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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起站好,黄衫老人向于凡一打招呼,两手各握三粒飞蝗石,双掌急抖处,刷,刷,刷,刷,刷,一连发出五枚,电光火石般向那五只山雀袭道,真是又快又准,那五只山雀如被击中,定然粉身碎骨无疑。此时,他手中尚扣有一枚飞蝗石,以备万一之用,再者,他也预备必要时用以拦截对方暗器,五枚飞蝗石,此刻带着悠悠劲风,已距那五只山雀不及一丈。
蓦然“呜”的一声厉啸起处,一溜红光竟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超越过那五颗先发的飞蝗石,黄衫老人猝然抖手发出自己手中所扣的一粒飞蝗石,准向那溜红光,但竟然慢了一步,刷的声着从那溜红光侧面打空,只见那道红光疾然自那五只山雀上空掠过,那凌厉的响声,震得那些飞鸟呼的震起两尺多高,又纷纷掉落地下。
正在这五只山雀震落之际,那五粒飞蝗石也飒然飞过,竟全部击空,想来虽慢,其实却快逾闪电,皆是一刹那的事。那溜红光,一掠遇横枝,又呼的折了回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弧,离着于凡尚有两丈之遥,只见他虚空一招手,那道红光又呼的一声回到他手中,这几手高深玄妙的功力显露,不禁将这位纵横江湖达三十年,从不服人的黄衫老人怔立当地,半饷说不出话来。
于凡微微一笑,向黄衫老人道:“老前辈,这一场又承让了。”
黄衫老人突然大叫一声:“小友,第三场不用比了,老朽服输了。只是,老朽心有一时,不知是否问得?”
于凡心中对眼前这位黄衫老者深具好感,因为此种豪爽行径,甚是值得钦佩,不由也开口道:“老前辈但说无妨。”
黄衫老人道:“当年天下第一高手,百变阎罗钱老前辈不知与小友是怎么称呼?”
于凡肃容道:“正是在下恩师。”
黄衫老人大喜道:“是了,老弟若不是发出这钢龙梭,咱们几乎是大水冲翻龙王庙了!”
于凡奇道:“不知老前辈与恩师……”
黄衫老人双手急遥,忙道:“老弟,切莫折煞老朽,这老前辈三字我是万万当不起,姑勿论老弟这副身手已非老朽能及,便是令师也非与老朽平辈论交。”黄衫老人言及此一顿,又续道:“四十年前,令师曾远赴湖北荆山,解了老朽师徒一场杀身之祸,老朽师徒一直铭感于心。唉!时光如水,已是四十多年未睹他老人家风采了!”
于凡闻言及此,忽然问道:“令师莫非是号称‘荆山一老’的夏侯东夏侯老前辈?”
黄衫老人道:“正是,莫非小友也曾闻令师述及?”
于凡道:“家师极为钦服夏侯老前辈之豪爽气魄!曾有遗命,要在下本身要务解决后,赴湖北荆山,拜见他老人家。”
黄衫老人急问:“什么?钱老前辈已……”
于凡黯然垂首,默默无语。
黄衫老人亦低头叹道:“唉!想不到四十年前荆山一别,竟成永诀。小友,请恕老朽言出无状,惊及小友伤感之事!但老朽恩师,也于仙逝!”
于凡更觉神上,四目相对,凄然无语,真是孤苦无意,同属天涯沦落人。二人唏嘘一阵,黄衫老人就问明了于凡近来景况,及来此目的。于凡毫不隐瞒的全然说出。
黄衫老人听罢,顿时豪气干云地向于凡道:“老弟,愚吾不才,但决随老弟为你复仇建帮,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今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略一凝思,又道:“说来惭愧,令师那次之战,老哥哥我也曾有个耳闻,但令师那些仇家,皆是如今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个个都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老哥哥自问所学肤浅,双拳难敌四手,虽有此心,却力有不逮,如今天幸恩人有后,调教出老弟如此英才,老朽决匡扶老弟左右,共襄大举。”
于凡默默伸出手来,紧紧握着黄衫老人,多少伤感辛酸,都在这两只紧握的手中获得了无限的慰藉。
夕阳西斜,古道苍茫,绚丽多姿的晚霞,给浩渺的大地,抹上了一笔凄凉的色彩,又是黄昏了。万源县城,此时华灯初上,市街上灯火辉煌,行人摩肩接踵,熙来接往,好不热闹。城南,耸立着一家极为宏伟的酒楼,黑底匾额上,有着斗大的三个金字“醉仙居”,楼高两层,楼下专为一般商旅小食独酌之用,楼上增辟单间雅座,皆是紫檀木桌椅,一式贝壳格子明窗,描金朱栏,四周衬以翠绿盆景,端的雅致十分。
在一个倚窗的座头上,坐看一老一少,老者生得尖嘴削鳃,火眼金睛,活似齐大大圣下凡,孙悟空再世。年轻的那个,与老者成对比,身材儒雅修长,一袭白衣儒衫,飘然出尘,更衬得那俊俏面庞,越发显得潇洒秀逸,顾盼之间,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威仪,不用说,这就是火眼金睛欧阳修及阎罗帮新帮主于凡了。
两人傍晚时分,方始一起到万源城,寻到这家“醉仙居”,先行歇脚晚膳。二人正自浅低酌,赏看临街夜景,突然,楼梯口一阵嘈杂步履声响,一连走上五六个高矮不等的汉子来,酒楼掌柜竟亲自陪着,满脸堆笑的招呼了一阵,方才弯腰哈背,告罪退出,态度之恭顺,显出这上楼的几人,来头不小,这几人遣开伙计后,便在于凡的邻座坐定,其中一个年近五旬,面白黑须的老者呵呵一笑道:“兄弟,昨天江南华老爷子到了这里,闻庄中管事说,尚带了一只‘血凤’送给咱们老庄主呢。”
其中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汉子问道:“胡二爷,‘血凤’到底是啥玩意?”
