真的,但危险也是真的。
那些吃公粮的若是不幸身亡,无论猎人、警员,还是除灵师,牺牲之后最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失去照顾。
可这些更低一等的家伙一旦死了,那就只是死了。
挣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死了之后让老婆拿着自己打拼一辈子挣来的钱嫁给别人?
那是只有舔狗才会干的事!
所以这一类的猎人,也往往都是一群匪寇、流氓、烂人,在绿洲的时候最多就是尽情享乐,胡吃海喝或者找地方放纵一下自己的腰带,可一旦到了野外,就会变得恶贯满盈,不择手段。
就像藏在前面那个路口两侧的两个家伙。
顾绯衣只是稍作放松,就准备继续赶路。
虽然入夜之后的野外更加危险,但这条路上早就已经不剩什么太厉害的家伙了,除非运气特别不好,才会遇见游荡至此的、修为在炼神反虚阶段的诡异。
但在上车之前,还需要先把麻烦解决一下,否则一旦车辆受损,之后的路程就会十分漫长。
而这些往往被称呼为野人的猎人,也往往胆大无比。
不管目标究竟是个什么身份,都敢动手。
所以当她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左侧就突然亮起一片清澈的光芒,无数水珠宛如蝗群利箭一般,悉数向着她所在的位置攒射而来,然后一个人影也是从那边突然出现,高高跃起,浑身上下萦绕着土黄色神光,宛如泰山压顶,坠向地面。
灵寂境修为的气机在这个路口汹涌激荡。
但在下一瞬间,天地间就豁然卷过一抹雪亮的刀光。
先是将那不知名水神的神符拥有者给一分为二,然后就是那个泰山压顶的家伙。
残垣断壁之间,顾绯衣神情冷漠,单手拖着一把青龙偃月刀站在原地,长共九尺五寸,沉重无比,青龙盘杆而上,口吐利刃,森然之气辗转,流光冷冽!
又名大关刀,冷艳锯。
而其头顶上方三尺处,那枚古老符文方才光毫璀璨,化出千丝万缕的赤红神彩垂落下来,在其眉心上方落定,化出绿芒青光披挂在身,隐隐如同战袍一般,鼓荡飞扬。
后方那座曾被人或什么东西从中斩断的大楼里面,那只小鬼很果断地一矮身形藏了起来。
顾绯衣没有死盯那只小鬼的打算,很简单地解决掉了这个麻烦之后,单手将刀用力一挥,浑身光彩消散不见,一如之前那般,不急不慢地原路返回。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在这条已经破破烂烂的街道当中。
路对过的另一座高楼顶上,一个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制服,但胸口处却有着一只火红色飞鸟刺绣的家伙,正在最边缘处盘腿而坐,待到那辆警车远去之后,这才将目光慢慢转向对面那座只剩三层的大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某个房间凌空一点。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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