黑须老者一笑道:“我的副教头,敢情你真个不晓得么?这‘血凤’原是一只玉凤凰,不过,却异于一般庸品,为古代富贵人家的陪葬物,年代一久,吸收入棺死者身精华,久而久之,便成为淡红之色。闻说夜间尚能隐隐放出红光,绝对是价值连城!”
坐在下首的一个胖子忽然开口嚷道:“咱们丁老庄主,素来威震武林,名满大江南北,连那当年空有虚名的什么百变阎罗也不堪他老人家一击!”
另一个彪形大汉亦骇然道:“怪不得华老爷子献上此等珍物,便是别人,任他三头六臂,闻得老庄主之威名,还不是退避三舍么?哈哈……”
几人说话吵嚷之声,原就不小,又恰在于凡及欧阳修二人邻座,他们谈话,焉有不被二人听入耳内之理?这三人一嚷,火眼金睛不由脸色一变,但他眼见于凡却眼半,面色沉凝,神色丝毫不变,不由他只得将一腔怒火强按了下去。
此际,又听得那黑须老者道:“四弟此言,硬是中肯,想当年,那徒有虚名的什么天下第一高手百变阎罗,与咱们老庄主相较之下,还不是仍被我们老庄主在这面上添了一道虹彩?方能安分到现在,嘿嘿,疾沙剑能领袖大江南北,的确毫不含糊。”
“嘿嘿!嘿嘿!”五人齐皆狂笑大笑,傲态毕露无疑。
火眼金睛抬眼一看,见自己这位小老弟,仍然一言不发,静坐那里,然而,双目中却煞气隐现。他自己却再也忍不住,厉叱一声,张口骂道:“他妈的几个兔崽子,才在你师娘那里吃了几年奶,就敢到外面吹牛现世!也不怕丢你娘的人!”
此言一出,那却座五人不禁愕然一怔!随即明白隔坐土老儿在骂的是谁,那胖子首先忍耐不住,呼地站了起来,满口川音,大叫道:“格老子,你个老龟儿子,把照子放亮一点,这是什么地面?容得你如此撒野,格老子,你也不打听一下,你家大爷是干什么的?今日你老杂种如不趴在地上磕头请罪,老子先宰了你!”
其他几人这时也在一旁帮着喃喊助威。
火眼金睛欧阳修仰首向天哈哈一阵狂笑,笑声高亢震耳,屋顶积尘皆扑哧哧的掉落下来,他双目一瞪,厉声喝道:“尔等想必是疾沙庄丁老儿的徒子徒孙,也罢,今天老人家一人给你们留一点记号,也算是老夫给丁老儿的一份见面礼!”
此刻,于凡仍然坐着,冷漠不语,大马金刀地坐于原处,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但嘴角却也隐含一丝冷笑。
火眼金睛不待对方答话,一扬手,两条白光,刷刷声响,疾袭那下首胖子,只见胖子疾一偏头,竖掌击向那飞来白光上,只听他哟的一声,一双象牙筷子已被他掌缘劈为两半,坠落地下,但另一只却端端正正自他掌心穿了过去,笃的一声,颤巍巍地插于门框之上。这一手功夫,在暗器手法中,名曰:阴阳倒置,暗器发出时,看是同时袭至,实则有先后之分,仅是距离相差极微而已,欧阳修将桌上筷子,以此手法发出,其间相隔,约有半寸,胖子一掌劈掉前一只筷子,在不及缩手之下,第二只牙筷却恰好及时穿过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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